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蕩乾淨村子裡的寄生,葉限吩咐將這幾具屍體全都用火焚燒後深埋。
“一定要遠離水源,埋到山上。”她再三叮囑。
“還是沒有找到那行屍。”
回家的路上,張大小姐一臉沮喪。
她開始只是想找到行屍,徹底問明白當初送來的到底是誰的屍體,真正的袁老先生是死是活,給袁家一個交代。而現在,謎團如同那些細細長長攪合成一團的寄生,越拽越扯越亂糟。
張家在濟南城郊的一個獨立小院。張大帥沒死的時候,張家大院在城中心,老大一片宅子,很是氣派,後來出了事,張大小姐低調地賣掉宅子,在城外買個小宅子等於過着半隱居的生活,張家宅子附近並沒有什麼鄰居,只有大片的樹林,門口隔着一條路是一個湖,湖裡種着很多荷花,林子裡有烏鴉在這裡生活,平時到處都是嘎嘎嘎的叫聲,很是熱鬧,但是
現在馬車噠噠噠來到門前,大家依次下了車,陳飛揚吸吸鼻子道:“奇怪,怎麼烏鴉都不叫了?”
是啊,陽光燦爛,樹林中微風陣陣,湖裡荷花搖曳,怎麼烏鴉悄無聲息呢。
葉限手一擺,示意大家小心點。
張大小姐伸手拍門:“開門,我回來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丫鬟小夢走出來:“大小姐,你可回來了,袁家少爺來了。”
“袁少爺?他來做什麼?”
張大小姐走進院子,袁先生已經迎了出來。
“大小姐,請恕袁某不請自來。”袁先生看到葉限等人微微一愣,“啊?葉小姐召南先生也在這裡?”
葉限問:“袁先生是沒有回滬城?一直留在濟南了?”
袁先生點點頭,看看衆人,面色有點爲難:“不錯,之前一直沒告訴你們,我是想在這城裡尋找一下當年跟着張大帥的老兵,畢竟我爹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想知道他當年到底出了何事。”
張大小姐深以爲然,點頭道:“其實我請葉小姐幫忙也是想知道當年的事。袁先生,裡面請。”
雙方進了正屋分賓主坐下,袁先生這才發現這一行人形容疲憊,衣服也有些凌亂,看樣子是一路奔波。
“這是……出門了?”
“是,袁先生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要有心理準備。”
袁先生點點頭:“大小姐您說。”
“我們今晚遇到了很可怕的事情,這件事的嚴重程度超乎人的想象,我現在懷疑,你的父親袁老先生當年可能發生了匪夷所思的事。”
“匪夷所思的事情?”
袁先生愣了一下:“請大小姐明示。”
“我懷疑……袁老先生可能是被一種奇怪的生物寄生了,就是類似……冬蟲夏草,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冬蟲夏草其實是一種真菌寄生進入昆蟲幼蟲進入土裡,夏天的時候真菌在蟲子體內生長出來,外觀形狀像是草,底下卻是一個僵死的肉蟲子。
袁先生明白過來,臉色極爲難看。當然,任憑是誰知道自己父親可能是個大隻的冬蟲夏草那臉色都不會好。
“這就是我父親失蹤的原因?”
袁先生黑着臉問。
“這個,只是我個人的猜測,因爲據我所知我父親曾經和你的父親一起盜過一次皇陵,而那次盜墓是你父親袁老先生提議的,目的是爲籌集軍餉,我聽我父親還說過一個目的,那就是長生不老!”
張大小姐講完這件事看向葉限:“葉小姐,這件事我一直隱瞞沒有說,因爲實在是很丟臉的事,世人都知道當年吳大帥曾經盜墓,其實那次之前,我父親和袁先生已經進過那個陵墓,那時我已經十三歲,我父親很喜歡我,一直將我帶在身邊,我還清楚的記得袁先生和我父親談到深夜,一再鼓動他去那陵墓,他說自己有一個筆記,是當年曾經參與下葬的太監寫的,他們可以從密道進去,完全不用毀壞墓道,神不知鬼不覺。”
葉限嘆口氣:“這就是寄生的開始,真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若不是得到大批糧餉,張大帥也不會野心大漲,一再擴充實力最後樹敵衆多,被吳大帥打敗,袁先生也不會成爲……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袁先生搓着雙手面色緊張。
召南在一邊看得清楚,探身問:“袁先生你想說什麼?”
袁先生看看衆人面露難色。
陳飛揚站起身,重重地拍了他肩膀一下,袁先生是個文弱書生,被拍的渾身一抖:“這個……老兄,你這是……”
“你還是不是爺們,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唧唧哇哇的娘們唧唧。”
“我,在街上隨意的走,我……好像看到了我爹爹。”袁先生聲音顫抖,“若不是你們這麼說,我以爲我看到的只是和我父親長得相似的人而已,畢竟過去十年了,他看着卻像是三十來歲的樣子,很是年輕,我們走個對面,我當時就愣住了,等回過神去追,那人已經走遠了,我在那附近尋找很久,我見那人手裡拿着書本,穿着長衫像是個教書先生的模樣。”
“走,我們去找找看。”張大小姐激動的站起身來。
葉限則皺着眉頭道:“大小姐,我們可是折騰一天一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會該叫我們吃個飯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再去那地跟着袁先生尋人啊。”
張大小姐急忙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這人就是破馬張飛的,一着急就不管不顧,小夢,快去燒水,給幾位貴客安排屋子洗澡。”
葉限炒着袁先生妖媚一笑:“袁先生,你也在這洗浴一番,咱們都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地去街上尋人吧,放心,有我在一定能找到那個人。”
“那個,我坐黃包車來的輕鬆沒有出汗,不需要洗浴,多謝美意。”
“啊,那不洗澡,客人遠來,張大小姐可要將人招待好哦,我看門口池塘荷花開的好看,我們在這洗浴收拾,怎麼好意思讓袁先生久等,不如就叫人陪着袁先生去湖邊釣釣魚,摘摘蓮蓬可好?”
葉限笑眯眯地看着袁先生,後者站起身大大方方:“好啊,那我就去湖邊轉轉,你們先洗浴休息,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