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點心送來了,原來是一些栗子蛋糕,小蛋撻,咖啡綠茶這些,陳太太輸的有點急了,將手裡牌一扔:“不玩了,餓肚子玩不好。”
“我看是輸多了玩不好吧。”齊小姐抓了一手好牌,被陳太太破壞有點惱火。
陳太太笑道:“那你自己玩,左右我牌都扔了。”
齊小姐氣的將牌一扔:“過分了啊,陳太太你這是欺負人。”
文太太則捏着牌,不說扔也不說不扔,定定地看着這倆人,頗有作壁上觀的意思。
輕寒笑着將錢都扔到桌上道:“這是我剛纔贏大家的,我也記不得到底是誰的贏了多少,我就是玩個開心,當然我知道大家也不是在乎這幾個錢,都是一點勝負心作怪罷了。”
她這麼說,陳太太馬上露出笑臉,嘴上說着這樣不好吧,手已經不由自主伸過去,抓起一把錢,大致數數只比自己輸的多,齊小姐見陳太太去拿錢,眼中閃過鄙夷,微微則笑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齊小姐也抓了幾張,感覺和自己輸的差不多,也就不拿了,起身去大廳吃點心。
陳太太朝輕寒笑笑:“謝謝洪小姐啊,洪小姐真是大方,走啊,去吃點心,我真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文太太也起身:“走吧吃點心去,吃完再玩。”
說着伸手去拉輕寒。
而那微微小姐,看着她們走到門口,急忙伸手在桌子上抓一把,也不曉得抓到幾張錢,匆匆就往懷裡一塞。
她一擡頭,就看到文太太的眼光一閃,冰冷刺骨。微微小姐嚇了一跳,心裡一虛,手抖了一下。
卻聽文太太特別溫柔地招手:“快來啊,微微,就等你了。”
好像方纔那冰冷的眼神不是她一樣。微微有點害怕,低聲說來了。
大家在客廳了坐定,龐太太笑道:“洪小姐真是太客氣了。”
“到底是在洋行做主管的就是大氣。”
陳太太得的見牙不見眼,剛纔輸的錢都回來了,還多了幾張,開心死了。
齊小姐忍不住刺她:“所以呢,還是我們這些未婚小姐是最好的呀,又有錢又大方,也不用爲柴米油鹽省幾個錢每天煩惱,活得這才叫自在呢。”
輕寒想,這齊小姐看着年紀也不是很小了,有三十多歲的樣子,難道真是一直沒結婚嗎?
文太太笑了:“未婚小姐?有五歲女孩的未婚小姐我還是第一次看呢。”她說着用帕子掩着口,眼睛滴溜溜地轉。
輕寒見齊小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心想原來她都有個五歲女兒了,嗯,這樣看很符合她的年紀。
齊小姐不吭氣了,眼睛盯着手裡的小蛋撻,像是能將那蛋撻看出花來。
微微小姐笑着說:“哎,這個栗子蛋糕真好吃,是巷子口那家嗎?”
“微微,我以爲你喝咖啡吧唧嘴,原來吃蛋糕也會啊,就不會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嗎?”齊小姐忽然指責道。
微微嚇得蛋糕差點掉地上,卻一聲不敢吭。輕寒不動聲色都看在眼裡,這幾個女人就屬這微微小姐最懦弱,她相貌普通,衣着有點土氣,家境應該不是很好。
龐太太長袖善舞,看着氣氛不對,就開始問起輕寒的工作範圍,一聽說還有期貨之類的交易,驚喜地道:“哎呀太好了啊,我也想搞搞投資就是膽子小的,就是膽子小,洪小姐幫幫我啊。”
“對呀對呀,原來洪小姐還做期貨,太好了。”
文太太眼睛也亮起來,特別感興趣。
陳太太點點頭:“洪小姐你多講講,我想做點棉紗生意,不知道投到哪裡。”
齊小姐抱着胳膊坐一邊,看着幾個女人嘰嘰喳喳談論起了期貨,她是沒什麼閒錢的,便翻翻眼睛不參與。
微微小姐總擔心別人冷落了自己,雖然沒錢去做期貨生意,可她也跟着插了幾句嘴,只是她並不懂這些,一開口就被陳太太嘲笑:“你也知道期貨啊?我以爲我們微微只懂得男人呢。”
微微訕笑一下:“是的呀,我就是很懂男人。”
齊小姐對這個話題感興趣,便在一邊笑道:“微微到底睡過多少男人?”
微微臉色一沉:“你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齊小姐在開玩笑的呀。”龐太太呵呵笑着,“哎,我和你們講啊,葉小姐剛送我一個小花瓶,我正琢磨要學插花呢。”說着起身將那花瓶拿來給大家看。
葉限送她的?輕寒很有興趣地盯着那花瓶,葉限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還是那花瓶另有玄機?
那花瓶不大,很古樸的樣子,文太太點頭說:“的確是個古董,葉小姐對你蠻好的啊。”
龐太太知道這幾個人都看不上葉限,卻又都有點嫉妒她,因爲她白,因爲她美,衣服都不帶重樣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錢,可是她們從沒收到過葉限的禮物,自己卻得到了,便得意洋洋地徵求大家意見,這花瓶插什麼花好看。
微微看着幾個女人聊的開心,起身說告辭。
文太太笑道:“剛纔微微小姐可掙錢了呢?這是怕我們大家贏你的錢,走的這般快。”
她一語雙關,暗殺微微剛纔拿了輕寒的錢。
微微低頭走出去。龐太太也沒站起來,就揮揮手道:“微微啊,不送了,歡迎再來。”
陳太太和齊小姐連聲招呼都沒打。
看到微微小姐出去了,齊小姐才笑道:“裝什麼大尾巴狼,真以爲自己冰清玉潔呢,不過是個暗門子。”
輕寒驚呼出聲:“什麼?暗門子?天啊。”
陳太太和齊太太都歡樂地笑起來。
龐太太急忙解釋道:“哎呦,怎麼說呢,開始吧,咱們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是老喬介紹來的,看着小姑娘聰明伶俐的也會奉承人就隨她,沒想到後來才知道,是做那行的。”
“真的是啊?”輕寒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做人肉生意的,忍不住多問幾句。
“真真的,我看過她的執照,就是做這個的,她還以爲我們大家都不知道的,平時吹的什麼似的,哎呀,巨籟達路有別墅的啊,蘇州河邊有度假的別墅,了不得,我猜都是金主的房子罷了。”
陳太太說的噼裡啪啦。
文太太含笑:“她那樣子,胸都沒有,那張臉化妝跟唱大戲似得,哪個有錢人眼睛那麼瞎會找她,金主,我看也就碼頭臭苦力才能看中她那種吧。”
說完忽然想到輕寒就是負責碼頭事務的,急忙解釋:“哎,洪小姐,我可不是說碼頭不好。”
輕寒笑道:“我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