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春天就到了, 農曆三月三這一天,日子正晴朗着,玉家大門前的車馬早早的就開始絡繹不絕, 玉良緣坐在閨房裡面緊張的手心都是汗水。迎接完賓客的陳氏因爲不放心, 返回東房內去看望玉良緣, 看閨女此刻的樣子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緣緣別怕, 過了今天你就是個大姑娘了。想起剛生你的那會兒, 小小軟糯糯的一團,粉嫩嫩的可愛極了。一轉眼已經長了這麼大了。”
“娘!我不緊張,真的不緊張!”這話說的倒是挺鎮定的, 如果被握住的手不那麼抖就好了。
陳氏嘆口氣,其實閨女的緊張她也是理解的, 一個女人一輩子只有一次及笄禮, 何況這次及笄禮的正賓是福王妃。
“放寬心, 王妃爲人隨和大度,大約是你時常去王府陪伴她, 這纔來給你的及笄禮做正賓。”說真的,當初接到王府的小廝遞來的信箋她都大吃一驚,沒有想到福王妃不僅會出席緣緣的及笄禮還會做正賓,估計都是玉家和王府近些時日比較親近的緣故。
“……娘!我一會兒不會出錯吧?”玉良緣想回想一下前世的及笄禮是什麼情況,但是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你就按照之前王妃派來的老嬤嬤教你的做就行, 其中要是出現了什麼差錯你也別緊張, 直接做下去。”
“恩!”
“夫人, 前面已經準備完畢, 吉時已到, 可以開始了。”
因酒樓的生意如日中天,家裡將糧鋪賣掉, 置辦三家九州大酒樓的分店,玉家如此大的手筆,一躍成爲幽州最大的商戶,再加上宇文嘉和福王世子交好,福王妃對玉良緣又另眼相看,玉良緣這次的及笄禮幽州有頭有臉的人家的夫人基本上都來了,其實也不是大家都看得上玉家,不過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罷了。
贊者是與福王妃交好的幽州州郡大人的嫡妻翟夫人,也就是翟慶蘭的母親,這排場一出現,底下有些夫人和官太太們不由得暗自思忖,福王妃這是要爲自己兒子選側室嗎?怎麼這麼上心。其實福王妃不過因爲前有浮塵大師對玉良緣的贊言,後有玉良緣一家人早些年的出手相助,再加上這些日子以來玉良緣的陪伴,想要給玉良緣添添福分順便擡一下身價。
前廳有樂人們的絲竹之聲不斷入耳,陳氏帶着玉良緣進入正廳,蓮步輕移間有淡淡的馨香散出來,衆夫人倒是被玉良緣的容色和氣度給驚了一下。
及笄禮開始,樂者奏起了祝福的讚樂。
玉成林滿面紅光的上前一步,說道:“今天是小女玉良緣的及笄禮,感謝各位的大駕光臨!下面,小女玉良緣及笄禮正式開始。”
玉良緣面向南,向各位行禮後面向西,跪坐在已經準備好的席面上。已經以盥洗手後的翟夫人伸手給玉良緣梳頭。完畢後,福王妃起身於東階下盥洗手,拭乾後來到了已經面向正東而坐的玉良緣跟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然後爲玉良緣梳頭加笄。翟夫人爲玉良緣象徵性地正笄後,玉良緣起身,等大家都恭賀後回到東房,換上了一身淡綠色的襦裙。
蓮步輕移簪不動,香風飄來與荷同。
……
連着又換了次衣裳換了簪子,最後有司奉上一根金絲八寶掛珠簪,福王妃接過來給給她戴上,輕輕的吟誦祝辭:“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注】
“謝謝王妃的厚愛。”
福王妃伸手輕輕的摸摸玉良緣的頭髮說道:“你這孩子說些什麼,你我本就有緣,今日你及笄禮已經完成,我藉着這麼好的日子,也讓大家給我做個見證,就收你做義女如何?”
福王妃的話就像是一顆炸彈一樣,投入了平靜的池子裡炸起了軒然大波,玉良緣聽罷後猛地仰起頭看向了福王妃,眼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看到玉良緣像一隻貓一樣,福王妃就笑了,轉過臉看向了陳氏問道:“玉夫人不會怪我搶你的寶貝閨女吧?”
陳氏誠惶誠恐的說道:“能被王妃看上是小女的福分,只是小女……”
福王妃擺擺手示意陳氏不用說了她意已決,雖然不能上皇家玉牒,但是玉良緣又不是福王妃的親生女兒上不上皇家玉牒還真沒什麼意思,有了福王妃的義女這層身份,玉良緣此刻的身價暴增!
席面上坐着的一些世家夫人,頓時看向玉良緣的眼色就開始灼熱了起來。
玉博頌今日是最歡喜的一天了,和王妃道過謝之後,及笄宴正式開始,福王妃因爲身子一直不太爽利,就和翟夫人相攜提前退去了。
可是這一點都不影響衆位夫人對玉良緣的盤算。福王的盛寵不衰,福王妃只孕有一子,只可惜這世子在女人方面卻自律的很,據說目前爲止也僅僅只是有幾個通房丫頭而已,大家從世子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如今突然出現了一個福王妃義女,怎麼不讓人激動!
玉良緣雖然說是福王妃義女的身份,但是畢竟不能上皇家玉牒,而且出身商戶身份低,若是嫁到高門大戶還不是任憑婆母拿捏。
陳氏被衆位夫人猛虎一樣的目光看的直接發虛,但是卻因爲是主人家不能提前退場,陳氏雖然以前在村子裡面很潑辣,但是那是和鄉野村婦攪合在一起的時候,如今周邊都是一些世家夫人、大戶人家的太太,她生怕自己露出一點鄉野粗鄙之氣給玉良緣丟臉。
宴席結束送走客人之後,陳氏覺得自己好似全身的骨頭都被拆下來重新裝了一遍似的。
和陳氏說了一聲後玉良緣就往回走,想起那些夫人向陳氏隱晦的說出有求娶之意,陳氏裝傻的樣子,她就樂不可支。
剛拐了一個彎就看到宇文嘉站在路上,背靠着一根柱子望着湖裡的錦鯉。
宇文嘉聽見腳步聲就轉過了頭來,“結束了?”
“恩,累死了!”玉良緣嘟嘟着嘴撒嬌地說道。
宇文嘉伸手揮退了站在玉良緣身邊的幾個丫鬟,來到了她的身邊,吩咐青黛道:“你去廚房給緣緣端一份蓮子粥來。”
“是。”青黛看了玉良緣一眼,然後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玉良緣瞪了宇文嘉一眼說道:“什麼蓮子粥,你肯定是又糊弄青黛,只爲了把她打發走!”
“我真的準備了一份蓮子粥在竈上。再說了每次她都像根木樁子一樣杵在你身邊,我想親近一下都不行。”不想再說這個話題,彎腰把玉良緣抱起,宇文嘉說道:“今兒累壞了吧!我抱你回去。”
玉良緣一陣驚呼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握拳在他的胸上錘了一下,“你瘋了!快放我下來,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呵呵!別亂動,馬上就到了,不會被人看見的。”
玉良緣將整張臉都窩在了他的懷裡,臉上羞臊的紅暈一時半會兒的都消不下去。
一到閨房,腳剛落地,玉良緣就狠狠的一腳踩到了宇文嘉的靴子上,罵道:“混蛋!”
宇文嘉扯住了玉良緣的胳膊,將她拉回懷裡,“卸磨殺驢啊!我抱着你一路過來,就沒什麼獎賞麼?”
“你快放開我,青黛一會兒就回來了。”
擒住玉良緣不斷掙扎的胳膊,宇文嘉低頭呵呵一笑,“她恐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那蓮子粥大概還得兩炷香的時間才能好。”
“……”玉良緣就知道他一定會這麼無恥。
抱着玉良緣放到了牀上,淡粉色的裙裾鋪散開像盛放的荷花一般嬌豔欲滴,宇文嘉伸手將玉良緣頭上的簪子取下,青絲如同錦緞一般滑落在肩頭,伸手給她理了理,說道:“真美!”
玉良緣臉頰上有些退去的熱度又開始重新回溫。“真的麼?”
“我是說簪子。”
“你!”玉良緣瞪大了眼睛,因爲生氣倒是平添了一分婀娜,塗了胭脂的脣飽滿紅潤,有青絲俏皮的貼在她臉頰上,宇文嘉沒忍住,低頭吻住了她殷紅的脣。
因爲塗了蜂蜜,淡淡的甘甜暈在口腔中,混合着玉良緣的馨香,宇文嘉覺得此刻好似在品嚐一塊上等的糕點,軟糯可口,清香甘甜。
玉良緣只是推搡了幾下後就半推半就地環住了他的脖子,予取予求。
一開始宇文嘉只是單純地貼在了她的脣上,細細地描繪着她的脣形,將上面的蜜脂全都舔盡,輕柔地品嚐她的甜美。那輕柔地觸碰,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麻酥,輕輕地撩撥着玉良緣本就慌亂不堪的心。
……
……衣物摩擦的細微聲音讓整個室內的溫度迅速升溫……
良久,宇文嘉突然用力將玉良緣擁在懷裡,別開臉,閉着眼用力地喘着氣,玉良緣睜開水潤的眸子盯着宇文嘉的臉,早前陳氏因爲怕他們倆過早的偷食禁果,所以早早的就把男女之事講給她聽了,並且警告她成親前就算是水到渠成或者擦槍走火,最後的中衣和褻褲都不能脫,讓宇文嘉忍着。
看着玉良緣晶亮的眼睛,以及散開的衣領處露出的半截肚兜繩,他嘆息,低頭一口咬在了玉良緣的脖頸上,“小沒良心的,這是我的印記!今天先放過你。”
玉良緣對上宇文嘉的眼睛,只覺得那雙平時溫潤的眸子中此刻彷彿含着火,稍不注意,下一秒就能將她焚燒殆盡,她被燙的猛的別開臉,猛地埋入他的懷中,一隻手悄悄地爬上他的腰,毫不留情地擰了下去。
讓你胡說八道!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