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陸鳴這話,蕭祁急步過去,馬車裡哪還有陸箏的影子?
這一刻,蕭祁心裡是慌的,他轉頭對上陸鳴的目光,很少在外人面前用手語或者說不願意在外人面前用手語的蕭祁對着陸鳴焦急的比劃了兩下,但是陸鳴看不懂他的手語。
蕭祁總覺得陸鳴看着他的目光是帶着冷意的,那眼神讓他險些有些不敢和陸鳴對視,是他大意了,明明看出陸箏情緒不對,卻還是將人看丟了。
“我去找她,你們若還是要跟着她回去,就在這等我們,她村子裡還有病人,你派人去告知在村裡祠堂坐診的顧灼然一聲,讓他接手……”
陸鳴心裡也着急,他不清楚陸箏到底知道了多少,但是他卻清楚,以陸箏的性子,若無天大的事,她是不會丟下自己的病人不管的。
這也是無回谷每一醫者自入門就牢記的準則。
如今她連招呼不都打,人就消失了,那就只能說明……她猜到了。
說完陸鳴不等蕭祁有所迴應,腳尖一點,身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原地正要伸手拿小冊子要書寫的蕭祁。
太陽漸漸升高,遠山盡在眼前,等了半日,不見陸鳴回來,蕭祁看了一眼桌子上陸箏不管不問的藥,安排好了陸鳴交代的事之後一行人就離開了。
他沒有聽陸鳴的話在這等着,後來每次回想起找到陸箏的場景,蕭祁都在慶幸他沒有在原地等着,否則,也許今後的日子他都會活在自責悔恨中。
……
西江城郊。
一早汪夫人就等在了門口,一直張望着小路的盡頭,直到站得腿疼除了過路的村民也沒看到想看到的身影。
下人再次來請她回去,“老爺子讓夫人在院子裡等着,這日頭就要上來了。”
丫鬟珊瑚也道:“是啊,夫人去裡面等着吧,我在這裡等着,一看到將軍的車架我去喚夫人。”珊瑚見汪夫人還是不想離開,看了一眼汪夫人微微隆起的肚子,又道:“夫人就是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孩子,將軍臨走之前可是讓婢子好生照顧您……”
汪夫人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這纔回了院子。
涼亭中,滿頭華髮的老者躺在躺椅上,聽到動靜,擡擡手,示意汪夫人坐下。
老者一頭華髮,鬍子也白了,可是一雙眼睛偶爾還能瞧見睿智的光。
他手裡拿着蒲扇,緩聲道:“坐下歇會,有身子的人了,要照顧好自己。”
“許久未見阿止了,夫君雖然在信中說阿止越來越好了,可怎麼個好法,他也不說清楚,女兒也是着急,從昨日接着信就沒睡好……”
“爹爹你說,阿止真的好了嗎?”
“好與不好今日不就見到了,正兒不是說京城的那位神醫很是了得嗎?你不是也見過?”
汪夫人回道:“是,陸姑娘的醫術我從未懷疑過,只是阿止……”
“那就行了,安心等着吧。”
等待是最煎熬的,汪夫人的定力自然不如亭中的老者,在多次在涼亭中來回走動時,門口傳來了珊瑚的聲音。
“夫人!是將軍!將軍帶着小公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