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黃特派員失魂落魄的被胖老闆逐出了自己的雜貨鋪,黃曉玲和陸惠一陣急趕沒一會兒便趕到了關押着老馬的監獄,這時候屠千軍已經在監獄門口等着他們的到來了。
見得黃曉玲和陸惠氣喘吁吁的趕到,屠千軍騎在馬上微笑着點了點頭道:“既然黃曉玲都來了,那麼說明你們的決定是同意我們的條件嘍?!”
黃曉玲喘了好一會兒的氣,才點了點頭道:“是!我們完全同意了你們的條件,但我們想知道的是在我們撤出後你們什麼時候放人?!”
屠千軍感慨的看着那一臉堅毅的黃曉玲,知道這個初出茅廬的學生妹已經在殘酷的鬥爭中成長起來了,不再是那個僅僅會帶着人圍攻自己的單純女學生了。於是笑着道:“月底我將會開拔到山東去,到時候在路上我會放了老馬他們。當然!前提是你們徹底執行了我們的條件,如果讓我們發現了你們耍我們那麼後果自負。”
聽得屠千軍的話黃曉玲不禁一滯!隨後點了點頭道:“好!但我必須和老馬同志在一起,陸惠同志,你先和組織裡的其他同志一起撤離。我到時候會和老馬同志一起離開!”
陸惠聽得黃曉玲這麼說不禁急道:“曉玲同志!這不行!要留下也是我留下,組織還需要你……”
“不要說了!”黃曉玲堅定的道:“這個決定是我提出的,那麼我就必須要保證老馬他們的安全!所以我必須留下,陸惠同志!你和組織的其他人先撤,我會保證老馬同志他們的安全!”
屠千軍看着他們的爭執,不禁笑着趴在馬頭上道:“如果你們真的執行了我們的條件,那麼黃曉玲和老馬的安全你們可以不必擔心。畢竟這件事情可是我七叔首肯的,對你們他沒有食言的必要。行了!陸惠先生你可以走了,他們的安全我自會保障。”
說着,屠千軍轉身向身後的典獄長吩咐道:“把這女的也帶進去吧!但不要虧待,把她關在老馬隔壁。月底我一起來提人。”
說着屠千軍撥轉了馬頭帶着王憲武和兩個警衛員離開了監獄,而那典獄長則笑嘻嘻的對黃曉玲做了個請的手勢,陸惠見事不可改只得對黃曉玲堅定了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屠千軍一路狂奔,回到了四營營地裡立即召集了全營所有的士兵在操場上集合。看着臺下黑壓壓的四營官兵們,屠千軍冷然而大聲的道:“這個月底,我們就要開拔到山東去了。”
四營的官兵們聽了屠千軍的話猛然精神一提!之前雖然屠千軍和他們說過,但確定下來日期卻是頭一次公佈!
“到時候,我們或許不僅要跟北伐軍幹仗,甚至很有可能會跟日本矬子幹仗!”屠千軍清冷而大聲的道:“到時候,敵衆我寡!到時候!孤軍奮戰!你們怕不怕?!”
“怕個球!他狗孃養的不是兩個肩膀扛着一個腦袋?!一刀紮了心窩子打他還能不死?!”一個兵痞漲紅着臉,大聲吼道!
“營長雖然你都乾死了倆日本矬子!但也別瞧不起咱這羣爺們!咱也是帶把的!”這是老三連裡的士兵,他們曾經看過屠千軍當衆格殺兩個關東軍的現場直播。
聽着這羣兵痞們的罵娘怒吼,屠千軍呵呵的笑開了!隨即高喝一聲:“好了!齊木登!”
“到!”齊木登肅穆的站了出來,軍容整潔而嚴肅!看着屠千軍的眼神堅定而狂熱!戰場,是一個有志軍人最渴望的地方!
“登記一下全營所有人的姓名和家庭住址,沒戰死的老子到時候放他大假!自己帶着餉銀回家。要是戰死了,我會親自拿着餉銀送他家裡去!”屠千軍肅然的看着齊木登緩緩的道:“旁的我不敢說,但只要我活着戰死的弟兄家裡有困難我絕不推脫!一幫到底!”
“是!!”齊木登聞言大聲道,而操場上的四營官兵們聽得屠千軍的這話先是一陣默然而後自發的排着隊,到齊木登那裡登記起了自己的名字和家庭住址。
半響後,當四營官兵們全部登記完畢,屠千軍纔看着他們緩緩的道:“這段時間大夥兒要抓住機會好好練!我希望到時候你們都能拿着餉銀自己回家!解散!”
接下來的日子裡,四營的操練更加的兇猛!沒有人希望自己死在戰場上,而拼命的操練則會讓自己多一分活下來的希望。
十二月十六日,東三省兵工廠送來一批製造好的摺疊工兵鏟一千把,列裝四營。此後四營開始熟悉工兵剷下的野戰工事作業。
十二月十八日,第三軍團軍團長張學良調整警衛團二百四十人併入四營,整個四營兵力達到滿員一千人!
十二月二十日,東三省兵工廠送來仿德國1924年式木柄手榴彈一萬枚,列裝四營。屠千軍選出全營五十餘人作爲投彈手專職投彈。
十二月二十一日,屠千軍回大帥府密見張作霖,得知赤色組織在名單上的人員完全退出北京城後,屠千軍將黃曉玲等人轉移至四營關押。
十二月二十三日,張作霖急召張宗昌至北京面議。一起的還有屠千軍、顏正清及張學良。張宗昌當時與張作霖大吵一架,堅決不同意屠千軍進駐山東。但張作霖問及是否有把握守住濟南時張宗昌默然。
十二月二十五日,張宗昌歸魯。當日安國軍第四營悄然開拔,一千人及所有武器裝備、給養全部裝上了火車到達濟南,而後悄然進駐濟南南邊的仲宮鎮。
十二月二十八日,天剛矇矇亮仲宮鎮中便走來了一羣人。這羣人中有男有女,領頭的是一位大鬍子和一位看起來年紀不大身材卻異常高大掛着安國軍營長軍銜的男子。
男子將那大鬍子及他身後的人送到了仲宮鎮門口後,笑着握了握大鬍子的手道:“老馬,我便送你們到這裡了吧!希望你們回去後可以發展你們的事業。”
那年紀不大的男子,赫然就是安國軍警衛團第四營營長屠千軍!而他所送出來的這羣人自然是老馬和黃曉玲等人。
老馬看着屠千軍嘆息着道:“我不明白,爲什麼你這麼明白事理的一個人竟然不願意加入我們的事業。你應該知道,我們的事業纔是這個國家正確的道路。”
屠千軍看着他,灑然的笑了笑:“你所認爲的正確,不一定是我所認爲的正確。我們或許走的路不一樣,但目標是一致的。或許將來我們會並肩作戰,又或許我們將來會兵戎相見。誰有能說的準呢?!”
說着,屠千軍重重的握了握老馬的手緩緩的道:“我還是那句話: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國家利益、民族利益必須高於一切的政治信仰和意識形態!望君與我共勉之!”
說完,屠千軍鬆開了手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