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現時,莫小芳聽完白袍老道長敲擊一段木魚曲,滿心忐忑,滿懷幽恨,滿眼淚光,滿臉風塵,她數日都在路途趕赴,沒閒情逸致梭洗。老道沒說話,她也不敢發言。老道正是海晨的恩師元老掌門,他回過神來,看了看莫小芳,“善哉!善美!愛徒的心儀女孩還是再次到來,死心不息,可敬可嘆啊!”
莫小芳珠淚灑落,訴說着,“老師傅,你可知道海晨是被冤枉的,絕不是採花大盜,更沒犯案。他是俠士,行俠仗義,當時,我就在案發現場。他與一羣作惡多端的山賊生死肉搏,爲了搭救陳氏夫人六娘,不惜冒着生命危險去對仗。”
“海晨的事,略知一二。蒙受不白之冤,豈能如此,盡如人意。看破凡俗,看透紅塵,慧眼識珠,看穿與看不穿,該放下還是放下,”元老掌門道。
“海晨在我心裡,這一輩子都放不下,我從未這樣深愛着一個人,沒有他的日子,了無生趣,”莫小芳說出心聲,卻是彷徨迷茫,傷感無助。
“人生乏味,清水無味,卻人人都得喝。問世間情爲何物,因人而異。天下之大,草木茂盛,你又何必執迷不悔,僅僅留戀那株小草。佛經常說,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凡所有相,皆是虛妄。阿彌陀佛,善哉!”元老掌門勸慰道。他將世俗凡事都看得風輕雲淡,漫不經心。
“老師傅,你們給陳氏家族,鉅額賠償是冤大頭,我親眼所見,是那羣匪賊打家劫舍,搬走陳掌櫃全部值錢的家當,然後擄走陳夫人,那場大火肯定是那些歹徒所爲,他們要毀滅證據。然後嫁禍於人。我想前幾天一幫陳氏家族的人要你們門派索賠案發致陳家的損失。絕對是壞人從中唆使,擺一道。海晨肯定遇上麻煩,或者被他們控制監禁起來,然後他們這些壞人,更好地去詆譭他人,捏造是非,海晨就是替罪羊,”莫小芳喃喃道。
元老掌門看看殿外,凝視蒼穹,“事實真相是怎麼樣,外面已經紛紛擾擾了,缺乏證據,本門沒法據理力爭,更不能向武林同道澄清事實,我深知愛徒爲人處事,謹遵門規,慎重其事,不會肆意妄爲,含冤負屈沒法昭雪。可悲啊!人的慾望就是無窮無盡,他們只爲財而上山,就滿足他們所圖。本來門派的全部積蓄都是衆弟子在外或在香客來本觀供奉香火化緣所得善款,我們都打算捐贈於貧民,所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天仙派秉承着一個忠旨,善心善行,不義之財分文不取,這算是本門的傳統文化。”
莫小芳道,“這是不該賠付的。我還記得那些賊人來自青峰寨,那大當家魁梧高大,鱷嘴黑麪,肥頭大耳,他沒報名號,當時海晨讓我騎白馬從速逃離險境,他叫我在城裡等,可我一等再等都看不到希望。以致後來海晨發生什麼事,我都一無所知。”“青峰寨?聞所未聞,要是獨霸一帶的絕對名頭不小,一般的地痞流氓三教九流,以海晨的武功就不會栽倒,關門弟子萬三兩與肖長遠不是去暗中看護海晨嗎,看來還得關門弟子全員出動查探,不然更摸不着邊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