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跟老林頭異口同聲,兩個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想到這麼大的一個問題,陸兵這個傻x竟然如此輕易的就答應了。
“那太好了。”這句話正中陳永泰的下懷,於是兩面點頭接着說道:“我現在馬上就把相關的材料提供給你們,稍等、稍等。”說完直接推門就出去了。
“你是不是有病呀?”我此刻終於再也壓制不住火氣了,一臉憤怒的質疑陳永泰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沒想到陸兵竟然不冷不熱的回答了這麼一句。
“你……”我被他氣得瞬間就磕巴了。
“沒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老林頭也終於壓不住火氣了,但是礙於長輩的身份,態度上說少還是有點收斂的。
“這件事有多大你考慮過沒有?怎麼也不跟我們商量一下就答應?要是你出什麼事讓我怎麼賠個徒弟給你師傅?”
“這事現在拖不得!”陸兵轉過神來冷冷的看着我們兩個,好像是心理面早就已經下定決心一樣,繼續緩緩的說道:“能讓那蟲子在不同的環境和時間孵化,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現在我們還必須要保證在他們不害人的情況下將我師兄救出來,這不簡單,時間拖得越久越麻煩。”
“你現在有什麼計劃嗎?接觸到劉霸龍之後,你要怎麼取得他的信任?又怎麼保證他的安全?”我還以爲陸兵已經有了計劃,於是語氣上一下子就變軟了。
“見招拆招。”
“我——”沒想到得到的還是這樣的一個答案,瞬間就感覺頭暈目眩,馬道長這到底是收的什麼徒弟呀。
怎麼說也算是同一戰線,既然陸兵已經答應了,我們也不好推辭,只能硬着腦袋將這件事接下來。並且從陳永泰那邊收到了一張關於劉霸龍個人資料的一張白紙,上面不但將他的個人情況鉅細無遺,而且還寫着他每一個星期的星期五都會到一個叫做“農家菜”的菜館吃晚飯。
沒辦法,想要接近劉霸龍,這裡無疑是最佳的場所,不過老林頭那一腦袋的白頭髮有點過於顯眼,恐怕離着老遠就會引人注意,爲了秉承低調的行動方針,這一會由我跟陸兵兩個人先到館子裡面去勘查敵情,順便也踩踩點。
一到之後我們這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家東北風格的餐館,裡面的人統統穿着北方地區以前的那種裝束,有幾個長頭髮的服務員竟然還扎着辮子。看起來的確是別有一番風味,而且別看這餐館面積不大,但是卻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我和陸兵點了兩個菜就在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坐了下來,雖然名以上是吃飯。可是我們的眼神始終在餐館當中遊離。
看了不一會,我們就發現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地方,別看這裡麪人多到已經到了甚至要在門口拿號的地步,我和陸兵要不是錯過了飯口的時間檔,恐怕現在也跟那幫人一樣拿着號碼乾等呢,可是奇怪在這種情況之下。飯廳最裡面的一個散臺始終是空着,好像特意給誰留的一樣。
“哎!這不是有位置嗎?”顯然並不是我一個人有這樣想法的人,一個等不及排號而走進來的中年婦女。馬上發出了高分貝的驚叫,弄得滿屋子吃飯的人都放下筷子,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不好意思,這個地方你不能做。”看見那個婦女不由分說擡起大屁股就要往下落,一邊的服務員馬上趕了過來。非常有禮貌的攔在了她的面前。
“爲什麼呀?難道怕我沒錢給?”這個女的看見有人攔自己,馬上就一臉憤怒的瞪了過去。
“您先比激動呀。這個位置是我們預先預留給別人的,人家一會就到了,您再等一會吧,就快到您了。”服務員擺出了營業式的微笑,可是我去依然看出了他眼中的那種無可奈何。
“老孃等了半天了,你們有現成的位置都不讓人坐,還有沒有天理了?”這個女人顯然沒有被服務員的勸說說服,反而開始現場撒潑打諢起來。
“你別——”不管別人怎麼勸說,這個女人都沒有再起來的意思了,香腸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十分的尷尬。
“怎麼的、怎麼的?誰背後說我閒話呢?有本事當我面前來呀!”有很多人在身後開始偷偷議論,不過這女人也的確是個悍婦。竟然開始跟在場所有人都嗆嗆起來了,大有當年諸葛亮舌戰羣儒的架勢,並且一邊跟別人吵着,一邊招呼門外一動不動的一個男人,看樣子應該是她的丈夫,不過此刻這個男人的表情活像親孃改嫁一樣,顯然對自己媳婦的所作所爲也是非常的不好意思。
漸漸走位的氣氛開始不對勁,我甚至已經看到一邊的服務員們腦門上的青筋了,顯然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就在現場氣氛接近於零界點的時候候,突然從人羣裡面傳出一個渾厚的男聲:“算了,這個大妹子喜歡這裡讓給他就是,做生意可不要傷了和氣。”
大傢伙順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壯年男子,一臉微笑的站在那裡,全身上下是很標準的藍色休閒裝和一雙白色的球鞋,看起來非常的乾淨整潔,雖然看不出來有什麼特點,不過雙眼如電、不怒自威,給人一種非常權威的感覺,這一句話喊出來以後,就連那個一直都在嚷嚷的“悍婦”也吞了口口水,牢牢的閉上了嘴巴。
“您老來了?”服務員非常熱情,但是我倒是感覺奇怪了,怎麼管這樣一個壯年男人叫老人家?
“哦,我來了。”這個男人一笑,然後走到那個“悍婦”面前,非常和藹的說道:“大妹子不好意思,等的時間長了誰都有情緒,再說也是我的不對,人都還沒來呢,怎麼還能佔位置呢?這樣吧這個地方讓給你,我去外面等號怎麼樣?”
看對方沒跟自己計較,那女人顯然也是鬆了一口氣,然後貌似整了整身形,然後一臉輕佻的對服務員說道:“還是人家老爺子講理,你看人家都說這話了,我能點菜了吧?”
服務員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可是這個老爺子一擺手阻止了他,然後自己笑着轉身就要往再走。
“攔住他。”沒想到身邊的陸兵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弄得我一愣,但是本能的就伸出手來攔住了這個人往外走的步伐。
“小兄弟什麼事呀?”老爺子見我攔他也是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轉換態度,一臉笑容的看着我,雖然態度和藹可親,不過卻給我一種“笑面虎”的感覺。
“你看看我們這麼大一張桌子就我們兩個人,也是空老得很,要不這樣你反正也沒吃上飯,要不跟我們拼一桌怎麼樣?”我腦子裡面飛速旋轉,拼命地想理由把他留下,並且在心中把陸兵的所有親朋好友都問候了一遍。
“哦!這樣也好。”這個男的聽到以後好像挺高興,並沒有起什麼疑心,反手拉過椅子就坐了下來。
“小哥你不是本地人吧?”這個男人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啊,對呀!”我頓時有點感覺不可思議,雖然我並不是本地人,但是少說也生活了不下五個年頭,而且中途很少回家,口音基本上跟本地人相差無幾,根本就沒人聽得出來,可是他竟然這麼問了一句,我心裡面不但吃驚,而且也弄不懂他是一個什麼用意。
“哎呀,想來我也不是本地人呀!”沒想到這個男的竟然開始突發感慨起來,貌似並沒有對我產生什麼懷疑,不過看樣子他好像還挺健談。
這一頓飯吃下來竟然花了將近3個多小時,這個男的外表嚴肅,但是內裡面卻很是具備“老頑童”的潛質,東西沒怎麼吃,但是天南地北的倒是扯了一大堆,並且我也才知道他竟然已經有60多歲的年紀了。
“什麼?您老爺子包養的真好,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呀,我父親也快60的人了,但是跟您的精神狀態可還真的沒有辦法比。”我在一邊無不感嘆的說,而且絕對發自內心。
“啥年輕不年輕的,還不是把白頭髮染黑以後顯得?”雖然這麼說,但是老爺子卻一臉高興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聊了這麼久,老爺子我還不知道您貴姓呢!”我看聊得很投機便張口詢問起老爺子的名字。
“我姓劉,雙名霸龍,劉霸龍是也?”老爺子半開玩笑的這麼一說,我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原來他就是那個遠近馳名的流氓頭子,但是這跟我心目當中的那種形象實在是相距甚遠,說來整件事情還要怪陳永泰,這傢伙什麼都給我麼提供了,怎麼就忘了給我一張當事人的照片呢?其實我當時也是糊塗,要是陳永泰沒有提供照片的話,陸兵這小子是怎麼認識劉霸龍,並且讓我把他攔下來的呢?
時候事後我經過詢問才知道,原來當時陳永泰的確給了我們一張照片,不過這張照片夾在資料裡面,陸兵這小子陳我跟老劉頭沒注意,竟然偷偷抽了出去,至於動機我則一直都沒有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