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妮一覺醒來只覺得自己的脖子好像是被什麼重物打擊過的感覺,她對昨天晚上的記憶就只停留在西格潤回到房間。
之後他們倆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也記不清楚了。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昨天晚上臨時換上的阿潤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看着分外迷人。
修長的腿部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嬌小,走到鏡子前邊,她欣賞着自己這副迷人的身材,這樣的她和那個林白露比起來,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會喜歡林白露的吧。
看到衛生間的門關着,她誤以爲阿潤是在衛生間,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但是,只要她睡在西格潤的房間,那就是和西格潤有了親密接觸,她要是這麼和林白露說了。按照她那磨磨唧唧的性格,絕對不會找西格潤求證的。
想到這裡,她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確認看起來好看極了,她才走到衛生間門口。
裡邊似乎沒什麼聲音,她輕輕的了敲了一下房門,聽了下里邊沒什麼聲音,“阿潤,我要進來了哦,我好想上廁所啊。”
將耳朵貼在門上,聽到裡邊還是沒有聲音,她悄悄的扭動門把,然後把門打開,看到衛生間裡什麼都沒有。
阿潤去哪裡了?
看到裡邊沒人,曼妮一下子慌了,他該不會是在和她有了親密關係之後,又去找那個什麼林白露了吧。
一想到她好不容易找到的長期飯票就這麼沒了,她就着急的衝了出去。她要找到阿潤,當面問個清楚,她到底哪點比不上林白露了。
林白露正在樓下的廚房做飯,她的心裡也一直在意着昨天晚上曼妮留宿在西格潤房間的事情。
他們進展到哪一步了呢?這樣的問題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裡,一夜都沒有睡着。
所以,大清早,她就起牀了。做早飯是她的習慣,但今天做早飯卻是爲了等結果,一個讓自己死心的結果。
如果曼妮昨天晚上真的留宿了。不管她的內心是有多麼的排擠她討厭她,她都決定以後和西格潤離的遠遠的。
她的事情,阿纓沒法插手,阿澤不方便說話,所以,如果真的要斬斷這種意亂情迷感覺的話,還是她自己來吧。
倒油熱鍋,她不緊不慢的把做早餐餅的材料準備好,耳朵卻全副戒備,聽着樓上傳來的聲音。
想來,自己也是很無奈的,早上五點半,就起牀做早飯了。這是個不錯的理由,卻讓她感覺站在這裡都很難堪。
曼妮剛把門打開,就看到林白露在樓下的開放式廚房裡忙活着。阿潤說這個女生是傭人還真是沒錯,這麼一大早就開始準備早飯了。
她轉念一想,既然阿潤下現在不在,她乾脆就到林白露面前去把自己和阿潤的關係說出來,讓她也知難而退一點。
林白露聽到聲音,不自覺的擡起頭,看到是曼妮的那一刻,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形容。
耳朵還能聽到聲音,聽到火苗的聲音,但心裡的某個角落卻轟然崩塌了。是她一直以來期待的太多了。纔會在真正面對事實的時候,突然失去了勇氣,害怕擡頭,害怕去聽。
她真的是很傻,眼前逐漸模糊着,模糊到她只能隱約看到自己拿着鍋鏟忙活的手。
聽到曼妮下樓的聲音,她連忙蹲下身,裝作是從下邊的櫥櫃裡拿盤子裝早飯。
偷偷的把眼淚給抹掉,她不要被別人看到這麼軟弱的一面。真正的難受,不是得不到,而是努力去爭取了,還是得不到。感情就是這種再怎麼爭取,還是不能靠努力就能得到的事情。
她輸了,一敗塗地。
“我說是誰一大早,這麼吵。我還要睡覺的,沒想到到了阿潤這裡來第一天,早上就被你給吵醒了。你是這裡的傭人嗎?阿潤給了你多少錢一個月?”曼妮雙手交叉在胸前,趾高氣昂的看着林白露的背影。
那模樣彷彿是這個房子的女主人,正在呵斥傭人。
“我每天都這麼早起來做早飯,你以後可以適應一下。”林白露冷冷的開口,雖然感情輸了,但不代表她做人輸了。
她不是傻子,能聽的出曼妮話裡的意思。
“我只想告訴你,我和阿潤已經生活在一起了,今天我的東西就會拿回來。”曼妮一邊說着,一邊敲擊着一旁的雪白盤子。
她的手上是剛做好的指甲,帶着善良的鑽石,敲擊在盤子上的時候,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林白露只覺得她的話說的那麼讓人氣憤,卻無從反駁。她是和阿潤生活在一起了。
“那又怎麼樣,關我什麼事?”輕巧的回頭,林白露的小臉上,沒有了以往的溫暖,多了一絲淡漠。雖然她不是阿澤的親生妹妹,但住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多少居然沾染上阿澤的毛病。
這樣冷漠的林白露,不爭不搶,不喜不怒,只是這麼看了曼妮一眼,居然會有一種說不出的疏離感。
“我做早飯,是友情不是義務。那天參加南宮家的宴會,我想你可能忙着和阿潤親近,沒聽到南宮爺爺說話,我現在把那天的話用簡單點的意思再和你說一下,我林白露,是南宮家的二小姐。給你做早飯,你覺得,你受得起嗎?”
她淡淡的開口,僅僅這麼幾句話,甚至連一點慌亂的情緒都沒有加入,就把曼妮給氣的滿臉通紅。
打量着曼妮的神色,她不再說話,繼續轉頭去做早飯。
被無視的曼妮,看着林白露的背影,腦海裡卻想不出一句話來反駁,氣極了的曼妮,把吧檯上的盤子一股腦的推到了地上。
她一開始以爲林白露是個好欺負的角色,沒想到她居然會說出這麼氣人的話。
聽到盤子掉在地板上,發出的碎裂聲,那一刻,她居然覺得心裡無比暢快。
生氣吧,怒吼吧,她曼妮只要到阿潤面前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說出來,林白露就算有一千張嘴,也挽回不了在阿潤心中的形象,到時候,她還怕她和阿潤在一起嗎?
林白露聽到聲音,轉頭看了一眼地上碎裂的盤子。再看了一眼林白露,依舊是面無表情。
那早飯全部做好之後,她才轉過身,拿着垃圾桶,蹲下把碎裂的瓷片撿起來。
這些瓷片要是不收拾好,會有人受傷的。
曼妮看到林白露對她的宣泄動作無動於衷,更加是怒不可遏。盯着她蹲下的小小身體,看了一下週圍沒有人,想要把她給推到碎片上,最好讓她因爲這樣毀容。
林白露收拾着地上的碎片,意識到曼妮朝自己走過來,她一下子就猜到曼妮想幹嘛。
既然她下這麼狠的心,她也沒有必要再留情。在曼妮還沒有靠近的時候,她猛然起身。穿着牛仔短褲的她,行動很方便,一腳就把曼妮給踢到了一旁。
被提到膝蓋的曼妮,頓時疼的蹲下了身體。
“這是剛纔你準備耍心眼的代價,現在,我要讓你付出摔盤子的代價。你不是想讓我受傷嗎?”林白露聽到大門鑰匙轉動的聲音,低下頭眼底是深不見底的憂傷。
她拿着一片碎片,在自己的手指上劃破了一道隨後,鮮血填滿了她的視線。
曼妮尖叫着。“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神經病。”
她一邊後退,一邊試圖逃跑,壓根沒注意到,也沒有發現從門口進來的西格潤。
只想要從眼前這個瘋女人面前走開。“我怎麼能和一個神經病計較。”
西格潤剛進來,就聽到曼妮的哇哇大叫,順着聲音,他看到曼妮瘋了一樣的在吼叫。
然後,他看到了小白的手受傷了。鮮血從她的手上留下來。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了。
響起之前,自己在郊區的倉庫看到小白被綁在那裡的時候,他的那種煎熬的心情,和現在簡直如出一轍。
顧不得一旁的曼妮,他從她身邊走過,衝到林白露面前。“小白,你沒事吧?怎麼會受傷了?”他一邊檢查林白露的手,一邊從口袋裡拿出創口貼。自從之前看到小白受傷,他就養成了一個隨身攜帶創口貼的習慣。
無論怎樣,小白都不能再受傷。上次,他看到小白虛弱的躺在牀上的時候,就這麼在心裡對自己發誓了。
林白露低頭不說話,乖乖的伸出手配合着西格潤貼創口貼。
曼妮看到西格潤的動作,心裡也不滿起來。大聲的怒吼着。“西格潤,你不來關心我,你去關心她?她是自己弄傷的,故意用碎片劃傷的。這種作戲的女生,有什麼好心疼的。”
氣氛的曼妮,衝上前去,想要把西格潤給抓回來。
她已經和阿潤確定了戀愛關係,不管怎麼樣,阿潤先要關心的人,都應該是她曼妮,而不是林白露。
西格潤聽到曼妮的話,表情帶着一絲怪異。他凝重的看着林白露。“小白,是你自己弄傷的嗎?”
林白露聽到西格潤的詢問,表情帶着一絲無奈。“你的女朋友打碎了盤子,我撿起來,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