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哪裡?”陳遇好問。
“去你倆住的地方吧。”張嘉怡有些疲憊的揉揉眼睛,這段時間她整個人都是繃着的,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看到她們兩人精神瞬間放鬆了很多。
“走吧。”任曉伸手攔了輛出租車。
回來的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語。
到了兩人下榻的酒店,張嘉怡的精神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
任曉從冰箱拿出一罐冰水遞給她:“打你電話也不接,給你發短信也不回,你這段時間到底在幹什麼?”
張嘉怡有些顫抖的接過任曉遞給她的冰水,打開瓶蓋喝了一口:“我的手機早在一個月前就丟了。”
張嘉怡的話讓兩人爲之一振:“昨天任曉還接到過你打來的電話,沒有說話就掛斷了。”既然張嘉怡的電話丟了,那昨天打電話來的那個是又是誰?他打那通電話又是爲了什麼?
“你的電話怎麼弄丟的?”任曉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張嘉怡對面。
“被變態跟蹤不小心弄丟了。”張嘉怡避重就輕,不想兩人爲自己的事擔心,只說自己碰到了變態,卻不告訴她們那個變態是怎麼來的。
“你就不會換個手機告訴我們?”任曉對她的話表示嚴重的懷疑。
做事向來滴水不漏的她不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她們之間開玩笑歸開玩笑,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
“我……”這時,張嘉怡口袋的電話響了起來。
“你明明就有新的電話,爲什麼不告訴我們?”任曉步步緊逼。
陳遇好趁她不注意拿出了她放在口袋中的電話:“楚風?”對這個人還有點印象,就是有個綠茶婊女朋友的警察。
“誰?”任曉問。
一看手機被陳遇好拿在手中,張嘉怡趕緊伸手去搶:“給我。”
爭奪中陳遇好不小心按下了電話的接聽鍵,還是在免提狀態下。
“喂,嘉怡你在哪裡?不知道現在跑出去很危險嗎?”電話那邊傳來楚風略帶焦急的聲音。
張嘉怡剛想開口說話,那邊又傳來了聲音:“那個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既然他能找到,肯定也能找到你認識的其他人,你以爲只要你不回去她們就沒有危險了嗎?聽我的,明天我們就回去,我現在就去訂機票。”
任曉一把奪過陳遇好手中的手機:“楚風你把話說清楚。”
“你不是張嘉怡?”電話那邊的楚風聽出了任曉的聲音。
“我是任曉,陳遇好也在,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叫那個人不會善罷甘休?”任曉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同時也問出了楚風話中的疑問。
怪不得她總覺得身後有人,還以爲自己神經太過緊張了呢。
“別聽他瞎說,任曉把手機給我。”張嘉怡起身去拿任曉手中的手機。
“我在XX酒店,你馬上過來。”任曉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順手把手機丟給了張嘉怡。
“你是等楚風來了說,還是現在就告訴我們?”任曉用一副不可商量的口氣對張嘉怡說道。
也是見了鬼了,人家別說出差了,出國都沒事。怎麼到了張嘉怡這邊就不行了呢?出個差碰見變態不說,還有機會和‘食人魔’來個親密接觸。這貨人品是有多差?
張嘉怡低着頭有些萎靡不振,整個人像是蔫了茄子無精打采的。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任曉打斷她說道。
陳遇好摟住張嘉怡的脖子:“寶貝,別忘了還有我們,我們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張嘉怡看着兩人忍不住紅了眼圈:“任曉,我真的很害怕,怕再也見不到你們了。”說完竟然摟着兩人‘嗚嗚’的哭了起來。
兩人面面相覷,何時見過如此脆弱的張嘉怡,以至於表情有些驚訝。
“不哭了,不哭了。”任曉抱着她安慰道。
認識張嘉怡這麼久她們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哭,還哭的那麼傷心。
穩定了一會情緒,張嘉怡這才斷斷續續的把她在威海的經歷告訴了兩人。
“剛到的那兩天一切都很正常,公司給我就近找了個公寓,我也就在裡面住下了。直到那一天……”
警察一大早就把整個小區圍了個水泄不通。張嘉怡從電梯走下時正好看到醫護人員擡着一副擔架,擔架上蓋着一條白布。
想着可能是哪家的老人去世了,趕着去上班的她也沒多加註意。
晚上下班回來,警察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只剩幾個巡邏的。一個身着警服的人把張嘉怡攔了下來掏出上衣口袋的警官證給她看了眼,很有禮貌的說道:“你好,我是警察。能向你瞭解一下這個小區的情況嗎?”
張嘉怡略顯不解:“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會真應了某個烏鴉嘴的那句話了吧。
擋在前面的辦案人員擺明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語氣中多了絲強硬:“請不要妨礙我們執法。”
張嘉怡妥協了:“好吧,想問什麼儘管問吧。”
他拿出記錄本開始問第一個問題:“你是這個小區的住戶嗎?”
張嘉怡暗自誹謗,這不廢話嘛,不是住戶我來這邊幹什麼。
“是的。”避免他再問一些廢話張嘉怡繼續說道:“我來威海出差,公寓是公司租的,這裡距離我上班的地方很近。”
“這段時間你有沒有發現小區有什麼反常的地方?”那人接着問。
張嘉怡想了會說道:“我搬過來時間不長,沒發現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就是小區的寵物狗特別多,到了晚上就叫。”
那人看問不出什麼,又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就把張嘉怡打發走了。
又過了幾天,張嘉怡都快把前兩天的事忘乾淨的時候,那天下班她又看到了那個警察。正拿着筆詢問一個老太鍾龍的老人家,張嘉怡好奇,上前查看。
那個老者她見過,經常帶着一個小孩在小區內遛彎。那個小孩她也認識。
“張大爺,怎麼好幾天沒見小不點了?是不是又被她爸媽帶回去上幼兒園了?”張嘉怡跟老者打招呼。
臉色本就蒼白的老者,
聽到張嘉怡這樣說,整張臉瞬間失去了血色。身體搖搖欲墜幾欲跌倒,被眼尖的民警扶住了。
“張大爺你這是怎麼了?”前兩天見他的時候還神采奕奕的,不過幾天不見,怎麼就換了一個人似的,精神看上去也大不如從前了。
渾濁的淚水佈滿張大爺滿是褶皺的臉上,他神情有些哀傷的看着張佳怡:“丫頭,小不點再也回不來了。”
聽他這樣說,張嘉怡面色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咳咳。”辦案民警輕咳幾聲提醒張大爺說話要注意,張大爺慢慢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看兩人啞謎打的如此出神入化,張嘉怡也沒有猜謎的喜好,叮囑了張大爺幾句就會自己的公寓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張嘉怡出去吃飯,又看到了張大爺,不過這次他身邊沒有警察,他只是一個人坐在小區供人休息乘涼的椅子上。眼睛看着遠方的落日,神態甚是悲痛。
像是內心有什麼痛苦,又得不到宣泄。
張嘉怡走到張大爺面前在他旁邊坐了下來:“是不是小不點出什麼事了?”張嘉怡回去以後越想越不對勁,像張大爺這種土埋半截子的人對生死早已看淡,他臉上那心如死灰的表情又是怎樣?再看辦案民警緊張兮兮的樣子,跟之前詢問自己時一個神情。
“小不點死了。”張大爺慢慢收回自己的視線,紅腫的眼睛盯着張嘉怡看了許久:“該來的還是會來的,我們都逃不過。”
“額……那個張大爺能說點我聽得懂的嗎?”張嘉怡有些不解,爲何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張大爺沒有接話,起身朝自家方向走去。
默了,回頭又看了張嘉怡一眼:“孩子,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早些回去吧。”
張嘉怡這次徹底懵逼。
“張……”張嘉怡來不及詢問,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懷着一腦袋問好的張嘉怡隨便去附近吃了頓飯,就回公寓窩着去了。
微信連線任曉和陳遇好,告訴她們自己在這邊一切安好。公司新來的實習生全是清一色的男生,而且一個比一個帥。
三人鬧了一會就把視頻切斷了!
深夜,浴室中傳來滴滴答答的水流聲,睡眠本就淺的張嘉怡很快就被驚了起來。下牀去衛生間查看,水流是從樓上天花板流下來的,水的顏色有些發紅,像是被稀釋過的血液。
地板上已經有些不小的積水,張嘉怡有些無奈,看了眼地上的紅色血水,拿手指蘸了一下放在鼻尖聞了聞,有點淡淡的鐵鏽的味道,浴室的地板上隱約中還能看到一些鐵鏽。
張嘉怡想,應該是樓上的下水道堵了。年久失修可不就有鐵鏽之類的東西,這麼晚也不想再給物業打電話麻煩他們,浴室一時半會也淹不了,還是等明天早上再說吧。
隔天,張嘉怡起牀去浴室看了下,樓上已經不漏了,地板上的水經過一個晚上也滲的差不多了,就是周圍那些紅色的鐵鏽看上去有些滲人。
張嘉怡給物業打了電話,讓她們中午過來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