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間,海晨除了彩繪壁畫和精雕玉像以及時常隨獨臂猿娘野狩獵活動,深山外出如渡劫,頗爲驚險刺激,就一次就差點喪命,誤入虎口。
海晨應用了人類的智慧,用古老藤木做弓,用上最柔韌的樹藤根纖抽出做了弓弦,細竹削尖一頭做箭。他出自武學世家,百步穿楊的本事相當了得,山中野味難逃他法眼,他見到必箭中。他這本事,緩解了獨臂猿娘狩獵的艱苦。然而獨臂猿娘狩獵都是活抓,其飛跑速度賽過虎豹,許多獵物都敗於速度,沒法逃脫讓逮捕。抓到的獵物,以往獨臂猿娘都是弄亡藤條綁吊。今時不同往日,海晨做定了便攜可背的竹簍籠,什麼山雞野兔之類可裝上十個八個,他們一次外出足夠一個月口糧,那些活獵物通常就是圈養起來,這可又是一道頗大工程。
在溶洞外百丈之外,低丘陵地帶,海晨與獨臂猿娘就地取材搭了木屋,屋中做了多層竹籠,圈養起山雞野兔山鼠等,其口糧不斷豐富,可以說日益富裕,生活多姿多彩。以防猛獸光顧,木屋周圍築起高高原木的柵欄。造出一個大大的院子,院裡挖出一個頗大的窪池,池中可養龜甲魚之類。而挖池的泥土用於外圍築起三幾尺土牆,這不算什麼牆體,起到加固粗木柵欄腳。在外圍種滿倒刺藤蔓。令到一切豺狼猛虎都沒法逾越障礙入侵。就是外人來兮,更是望而生畏。第一間簡陋養殖用的木屋搭出後,第二間,第三間毗鄰搭建,這是可居住的簡陋空間屋。偶爾在木屋居住,海晨才覺得是過上人類文明生活。不過暴雨季節,海晨就必須到回大溶洞內生活,因爲木屋漏雨。不過獨臂猿娘非人非猿卻沒住進與海晨一起建造的木屋中,依舊居住大溶洞中,她覺得那裡纔是她的家。
在海晨點綴下,大溶洞的防禦力不斷提高,可以不用土辦法長年累月地柴火薰燒驅趕前來欲入侵的猛獸。在溶洞口用粗大的松木入樁封堵遮掩,洞口不是完全封閉,而是做了門,出入洞樓更便捷。獨臂猿娘也很快適應了出入關門這方式,併成爲習慣。
在溶洞周邊,海晨還佈防安設了許多三角叉木障,並設下許多陷阱,然後即使那些山野獸類入侵,等同自投羅網。
海晨與獨臂猿娘野外活動所涉及範圍越來越廣,正如踏遍千山萬水來到森林某角落。經常走上好幾天,在縱深地域,真不知去向。他們就不怕迷路,只是海晨怕,每當停留的時候,他就會用匕首在顯眼的地方,刻畫出三角標記定方向。樹幹或是岩石,久而久之,一條導向之道應運而生。獨臂猿娘則不同,其熟知自然靈性,自感方向非常精準,對於這個非人非猿的獸物,森林就是家一樣。
在一次外出是採摘稀罕的草藥,他們遇險,偶遇大蟲獸。狂風呼嘯而過,茂密林木沙沙作響。獨臂猿娘擋在海晨前面,其巨型身軀如同一座鐵塔。如果用身高九尺來形容魁梧高大,那麼獨臂猿娘高度十八尺,宛如一棵參天大樹。海晨在其後顯得格外渺小。獨臂猿娘擡起手,將旁邊一棵大樹的碗口粗細的枝幹順手扯折斷,拿在手裡,橫在前面。
“嚎——”呼嘯聲,驚天動地響起。海晨只覺得震耳欲聾,下意識到是老虎。說時遲那時快,一隻花斑巨獸從天而降,撲向來那速度迅捷無比。獨臂猿娘舉起粗枝大葉,奮起挺舉,一把將花斑巨獸擋格開。獨臂猿娘緊盯着花斑巨獸,順巨獸動向腳下快速移動,同時護着海晨。
海晨早已彎弓搭箭,助力一把,讓獨臂猿娘龐大身形遮擋住視線,根本看不到目標。
突然天空中出現龐然大物,居高臨下猛撲直下,那時那刻,遮天蔽日。海晨箭已射出去,同時覺得身體讓抱摟着,滾地開去。海晨驀然發現身軀被夾緊,同時離其急升。是獨臂猿娘以雙腳夾挎着海晨肩膀,其獨臂拿着一條粗藤,一蕩騰飛,瞬間平步青雲到了十幾丈高的大樹枝丫上。海晨在空中時清晰看到,花斑巨獸緊隨追着並躍起撲來,足足高躍三丈高。速度稍微晚點,就讓巨獸的爪抓中。
獨臂猿娘反應神速,是其快些,亦花斑巨獸稍慢滯後效應。果不然,海晨發出第一箭,射傷了巨獸爪子,只是擦傷皮,以致使巨獸不敢那般兇猛無比肆無忌憚。可以說海晨又躲過一劫。
此時海晨上了大樹枝丫,居高臨下,清楚看到地下一隻體長近兩丈的花斑巨獸正虎視眈眈,“嚎呼——嚎……”咆哮着。海晨再一次彎弓搭箭,瞄着正準備發箭。“哇哇——”幾聲劃破長空,天邊出現一隻大型黑影盤旋着。那可是金雕,空中猛禽,稱霸蒼穹。 Wшw● Tтka n● co
花斑巨獸沒再攻擊,而是朝一個方向走遠,“嚎呼嚎呼…”嘴裡發出低沉的聲音。不遠處幾下弱小輕微的“嚎呼嚎嗚…”迴應聲音。
海晨順着花斑巨獸的去向隨則轉身,透過枝丫看到,幾十丈外兩隻小虎在玩耍,不遠處就是懸崖絕壁。
斷崖絕壁下面是萬丈深淵。看得着人心驚肉跳。此境,海晨不由得膽戰心驚,生怕讓大風颳倒,墜往深淵處。
在高空盤旋的金雕,俯衝直下,高空急墜,速度快到閃電流星,如同鋼勾的大爪子鋒芒畢現,往兩隻小虎抓去。
“嚎呼嚎呼…”花斑巨獸叫着飛躍過去,已慢一步。兩隻小虎,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靈活躍避,卻不慎墜落懸崖。一幕幕驚險萬象,海晨不禁瞠目結舌。
“嚎呼——”花斑巨獸一聲聲淒厲叫聲,響徹雲霄,山谷鳴震。金雕見山中之王在此,立即振翅高飛,暫避鋒芒。
此際懸崖處傳來,“嚎嚎……”兩隻小虎幾下輕輕呼喚,滿滿驚惶。
花斑巨獸,聽到呼聲,繼而“嚎嚎嚎…”綿綿不斷地呼嘯着,往懸崖邊緣上探頭俯視,虎爪輕抓幾下岩石,躍躍欲試,而又停止不敢冒險,不甘心地輕嘯,守望着,期盼着……
原來兩小虎墜崖,恰好跌落懸崖下面一柱巖縫松樹上,那裡是一塊凸起的岩石,一株鉢粗的松樹延續着生生不息,茂松招手,生機蓬勃,展示出絕處逢生的風采生機蓬勃。唯美的自然景觀,海晨無暇顧及欣賞。只聽空中巨型金雕,“哇——”長鳴一聲,石破天驚,正要俯衝下來。
懸崖絕壁上松枝託着的兩隻小虎正搖搖欲墜,要麼命喪金雕鐵鉤般的爪下,要麼墜落萬丈深淵。
說時遲那時快,海晨執箭急射,箭中金雕的翅膀。金雕翅膀受傷,俯衝失勢,也沒原來狂狠,在對向遠些的大樹稍頂停留,等待時機。
一息間,海晨看懂自然法則,更領略大自然賜予的美好,感恩自然賜予生命。他重傷奄奄一息得以活着,那救命恩情無比厚重,歷久彌深,海晨下意識地看了看獨臂猿娘,掏出匕首,幾下麻利揮劈,砍斷身邊幾條很粗的長藤。然後海晨沿着另一條長藤爬下大樹,拾起地上的長藤,一條條駁接打結,很快做出一條長長的藤索。海晨將藤索一頭纏繞着大樹幹,拿着另一頭綁着自己腰間,拖着長藤一瘸一拐地艱難地往懸崖邊走去,雙手拿的長藤也一手手收卷,比量着長度。海晨正朝着花斑巨獸湊近前進,頗爲步步驚心。
獨臂猿娘迅步上來,制止海晨危險的挑釁舉動,海晨打幾分手勢讓獨臂猿娘回退。獨臂猿娘不願走開,在凝神看着。
海晨艱難地拖着長藤,加快沉重步伐,已離花斑巨獸咫尺之間,海晨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走,面臨深淵,膽戰心驚。
花斑巨獸在懸崖邊緣徘徊,根本不在意後面的海晨,虎視眈眈地盯着懸崖下松樹梢枝上的兩孩小虎子的安危。此刻百獸之王的全神貫注,可是不容錯失。海晨同樣,目光如炬,候準時機,一躍而起,在花斑巨獸旁邊跳落懸崖。這麼大動靜,“嚎呼……”花斑巨獸鈕轉頭,並沒惡意攻擊海晨。一瞬間,海晨近距離目睹獸王,留意到,花斑巨獸虎目凝哀,惴惴不安的神情。
可謂恐懼源於內心脆弱,海晨在懸崖躍下,身臨險境,毫不畏懼。他算準了離松樹乾的高度距離,手中緊繃攥藤索,腳穩穩落在斜伸的鬆幹上。松樹抖了幾抖,可憐樹梢上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兩隻小老虎慌惶不得,同時墜落,彈指一揮間,海晨手疾眼快,一手接一隻,將兩小虎護抱着。 這一切,在上面懸崖邊的花斑巨獸看在眼裡,“嚎呼…”發出感激的嚎叫。
山風凜冽,海晨站着樹幹上,不由自主顫抖搖曳,險丈橫生,隨時都會墜落懸崖。獨臂猿娘在十幾丈外,似乎知道發生什麼事,獨臂攥着藤索拼命地後拉扯,很快就將海晨扯了上來。海晨將懷抱裡兩小虎放落地。兩小虎活蹦亂跳地回到花斑巨獸身處。這時,海晨癱坐在地,全身癱軟無力,才意識到剛纔危險處境帶來的懼怕。
花斑巨獸“嚎嚎”,盤旋半圈,看着海晨,目光深邃,不是兇殘獵殺的神色,而溫柔的眼光,接着花斑巨獸趴在地上,一個躬身拜謝姿勢,就領着兩小虎緩步離開,漸漸消失海晨的視野。直至花斑巨獸消失不見,海晨由衷感慨,心想世間萬物皆具靈性。即使兇殘暴戾的野獸也懂感恩,露出善美一面。
獨臂猿娘卻怕突生變故,一把扛起海晨就瘋狂地跑。海晨猛拍打其背部,獨臂猿娘才停下步伐,回頭四處張望,見花斑巨獸並沒追上來,才安心,將海晨放置地上。海晨仰起頭與她互相對視,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獨臂猿娘不會笑,毛茸茸的面孔依舊冰冷麻木,她指了指斷臂,又指指後面,打了幾個手勢,嘴裡發出幾聲啼叫。海晨看得懂,獨臂猿娘是說的其一條胳膊是,很久以前讓一隻花斑巨獸咬掉的。
啞巴海晨,打了幾手勢,用手放在心胸祈禱並躬身,反覆做了幾次這動作。他想告訴獨臂猿娘,花斑巨獸不會爲難咱,更不會侵犯,它心存感激,萬分感謝我們救了它的兩孩子小虎。
獨臂猿娘很快就心領神會,現時她也疲倦不堪,累癱倒在一塊岩石上歇息。海晨也在挨着旁側岩石閉目養神,領略到自然界萬物皆是生機盎然,順其自然利其善好,破壞自然會遭反噬災難。
睡夢裡很久很久,讓“嚎呼——”幾聲虎嘯聲驚醒。獨臂猿娘辨清方向,並聽出虎嘯之聲類同剛纔那隻花斑巨獸。於是獨臂猿娘帶領着海晨尋聲覓去,到了一個山崗上,果然不出所料,正是那隻花斑巨獸。花斑巨獸嘴裡叼着一隻黃猄,還是活的,在不停掙扎着。
花斑巨獸看到海晨和獨臂猿娘,放下嘴裡的黃猄,“嚎呼!”叫了兩聲,扭頭往一個方向走去,再次消失不見蹤影。
獨臂猿娘和海晨湊近過去,看到地上一隻黃猄在打滾,看樣讓花斑巨獸咬斷頸骨還沒斷氣,旁邊還躺着兩隻野兔。海晨看懂是花斑巨獸在感恩,捕抓獵物饋贈以報答搭救它孩子小虎的恩情。真是想不到百獸之王也具靈性,感恩生命相當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