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初七很乖巧的地站起來收拾碗筷。
葉限將筷子一拍:“蹭吃蹭喝的來收拾。”
武秘書連連點頭:“對,召南兄該你幹活了。”
召南一愣:“爲什麼是我?”
“我帶了烤鴨和烤豬肉過來加菜,葉小姐做飯了;初七小兄弟是個孩子,這裡面蹭吃蹭喝的就只有你咯。”
召南看向葉限,後者則別過臉錯過目光。
召南只好認命地站起身:“收拾就收拾,過去又不是沒做過。”
這邊廂召南收拾碗筷,葉限問:“武秘書啊,下雨天打孩子閒着也是閒着,不如你講講那個什麼露露案子好不好,我就喜歡聽這些奇奇怪怪的故事。“
武秘書笑了一下:“只是聽故事?”
“當然,反正閒着,講講吧。”
武秘書看向初七,葉限問:“初七,你的作業寫了嗎?”
初七無奈地起身:“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聽聽都不行。”
話是這樣說還是無奈地走進自己房間,只是坐下後,一直關心着前面的情景。
只聽武秘書說:‘第一起案子發生在今年的大年初三。”
“大年初三?這罪犯大過年的都不閒着。”葉限搖頭嘆息。
初三早上六點多,薄霧還沒有散盡,爆竹的氣味散在清冷的空氣中。一輛糞車骨碌碌地行走在青石板路上。
真冷啊。收夜香的推着車子,縮着脖子嘟囔一句,他必須趕在天亮之前將別人家門口放在門口的馬桶都清理乾淨。
他倒了幾個馬桶,繼續往前走,忽然看到前面一個店鋪的臺階上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倒夜香的人心裡有點不高興,這家店鋪可沒給過他錢,怎麼還要他倒夜香呢?等天亮了一定要到這家來要錢,大過年的,總得多要幾個銅板,這樣想着他俯身去拎那馬桶,待蹲下身子,嚇的直接坐到冰冷的地上,那可不是馬桶,那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孩!
上身衣服還在,可是下半身什麼都沒有穿。
倒夜香的迅速看向周圍,確定沒人看到自己,起身就跑,跑出去幾步,又想大過年的,這麼個小囡到在這裡,太可憐了。
這人轉身又跑回來,伸手在小女孩鼻子前探了一下,呼吸全無。
他急的大叫起來:“死人啦,這裡死人啦。”
聽武秘書繪聲繪色講道這裡,葉限捂着鼻子嘴裡嘟囔着:“天啊,那人的手該多臭啊。”接着又嘆息一聲,“一大早,那孩子怎麼會出現在街頭?”
召南洗好碗筷端着茶壺茶杯走出來。葉限點點頭:“不錯,小召有進步。”
召南一心想知道案子發展,懶得和她計較,將茶壺往桌上重重一放:“自己倒!”
“後來那倒夜香的就去警察局報警,路上正好遇到早起巡街的巡警,趕到現場,那夜香的車子還在,孩子屍體前有個中年男子蹲在地上哭着,原來這男子是孩子的父親,是個賣早點的小販,每天早上要三點多起來和麪生火蒸包子來賣,他一直忙着做事,沒留心女兒醒來偷跑了出去,那女孩家裡窮買不起鞭炮,過年這幾天她每天都和巷子裡的孩子一起撿拾路上沒有炸過的散鞭炮,她是個女孩子,搶不過那些野小子,便想着趁着昨晚放過炮沒人清掃,便出去撿拾,所謂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孩子怎麼也想不到,早起的鳥兒也會遇害。”
武秘書講到這裡,聲音哽咽了。
召南嘆口氣:“這個父親想來一定非常內疚。”葉限則說道:“好吧,小武,就看你現在這難受的樣子,我決定把你從我的仇人名單中劃出去。”
武秘書擡頭苦笑:“榮幸之至。”
“接下來怎麼樣了?”初七忽然從房間衝過來問。
葉限大驚:“初七,這些事不是你個小孩子該知道的,去寫作業去。”
“葉小姐,你們說的我都懂,我也知道赤-露-露是什麼意思?藏着掖着逼迫我去從別的地方瞭解,有意思嗎?”初七一本正經,一副大人樣子。
召南道:“好了,就讓初七聽聽吧,他有很多報童朋友,就算不聽,也會從他們那知道這些。”
“知我者叔叔也。”初七驕傲地挺直腰板。
“那個父親何止內疚,他的妻子和兒子在兩年前感染了霍亂都死了,只剩下這一個女兒,他起早貪黑一心想好好養育女兒,沒想到女兒也出了事,這個男子在案發後的第二天就懸樑自盡了。”
真是太慘了!
召南和葉限對視一眼,目光中都有一些悲憫的味道。
“這是第一起案子,案發後法醫判定這女孩子是被人扼住喉嚨而死,身體還有被……”
武秘書看了一眼初七,有點尷尬地說道:“被那兇手侮辱的痕跡。”
“真是可惡!”葉限一拍桌子,氣憤至極。
“第二起案子是在三月三這天,受害者是個七歲的女童,她下午子裡的孩子一起玩捉迷藏,後來就是失蹤了,家人在第二天中午來警察局報案。”
“一個七歲的孩子晚上沒有回家,家人沒有出去找嗎?”葉限提出問題。
“這孩子只有一個母親,不知道父親是誰,她母親是個舞女,晚上出去做事,第二天回來發現女兒竟然不在家,找了一上午無果。”武秘書講到這裡,有點生氣地說,“這個孩子的屍體在離他家不遠處公園的樹林裡發現,光着身子,衣服都被扔在周圍,也有被人侵犯的痕跡。”
“太可恨了!”初七恨恨地拍着桌子,“這個兇手是個魔鬼,他爲什麼要針對這麼點的小孩子!”
“剩下還有幾起,你們還要聽下去嗎?”
武秘書問。
葉限看看召南,後者搖搖頭道:“都是大同小異,還是不要聽了,越聽越生氣,你們警察局做什麼的,快一年了都沒破案。”
葉限則冷笑:“還有一年多兩年都沒破案的。看來安局長的龍馬精神只用在不該用的地方。”
“你們冤枉安局長了,他真的很想破案,可惜啊,所有的案子都找不到任何線索,事發晚間,第二天清早發現屍體,沒有目擊證人,你讓我們如何破案?”
召南忽然心裡一動:“那今天下午那個馮姓女孩子遇害的事情,可是在大白天發生的,沒有線索嗎?”
“那案子現在也是麻煩,馮先生現在一口咬定是馮太太的表哥做的,我現在也焦頭爛額,其實我是已經認定這個案子和赤露露連環案都是一個系列,奈何現在情況不對。”武秘書雙手一攤。
“小武,我發現你其實也沒那麼可惡。”葉限像是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