“嘿!!!”
荊歌猛地渾身一震,仗劍往下使出了全身力氣,劈了下去。
一聲極爲刺耳的音波隨着摩擦生出的烈火四散蕩漾開來。周圍的守衛頓時全部七竅流血暈厥過去。眼鏡也跟着一起摔倒。韓陽明恍若未覺,李永堂和老人齊齊坐在地上,兩人的耳朵都已經自動合上,鼻息間卻還是有血絲噴出。
紅光與白光相互攪動了幾個呼吸才漸漸褪去。大家正要看清楚這石頭裡面是什麼東西,一道更爲刺眼的紅光陡然爆發出來,一種強大到了極點的氣勢迸發出來。這一下,連韓陽明都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盡是驚駭。至於李永堂和老人則是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紅光之中,荊歌茫然而立。那一種強大得宛如火山爆發一般的氣勢他卻絲毫未覺。生死劍已經不見,變回了戒指。荊歌握劍的手劇烈顫抖,肌肉撕裂開來,有鮮血流淌下來,卻不腥臭,反而帶着草木一般的清新香味。被撕裂的肌肉在一層細微的綠光中快速復原。同時,那流出的鮮血掉進了被生死劍劈開的裂縫之中。
荊歌眼睛裡紫光閃爍間,清晰地看到一片紅蓮花瓣盤旋而出,往自己身上飛來。下意識閃躲,卻不知爲何,他雙腳猶如鉛注,根本無法移動。
下一刻,紅蓮直接鑽進荊歌身體裡面,在他胸膛上留下一個巴掌大的蓮花圖案。荊歌渾身都籠罩在一道火光中,鳳凰火也自動跳出來與火光相互攪動。
一直持續好幾秒,紅光瞬間消退,只留下渾身赤裸的荊歌站在被劈成兩半的石蛋之間。
荊歌立刻從戒指裡摸出一套衣服穿上,略一感應,就發現戒指裡就只還剩一套了,不由苦笑:“看來又要準備一些衣服了。”
所有清醒的人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荊歌。眼鏡當先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荊歌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但還是瞎扯道:“我剛纔一劍把它劈開,就從裡面冒出一團火,把我燒成了精光。然後就什麼也沒了。”
老人狐疑地看了荊歌一眼,卻沒有說什麼。剛纔,刺眼的紅光加上強大的氣勢使他什麼都沒看到,想問也不知道問什麼。由不得他不信。
韓陽明第一個站起來,雖然疑惑,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李永堂和老人也相繼站起來。老人在一旁的某處按了一個按鈕,立刻就有人衝了進來。
老人用日本語吩咐了幾句,那些人就把昏迷的所有人擡了出去,然後就有另一批守衛進來,站在了原來的位置。期間他們沒有發出任何語言,絕對的服從命令。
老人使了個眼色,眼鏡便也跟着離開。
荊歌他們往地上一看,就看到那被分成兩半的巨大蛋殼裡,裝滿了熾熱的岩漿。有岩漿傾斜滴出來,落到地上,與金屬發生反應,冒着白煙。
荊歌道:“這東西都毀成這樣了,我要了也沒用。乾脆再取一件出來我看看。”
“你已經得到這裡面的東西了吧,我親眼看見的。”
“哪有?”荊歌瞪眼道,“我只把它劈開了而已。既然你這麼小氣,那我就告辭了。”
“好吧。”老人無奈,在鍵盤上繼續操作,又一次強調道:“說好了,只能再取走一件!”
荊歌也識趣地說了一聲:“好吧!”
趁着老人忙活,荊歌將神識侵入體內,在心臟上來回掃動,就發現心臟內部的血珠周身,自胸前蓮花印記出現後,就被一朵紅色小蓮花完全包裹。自己的血珠就在蓮臺正中飄浮,骨碌骨碌地旋轉着。不由一頭霧水:“剛纔那蓮花是什麼東西,怎麼將我的鳳凰火變成這個樣子了?”
老人接下來取出來的東西把荊歌嚇了一跳,竟然是一具動物的骨架,長有五六米,高有兩米,尖嘴獠牙,爪子森森,骨頭有點像鱷魚,身體卻跟狗差不多,四條腿一前一後立着。渾身呈青黑色,卻不是化石。
荊歌驚訝道:“你取個骨頭出來幹什麼?我又不是動物學家!”
老人解釋道:“這具骨架是十五年前在富士山附近挖出來的,至今都沒研究出是什麼動物。你不是說要我們弄不明白的東西嗎?這東西我們就弄不明白。”
“難道是妖獸?”荊歌聞言,再次打量了幾眼。然後把眼睛望向韓陽明。
韓陽明只看了一眼,就搖頭道:“這東西對你沒用。”
老人一聽,也不羅嗦,將它放了回去。
接下來老人取出來的東西雖然都是稀奇古怪,可都不是修真界遺漏下來的法寶,荊歌看了一會兒,就沒了興趣,對老人說道:“就沒有什麼兵器之類的?”
“兵器?”老人一怔,“兵器有啊!只是不在這裡而已。你要兵器早說嘛,什麼樣的兵器,我們都有。”
“只要是幾千前的,又沒有生鏽廢掉的,都拿給我看看。”荊歌道。
老人笑道:“那就請跟我來吧!”說完,領着他們往一個通道走去。
李永堂忽然走上來,皺着眉頭道:“可不可以給我一套衣服,我渾身是血,想換一件。”至於胳膊上的子彈,已經被他用內力逼出來了。
老人一笑,對着一旁的守衛說了一句,就示意李永堂跟了過去。
老人帶着荊歌和韓陽明來到一個和博物館差不多的玻璃屋裡面,荊歌就看到,長寬都超過五十米的整個房間裡擺着大大小小的玻璃架子。架子上橫着陳列着成百上千的東西,其中至少一半都是兵器。
老人自豪地說道:“這裡的每一件東西拿到拍賣會上去賣都會賣出你難以想象的大價錢。可以說,你們在看了這裡的東西以後,就會知道外面那些博物館是多麼的垃圾。真正的好東西,大多數是不會公開的。公開的只是少數。”
荊歌對他的話自然是不屑一顧,目光留連在這些藏品中,發現基本都是凡物,不由一陣失望:“看來是沒有什麼希望了。”
在房間裡轉了一會兒,李永堂換了一套衣服來到了旁邊。沒想到他年輕輕輕,對古物倒還有些瞭解,一看到整個房間裡的古代珍藏,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
最終李永堂目光鎖定在一把青銅大刀上,感受它古樸幽暗的花紋,以及直到現在還鋒利依舊的刀刃,不由讚道:“好刀!”
練武的對兵器的癡迷程度之深,荊歌今天終於有所領教。只見李永堂對於其它的瓶子罐子、字畫書法看都不看一眼,眼睛直直盯着那些刀槍,推測它們的年份。
荊歌暗道:“我的生死劍不比這些垃圾強多了,怎麼不見他有什麼反應?”眼睛一瞟,就看到牆上一個斗大的“忍”字。“這個字我還是認識。”然後就看到它旁邊的一幅,不禁驚道:“你們日本怎麼也有中國的畫?”
老人看到那幅中國畫,臉色一下子竟有些不自然,乾笑道:“這又什麼好奇怪的。我們對你們中國的繪畫藝術還是不否認的。收藏一兩幅中國墨畫也很正常。”
“這老頭話裡有話啊!什麼對中國的繪畫藝術還是不否認的?那他的意思不就是在其他方面他就否認了?”荊歌腹誹道。
牆上那幅中國畫畫的是衆所周知的“嫦娥奔月圖”,一輪佔了整個畫面三分之一的巨大圓盤下,一個身作美麗宮裝的古代女子長髮飄飄,飛向空中,一手指向月亮,一手托住下巴,回頭往身下凝望,神色充滿不捨之色。
荊歌看了幾眼,正要把眼睛移開,可眼睛紫光閃爍間,忽然輕咦一聲,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老人眼尖,連忙問道:“難道這畫裡有什麼嗎?”
荊歌眼睛射在老人身上,一直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才問道:“這畫是從哪兒來的?”
老人以爲他看出了畫的來歷,不由尷尬道:“當年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的時候——”
“原來如此!”荊歌沒待他說完,就說了這一句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然後又道:“我就要這幅畫了。”
“當真?”老人先是一愣,隨即立即問道,“只要這畫,就去殺張文見?”
荊歌冷冷地看着他,忽然一笑,道:“聽你的語氣,我好象吃虧了呢!那好,我還要那把大刀,不然就算了!”
“你——”老人大悔。
李永堂就在旁邊,不由問道:“你要那刀幹什麼?”
荊歌笑道:“看你喜歡,就送給你了。”
“……”李永堂張了張嘴巴。
荊歌又指着韓陽明對老人說道:“我這位朋友總不能白來一趟吧,你也送一樣東西給他如何?”
老人忙道:“這我不能做主。”
“那算了。”荊歌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走,畫也不要了。
“好好好!我給!”老人一把拉住他,隨後對韓陽明道,“你想要什麼就拿吧!”
韓陽明就是從古代來的,這些東西本就對他來說,就像現代人看待盤碗杯壺一般,毫無價值。
加上他以前是個修真者,脫離了凡世,對這裡的一切根本不屑一顧。不過樂於配合荊歌,也就點點頭,在整個房間裡走了一圈,最後突然一頓,望着一根裝飾華麗的金簪,眼睛一亮,在荊歌他們驚訝眼光下,將金簪收到懷裡道:“我就要這個了。”
老人把“嫦娥奔月圖”和那把古代大刀交到荊歌手上,然後深深看了一眼荊歌,道:“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諾。”
荊歌眼睛裡精光一閃,寒聲說道:“我一定會殺了他的!”
老人滿意地點點頭,將他們送了出去,真的派遣了專機將他們送上了天空。
天已經大亮了。
眼鏡男子走到老人身邊,用日語問道:“他真的會去殺張文見嗎?”
老人微微一笑,自信道:“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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