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裁縫的眼睛最毒,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人身高體重三圍肩寬胳膊腿長,白清秀正聽柱子說這話,擡頭一看,眼神就有點發愣:還有這麼嬌豔的女子。別的女人是漂亮、風騷,這女人是媚!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媚勁,眼睛一掃,就能斷定此人身材也是極好的,那露在外面的小臉、纖纖素手,都白的幾乎透明,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光身子摟上去一定舒服極了,滑不留手,尤物,真他孃的尤物。
召南站在一邊,冷眼旁觀,見那白清秀看向葉限的眼神有些發呆,心裡發狠: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一個色膽包天的人走到哪裡都能沾花惹草。
這時霍中樑走過來,擋住白清秀的視線,白清秀在那家老店從夥計幹到師傅,還是很有些眼力價的,急忙迎上去道:“這位就是霍長官吧,今天蒞臨小鎮,真是蓬蓽生輝啊。”
霍中樑淡淡地回答:“怎麼?白族長不歡迎白妮回門?今天可是我們團和白家鎮的喜事。”他故意一見面就給白族長下馬威。
白清秀急忙賠笑:“哪裡,哪裡,我父親年紀大身體不好,昨天就提前叫我回來準備,白妮回門可是我們鎮的大日子,哈哈,白妮,來,讓小叔叔看看,新郎官是個好小夥,好好過日子。”白清秀知道霍中樑一定在這件事上會故意找點毛病,現在上杆子誇柱子,恭維白妮,你還能挑出什麼毛病?
柱子只會嘿嘿傻笑,白妮雖然不能說話,心裡可是都明白,滿眼喜悅看着柱子,看起來心情很好。
白母見女兒滿心歡喜,胸口一塊大石頭放下,拉着女兒手就要往家走。白清秀則攔道:“嫂子,之前咱們族人有點對不住大侄女,這不,妮子回門了,就由我代表我爹做這個東,在我們家辦回門宴。”
原來白清秀昨晚就想好了,這當兵的不能惹,他爹白族長很明顯已經得罪了人家霍長官,這得趁着柱子回門找回來。本以爲柱子是帶着媳婦自己回門,沒想到霍長官竟然這麼重視這件事,白清秀當即決定,這好事不能送人,一定要拉着霍長官去自己家吃飯。
霍中樑看了葉限一眼,葉限對他點點頭,霍中樑便哈哈一笑:“好啊正好要去看看老族長,怎麼身體不好,不會是被我霍某人氣到了吧,我得去賠個罪。
”
“哈哈哈,霍長官,看您說的,沒那事,沒那事,過去都翻篇了,咱們不提,現在是一家人,一家人。”白清秀打着哈哈。
一行人擁着霍中樑他們往鎮子裡走,白家鎮的小夥子們還噼裡啪啦放起了鞭炮,白母想到前幾天還是這些人對女兒要打要殺的,現在又換了一副面孔,眼淚不住地往下滴,又要給霍中樑跪下,感謝霍長官的恩德。
霍中樑大手一揮:“哎,是柱子真心喜歡白妮,感激你將他從小養大。白家媽媽,這才叫好人有好報啊。”他說到好人有好報的時候,還瞟了白清秀一眼,卻發現後者正神遊八方,目光炯炯盯着葉限。
老族長家住着個很大的四合院,這邊白清秀張羅人趕緊置辦席面。說來也巧,因爲老族長被霍中樑氣的要死,擡回去就不行了,家裡人急忙準備老族長後事,鄉下辦紅白喜事,都要置辦蔬菜肉食在家開伙做飯的,這些都準備好了,老族長擔心自己被兒子奪權,吐了一口血痰又活了過來。因此這些蔬菜豬肉就便宜了霍中樑,這邊人一進來,白清秀一吆喝,白家的女人們就張羅起來。
鄉下辦席面都是很有經驗的,幾個常辦席面的人都很能幹,過了中午,五個大桌就立了起來,賓主依次落座。霍中樑當然是坐主席,旁邊是新女婿柱子,另一邊是白清秀,他身旁坐着召南,再往後是葉限。
開席前喝茶的時候,霍中樑介紹了:“這兩位是那天救了白妮的人,路過的朋友,今天特意一起來慶祝的。”
召南自己介紹說兄妹二人是做古董生意的,來西安城收古董,沒想到正好遇到白妮的事,更想不到還能有今天這個結果,真是可喜可賀。
白清秀急忙敬茶說兩位都是仗義之人,我白清秀就佩服這樣的朋友。敬茶的時候,他眼睛溜湫瞄着葉限,看那茶杯貼着她圓潤飽滿的脣,輕輕一抿,頓時神魂盪漾,心裡想着,這嬌嫩的小嘴要是親上一親,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不曉得她下面那張小嘴是不是也生的這麼銷魂。
都說色是刮骨鋼刀,這人一旦好色,就無時無刻都想着下半身那點事。葉限來之前和召南商量過,這白清秀做裁縫幾年,在城裡小姐太太羣體裡很有點名氣,這幾年來估計沒少揩油吃豆腐,這樣的人,剛做了案子,風聲鶴唳,必然是這段時間在客戶中不敢輕易造次的,指不定憋成什麼樣呢,只要稍微勾引一下就能上道,果然,這人看來老實一段時間時間,現在看到美人眼睛裡嗖嗖嗖冒綠光。
開席之後,先是柱子挨個給大家敬酒,柱子是個聰明人,知道這席其實是爲霍中樑開的,敬完一輪酒就不急着喧賓奪主,由白清秀起來敬酒。
白家鎮衆人看出風向,都紛紛跑到霍中樑和白清秀這裡敬酒,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來者不拒,很快酒過三巡,大家都有點醉醺醺。
白清秀坐下,就覺得有人在踩自己的腳。
他低頭一看,心裡樂開了花,只見一隻穿着白皮鞋的正隔着一雙腿輕輕地踢自己。
白清秀是深諳偷情奧秘的人,便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向霍中樑講起了白家鎮今年的年景。
“今年風調勻順,莊稼好,就剛纔進村那片包穀地,長得好的很,一人多高,進入都看不到人。”他說到這裡,很有深意地瞟了一眼。
過了一會,葉限說酒喝的急了,出去散散,便一個人扭着腰肢出去了。
葉限走了一會,白清秀藉口去內急,也走了出去。霍中樑看了召南一眼,兩人臉上都有隱隱的怒氣。
白清秀走進玉米地,看到前面一個撩人的背影,笑着伸手摸過去:“小美人可把我饞死了。”
那女人轉過身來,臉色慘白,那五官卻是熟悉的。
白清秀大吃一驚渾身發抖:“你……你是誰?”
眼前站着的女人赫然是死去的穆太太,她身上穿着的旗袍還是白清秀一針一線縫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