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紅咬着嘴脣,眼含秋水,楚楚可憐。這副樣貌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動心的。
那姚記者的話是三分真七分假,那些女明星從不在意自己的風流韻事,就算花邊消息滿天飛又能奈其何?今天同居明天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這種事每天在滬城都上演着,也就是有時能詐到幾個錢,哪裡有人會跟他睡覺。但小桃紅不同,她這可是真正的醜聞:濫賭鬼的爹和賣皮肉的媽,之前她可是宣佈自己是自幼父母雙亡,而報紙上刊載的卻是她大發善心幫助自己家曾經的老傭人,而那所謂傭人卻正是她親媽,這是多大的醜聞,足以徹底毀掉小桃紅的整個人生。
姚先生看着小桃紅滿面憂慮,梨花帶雨的模樣,呵呵笑了:“沒錢啊,那就是要肉償了,不過你可不是什麼黃花閨女,這要是償起來那可不是一回兩回的事,你也知道,我這是擔着多大的秘密。”
“你真的能放過我?”
小桃紅眨巴着眼睛,滿眼都是期盼,那雙美麗的杏仁眼黑白分明溼漉漉的,像是一隻怯生生的小鹿,格外惹人憐愛。姚記者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色迷迷的眼神恨不能馬上就將這女人撲倒在當場:“那要看你怎麼表現了。”
小桃紅忍着噁心,拍了他手一下:“看你毛手毛腳的,肉爛在鍋裡,是你的總是你的,急什麼。”
色令智昏,姚記者是在花邊小報中打磨翻滾二十年的老油條,此刻在美女出擊下也忍不住熏熏然,幾乎忘記自己姓甚名誰。
“走,走,現在就走。”
姚記者抓着小桃紅的手就想去開房間。
小桃紅瞪他一眼,伸手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額頭:“你不是記者嗎,傻了啊,我這才上新聞,多少人盯着,青天白日就和你去開房去,等着被滬城人當笑話看啊。”
姚記者仔細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可是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苦着臉,抓着小桃紅的手一路向下:“你就可憐可憐我吧,都要繃斷了。”
小桃紅臉上笑着,心裡恨不得把那髒東西一把拗斷了,省的噁心。但她不能,她只能忍着,手往下探去,抓住某一處,嘴裡還溫聲細語:“來,那就摸摸,摸摸就好了,你啊,真是急性子,難道你老婆都不不許你粘身子,看把你急的。”
姚記者氣喘吁吁:“你是仙女,我家那是爛白菜,哪裡比得上你,哎,就是這樣,快掉,哎……要死了,要死了。”
他眼睛微閉滿臉都是享受。
過了一會,雅間裡一片粗喘之聲,小桃紅用手帕擦着手,臉上露出嬌嗔:“你啊,這麼多,這麼黏,真是……討厭呢。“
姚記者摟着小桃紅的肩膀,肥厚的臉貼上去,油膩膩的嘴脣咬着她的朱脣,嘴裡吱吱有聲,舌頭向毒蛇信子一樣往小桃紅的嘴巴里伸。小桃紅只覺得一股濁氣直衝胸臆,胃裡翻滾幾乎要吐出來,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爲了麻痹此人也只好虛以委蛇,強忍着要吐出來你的情緒,臉上還得裝成淫蕩享受的表情,這還真是考驗了她的演技。
一個深吻完,倆人都是氣喘吁吁滿臉潮紅。
姚記者是激動的,真是想將這女人就地正法啊,憋的心裡都是火!
小桃紅是噁心的,是被他堵着嘴巴不許呼吸憋的,她還得顯出嬌羞中透出春情盪漾的樣子,任憑姚某人的手從胸上往下,無所不至。
過了好一會,小桃紅低聲在他耳邊道:“我是出來買東西的,等會不回去我家那個要起疑心的,你要是想和我長久,現在就得忍着點。”
姚記者手抓着她的酥胸,不停地擠成各種形狀,聲音沙啞:“怎麼忍,我都忍的……”
“等下午,我下午去旅館訂了房間,到時候你來,隨便你怎麼來,好人,你怎麼就這麼有味呢,這裡也大,我家那個,哎不提也罷,也就徒有一張臉銀樣蠟槍頭,我可好久沒這麼酣暢淋漓了。”
但凡世間男子,最喜歡聽到的都大概是這麼一句,自己比人家正經丈夫那方面要強!
姚記者此刻認定,小桃紅這種女人,從小被親爹賣到那種煙花場所,哪有什麼三貞九烈,絕對是隨隨便便和人睡的,只要本事強,就能把隨便玩弄大明星!
他得意地報出自己報社的電話號碼,咬着小桃紅的耳朵低聲道:“親親,這是我辦公室的號碼,你訂好了房間就打電話給我,我一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桃紅則親了他一下:“哼,看你這德行,好飯不怕晚,一下午一晚上都是你的,我家那個晚上有交際我就說身體不好不去了,所有時間都給你。”
“暖洋洋春景百花鮮,
對雙雙鴛鴦在水上眠。
紅豔豔桃花滿園放,
綠沉沉楊柳垂溪邊。
細飄飄幾點清明雨,
伊啞啞無數掃墓船。
只見那煙霧霧春風飄白紙,
又聽得嬌滴滴聲音哭青天”
姚記者得意洋洋哼唱着小孤孀上墳,邁着八字步走進辦公室。
有同事叫道:“老姚,你這是哪裡買到獨家,高興成這樣?”
姚記者斜眼看着同事,呵呵一笑:“小子,我老姚幹這行二十年,你啊,還有得學呢。”
那同事眨巴這眼睛:“老姚,姚老師,真有錢掙,教教兄弟吧。”
姚記者正在得意時:“做咱們這行,就要穩準狠,能從那些大街小巷人盡皆知的新聞報道中挖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要多動腦子的,年輕人。這可是需要好眼光,找準了新聞切入點,什麼金錢美女,還不是唾手可得?”
姚記者得意地哈哈大笑。
那同事知道姚記者一定是得到了好消息,可他守口如瓶,只是承諾將來一定請客,卻對到底發現了什麼諱莫如深。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姚記者接到一個電話,那同事豎着耳朵聽着,始終沒聽到什麼,電話聽筒另一邊的人很謹慎,聲音低低的。
姚記者拉了拉西裝又正了正帽子,春風滿面就走了。
走到門口還向衆人揮揮手,來了一句:“啊,我手持鋼鞭將你打,哈哈哈,鋼鞭啊。”
大家都莫名其妙,不知道老姚這忽然像個毛頭小子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幾個同事都沒想到,這是他們和老姚見的最後一面。
第二天上午,警察過來時,幾個人都還是發懵的:“什麼?老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