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如果,說明我不是那樣的人!”見自己的關心竟然被她當做是蓄意侵犯,馮洪健不禁惱火起來低吼出聲。
來了!雖然,他長了一張俊美的臉孔,但是那體魄卻充分展示了他野蠻人的本質,她曾深深受過野蠻人的折磨,她驚恐地蜷縮起來,可是車廂就這麼大,一米七的身高,能往哪裡縮?
“該死的!”生平第一次,他看見她如此驚恐的表情,他整顆心像是被人用大手捏住,再撕裂成碎片!他應該體諒到她方纔差點被人侵犯,此刻對男人充滿了恐懼和憤怒!
不行,他此刻最重要的是讓她冷靜下來!他柔和了聲線,表情也是溫柔如水:“月兒,你要相信,我是愛你的。你仔細回憶一下,我同你認識到現在,我可有半分強迫過你的意思?”
小小的用強,他是有的,可是每一次,她也覺得十分地甜蜜柔和,而今天卻是十足十的噁心戰慄,想到剛在漆黑的樓梯間,她顫抖一下,緩緩搖頭:“雖然你不算正人君子,但也從沒這樣無恥過。”
這樣的評語——馮洪健將之拋之腦後,繼續溫柔道:“月兒,你可是喜歡我吻你?”
紅暈漸漸佈滿她的臉頰,她低頭嗯了一聲。
於是,馮洪健再次伸出手將她摟回懷抱,輕輕撫摸她的頭髮,溫柔道:“這樣就是了,我愛你,每一個吻每一個擁抱都是充滿愛意的。”
愛?這個詞眼十分陌生。清月伏在他胸膛內,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感覺心內如流水一般澄淨:她難道不愛她的前夫楊衝,最終不是被他無情拋棄?紅雲不愛她的權某人,最終還不是落得個孤單一人?就連年輕的羅詠春也深愛着郭允權,雖然結局未定,可是清月已經清楚地看到了悲慘的將來——
“她不過是我手中一粒棋子,隨時可棄。”
“男人對於自動送上門的女人都視爲草芥,而對於得不到的才心心念念。”
她渾身顫抖,馮洪健輕輕拍打着她,嘴裡哼着一支極爲柔和的曲子,像是哄着嬰兒入眠一般,令她漸漸地鬆弛起來。
她伸出手,緊緊地摟住他,此刻,驚恐與委屈才從她心中傾斜而出,她嚎啕大哭起來。
眼淚一滴滴地沾溼了他的衣衫,他的心隨着那哀婉哭聲由憤怒轉爲憐惜再轉爲平靜無波:真正的爆發,是在百般隱忍之後,傷害他愛的女人,他必然絕不放過!
他輕輕拍打着她的背脊,柔聲道:“月兒,別傷心,我一定會爲你出這口惡氣。”
清月清楚地感覺到他整個身體都緊繃着,像是隨時要爆發的火山一樣,她擡起頭來,擦一擦眼淚,低聲道:“算了,本來就是我多管閒事。”
“多管閒事?”他不解,握住她的手問。
“羅詠春,那個向你搭訕的小妖女,本身就是個正邪不分的人物,她癡戀郭允權,與我何干?我不僅去招惹她,還勸她懷疑他,調查他,他對我報復警告,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她垂淚,爸爸說的對:別人家女兒各個精明無比,偏偏她長着聰明臉孔笨心腸,偏偏愛多管閒事。
馮洪健皺起眉頭,他不是一個惹是生非的男人,但是也不是一個輕易罷休的主,他怎麼可以忍受這樣的恥辱而一聲不吭?他握住她的大手漸漸收緊。
她擡頭見他一臉憂憤之情,立刻道:“我說算了就算了,這件事要是鬧出來,落入楊小妹的嘴巴里不過是流言四起,要是傳進了羅詠春的耳朵裡,怕是會出人命!”
“出人命?”他不解。
“喂,馮洪健,別像個復讀機似的學人說話好不好?”她理清了思緒,擦乾眼淚,也恢復了幾分伶牙俐齒:“我怕她發了瘋,殺了我再殺了那男人,再殺了自己!”
分明是嘲笑剛剛妒火中燒口不擇言的自己,馮洪健嘴角輕輕一撇,笑了起來,可是那笑那樣短促,竟像是個敷衍的笑意。
清月怕他一心念着報仇,只好轉移他的注意力:“其實,任何人,都不像你對我那樣。別人,我覺得很討厭。你吻我,我喜歡的很
??”她臉頰紅透,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可是,卻第一次主動擡起臉,吻上他的脣。
他,馮洪健,纔是她喜歡的男人,吻着他,覺得那般清新美好,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也是歡欣鼓舞地投入到這纏綿熱切的吻中,沒有半點的猶豫和不快。
一滴眼淚順着她的眼角落下,他吻掉那滴清淚。
他清楚地嚐到了她口中的血腥味,方纔她是怎樣掙脫了那禽獸的懷抱?他眼尖地看見了她雪白的頸項上的吻痕,帶着怒氣和心疼,他用他的脣舌一遍遍地吻着那個恥辱的印記。
她是他的,他不容許任何人再染指她,傷害她!甚至是他自己,也不曾對她動過半根手指頭!
他眼中怒火漸漸結成了冰凌,清月清楚地感覺到了他的怒火與遲疑,緊緊地抱住他,貼緊他的胸膛,在他耳邊喃喃道:“答應我,學着忘記,學着原諒,人不能總是揹負着仇恨生活。”
他點頭,將她緊緊摟住,埋進她的髮絲中,吸取那柔柔的桂花香氣。
她在他懷內良久,感覺兩個人的身子發燙發熱,思考良久,這才輕啓朱脣道:“賭氣這幾天,我很想你。”
他擡起她的臉,只見她的雙眼如春水般盪漾,兩朵淺淺的紅暈分別爬上了兩人的臉頰,他低低地說:“我也想你,十分地想。”
“那爲什麼不來找我?”她半是撒嬌半控訴。
“沒時間。”他一邊簡短地說,一邊擡起手爲她梳理方纔哭溼的髮絲。
她支起身子,狐疑地盯着他:“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情?還是酈晟又給你難題做?”
他輕輕地吻一吻她的脣角:“酈晟阿姨最近十分乖巧,只是公司出現了一點問題,但是現在是下班時間,我不想談公事。”他從公文包取出一樣東西,塞在她的手中。
她定睛一看,是一把嶄新的車鑰匙,上面“VW”交疊,銀光閃閃。
她沒有興高采烈,像一般女人收到貴重禮物那般,而是眯起了眼睛:“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