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一上午都在大廳裡轉悠着,默默打量每一個人的臉。
那個殺害李小姐的傢伙很有可能就在這附近,並沒有走遠。
昨天他們幾個在未寒時討論過,爲什麼那傢伙會故意暴露謝國成的屍體。
“陳飛揚將屍塊扔到路上是爲了引起警方的注意。”葉限說這話時候還故意看了輕寒一眼,輕寒微微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陳飛揚則氣呼呼地喊道:“幹哈啊,這事都過去了。非要禿嚕反賬的來回說,真沒勁。?”
“有啊,我要找出你和那個東西之間的共同點。”
“俺和他有共同點?”陳飛揚嚇一跳,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輕寒,後者也正疑惑地看向他。陳飛揚立馬換上一張笑臉,輕寒卻想這個人雖然是葉小姐的親戚,但真可怕,竟然能抱着屍塊四處扔,還能檢查一具高度腐敗的屍體,想到這裡,輕寒胃部開始有微微不適。這時果盤被轉了一下,召南指着盤子一角道:“這種梅子很好吃,你吃幾個。”
輕寒看着他一臉真誠,只好拿起一個梅子放在嘴裡,果然是脣齒生津,胃部的翻騰漸漸被壓制下去,輕寒擡頭對召南笑着點點頭,陳飛揚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惡狠狠地拿起幾個梅子丟在嘴裡,酸的咧了一下嘴,急忙又努力板着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召南搖頭一笑,又開始說起自己對這件事的理解。
“陳飛揚將屍塊丟在路邊是爲了引起警察的注意,那東西是爲了什麼呢?”
小武像是自言自語。
“陳飛揚,你真的只是爲了引起警察的注意嗎?有沒有其他的想法?說實話。”
召南加重了語氣。
陳飛揚覺得召南是公報私仇,他不服氣地別過臉去,哼了一聲拒絕回答。
輕寒笑了一下:“是爲了好玩吧,將警察耍的團團轉,感覺很好玩,對嗎?”
陳飛揚瞪大眼睛,滿臉驚喜:“哎呀,知音啊,姑娘你真是我的那個啥流水來了?”
“同樣的道理,那個東西和陳飛揚一樣,也不能用看待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召南繼續說,全然不顧陳飛揚揮手搗亂。
“她冒充李小姐,然後還故意引導大家發現下水道里的謝國成,全程應該很享受大家的驚慌恐怖,以及後來警察的焦頭爛額手忙腳亂。”
小武也不幹了,揮手道:“喂,你這話什麼意思,炫耀只有你會用成語嗎?我們哪有焦頭爛額?”
葉限一笑:“沒有嗎?我看你何止焦頭爛額,爲這兩件事都要滿頭包了,就算現在沒包,找不到兇手也得被你叔叔打的滿頭包。”
小武重重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很不滿。
“她既然這麼享受這個過程,那麼她很有可能還在某個角落享受別人的恐慌。”召南做出判斷。
葉限笑眯眯地看着陳飛揚:“飛揚啊,我知道你其實是很聰明很厲害的。”
陳飛揚全然沒發現葉限竟然親切地叫他飛揚,過去都是叫他陳飛揚和飛揚狐狸的,他得意地坐直一點,好像個子都能高一些呢,拍着胸脯道:“那是俺可是修……俺可是練武好多年呢。”
他小心地瞄了輕寒一眼,發現她並沒有察覺自己差點說出的修煉二字,這才穩下心來。
“所以你需要在大華再製造點事端,鬧的厲害點,也許那東西很喜歡這種感覺,慌亂,恐怖,沒有秩序。”葉限道。
“啊?讓俺幹這個?”
陳飛揚有點爲難,看看輕寒又看看葉限。
葉限明白了,他是擔心被輕寒看出自己是個非人類的事實,便解釋道:“輕寒,我這個表哥……”
她說表哥的時候,陳飛揚驕傲地揚起下巴,召南則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你就得意吧,這女人是最能壓榨人的,給個甜棗打三巴掌,等你挨巴掌的時候就哭去吧。
“我這個表哥是很有點本事的,比較神奇的本事,我想讓他在你們洋行製造點事情出來。”
輕寒點點頭:“葉小姐,你想說的是法術對吧?他不是普通人。”
葉限沒想到輕寒竟然能很平靜的接受,陳飛揚已經高興的差點蹦起來了:老天爺啊,這姑娘真大方,她竟然不害怕也不嫌棄,唉呀媽呀,這簡直是天打雷劈的絕配呀。
輕寒不知道陳飛揚怎麼會一臉喜色,難道真叫召南和自己說對了,他這個人就是喜歡搗亂,製造點混亂出來?哎,這人想法真是變態呢。
而現在,這變態的陳飛揚就潛伏在洋行內,輕寒有點忐忑,不知道他會採取怎樣一種搗亂方式。
大廳裡,大家都在忙碌着自己的工作,這幾天看似風平浪靜,女職員去廁所還是要結伴的。
輕寒盯着走廊,想從往來的人中尋找一絲線索。
這時就聽到一聲慘叫,接着是踏踏踏紛亂的跑步聲。
有人站起來:“聲音從女廁方向來的。”
輕寒這才知道,原來大家都很敏感,這幾天只是在強自壓抑着而已。
幾個膽大的男職員站起身,往走廊跑去。
輕寒站起來也要跟上,從她側面伸出一隻手,一個年輕小姐皺着眉頭低聲說:“洪小姐,我害怕。”
輕寒認出這是經理秘書林小姐,是個小巧玲瓏的南方美人,蜜色的皮膚,大眼睛雙眼皮,一頭濃密的黑髮盤一個髻,卻一點不顯得老氣,而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如同一塊美味多汁的蜜色糖醋小排骨。“沒事,我去看一下,也許是人嚇人呢。”’
那林小姐卻拉着輕寒的手不放,輕寒只好嘆口氣:“那你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嗎?”
兩人走到走廊,就聽着有人說:“天啊,怎麼可能,你真的看清楚了?”
“又不是我一個人看到,那人說話了。”
幾個男職員則從女廁出來道:“什麼都沒有啊,你們是不是看錯了?”
“不能的,那人還說話了呀。”
幾個女職員語氣中帶着慌亂,手不住撫着胸口,看來是真的嚇壞了。
“他說什麼?”輕寒問。
“這個……”
幾個女職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憋的通紅,最後一個女職員實在忍不住了,氣呼呼地說:“說就說,那人說的是丫頭,你腿真白呀。”
輕寒怒火中燒,陳飛揚這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