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
當時已至中年的項酒呆了呆,這小女娃輩分這麼高的麼?
“師父說,她學醫沒什麼天分,可種藥草卻是難得的天才,無論種什麼都活,且比別人精心伺候的還要好。”
“是以,谷中的藥田師父隨她折騰。”
見他還盯着藥田邊上的種子,又道:“別看這靈須草的種子就隨意的灑在這裡,今年照樣長成最上品的靈須草……”
那是項酒第一次見到陸箏,女童天真活潑,靈氣十足,頗得小輩們喜歡。
“師父,師父?”
“她可是師父認識的人?”項寶寶的聲音打斷了項酒的回憶。
柳聞欽一聽項寶寶這話,問他:“項長老先前認識陸姑娘嗎?”
是了,上次項酒並未隨他們一起去陵陽王府,若是兩人以前就認識,那讓陸箏拜入張院長門下就容易些了。
項酒立即回神,笑道:“沒見到她本人,還不確定,不過若是我認識的那位,柳長老也不必執着讓她拜入院長門下了。”
她輩分那般高,張院長怎麼敢收?
柳聞欽還要再問,就聽見有人喚他一起會診一名村民,柳聞欽忙走了過去,這個村子的村民真是讓人揪心,真真是老弱病孺,連個正兒八經的青壯男子都沒幾個。
項寶寶看向陸箏離開的方向,空氣中似是還殘留一絲香氣,他嘀咕了一聲,“她身上真的好香,比第一次撞見她的時候還香呢……”
項酒微愣,隨即想起那年在谷中自己被她接連幾次震驚到的場景,那被多少醫者視爲極爲珍貴的雪蓮就被她當作裹腹的糙米一樣食用。
可谷中的人卻習以爲常,絲毫不覺得有什麼。
“對旁人可莫要說這個,她……和別人不一樣。”
“是很不一樣呢。”
有的人身上濁氣很重,有的人氣味特別淡,而像陸箏身上這般獨特香味的人項寶寶是第一次遇見。
項寶寶乖巧的點頭,“師父放心,徒兒不會告訴別人的。”項酒摸摸他的腦袋,笑問他,“今日上山都採了什麼好藥?”
“都在那裡,我去拿給師父看……”
日頭漸漸西斜,已經走遠了的陸箏見身後沒人追來,心中舒了一口氣,招呼蕭祁幾人歇一下。
小福子將外袍脫下來鋪在地上,讓蕭祁坐了上去,蕭祁只佔了個邊,陸箏看了一眼已經沾上泥土的衣服後坐在了蕭祁身邊。
小福子拿出匕首在樹上快速的做了個記號。
陸箏瞅他,“你這一路東劃一下西劃一下,你確定他們能找來?”
小福子餘光看着蕭祁,心中隱隱擔憂,回答的很是敷衍。
“能,能吧……”
可是,幾人等到太陽落山也沒等到長平的影子。
陸箏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小福子身上,好似在問,長平怎麼還沒來?
小福子躲閃着陸箏的視線,眼睛在逐漸暗下來的林子裡四處巡遊,嘴裡說着不確定的話。
“應該……快來了吧。”
天色漸晚,陸箏不想回方纔的村子,小福子又不敢帶着幾人在林子裡亂走。
遊庚抱着陸箏的藥箱縮在一邊,瞅了一眼面色有些不好看的蕭祁,似是在提醒陸箏。
“世子可是餓了?”
毫無形象坐在地上的陸箏,“別說他餓了,我早都餓了……”
陸箏一轉頭瞥見蕭祁的面色,這才察覺有些不對,她湊過去,“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