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你還是那樣喜歡放火。”說完,鄒春看着面前的劉猛爽朗的笑了起來。

本來,這就是一句戲言,所以,此時的劉猛也沒有在意,聽着鄒春有些鄙夷的言語,劉猛笑了笑,說道,“怎麼?不服啊?我這一招可好的很啊,比上你那些打打殺殺的,管用的多了。”

鄒春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了,而是對着前面的那些邊軍士兵們吩咐道,“檢查一遍那些聯軍士兵是不是全死了。”

整個邊軍騎兵等着火勢漸漸的熄滅之後,便趕到前面,翻看着地面上的那些焦屍,毫無疑問,那些聯軍士兵頭已經死的不能夠再死了。

隨便翻看一遍,衆人便向着潼關城趕去,留下了這邊的滿目瘡痍,與焦黑色的灰燼。

……

……

秦嶺山勢陡峭,是中原地區南北之間的分割線,自古以來,翻越秦嶺的事情便很少發生,不過,這秦嶺中間確實有着古棧道的,前朝的皇帝曾經創下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典故,從此以後,整個秦嶺地區的商旅還是比較繁忙的,雖然路途有些崎嶇不堪,不過,相對於繞過潼關然後再南下,這樣比起來少了半個多月的路程,正商人們是比較看重時間觀念的,所以,這樣的山路還是願意走的。

不過,這樣的戰火紛飛,鐵蹄縱橫的季節裡面,整個秦嶺古棧道這邊的情況確實有些不一樣了,顯得有些荒涼,除了那些家住這邊的民夫之外,便沒有其餘的行人行走了。

空曠的山區在這幾天卻顯得在夜景不下去了,連續兩支隊伍一前一後行駛在古棧道上,向着東方前進,這樣的軍隊,打破了秦嶺地區裡面的那些民夫們的安靜生活,好不容易躲過了外面紛紛擾擾的戰禍紛爭,可是這些軍隊卻再一次的到達這裡,使得這些民衆們打心底裡面有一些反感,有一些害怕。

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卻是這些軍隊行進過去之後,卻是並沒有打攪他們的生活,數天之後,他們的平靜生活依舊顯得平靜起來了。

古棧道連同關中與東邊的宛襄盆地,還有南邊的漢中谷地,這裡的戰略交通位置比較重要,過了古棧道的第一道關卡便是武關,號稱楚地第一關的武關,確實是比較堅固,不過,相對於通關來說,還是稍有遜色,此時此刻的武關是由晉王勢力掌控着,不過,這晉王主謀組建聯軍使得晉王的大部分軍隊已經趕往潼關那邊,而此地的軍隊人數確實減少不少,不過,還是有一萬人守護着。

邊軍士兵行走在最前面的是齊陽所不得五德營士兵,當他們的部隊來到了武關的時候,武關城牆上早已經密佈着收到外面哨卡打探而來的消息,所以,城頭上有了防備。

不過,五德營的齊陽卻並沒有因爲這武關有所準備,就放棄了攻打這裡,而是迅速的值了所不是病,沒有任何歇息,就開始攻打這裡。

行駛在最後面的韓東所部倒是不知道前面的情況,不過,這些事情也是在韓東的預測之內了,畢竟這古棧道東區的通道上,對於主政的韓東來說,若是不瞭解一些,怎麼能夠擔待的起呢?

不過,即便是知道了前面情況的韓東,此時此刻也沒有命令身後面的這些邊軍士兵加快速度,而是繼續原先的速度向着前方行進,到不是因爲韓東不關心前面的那些五德營士兵,而是因爲前面的那些五德營士兵對於一個武關,人數只有一萬人左右的武關來說,威脅不了的,所以,此時此刻的韓東也可以繼續放下心來慢慢的向着前方前進。

武關城外的那一段狹長的空間之中,密佈着黑壓壓的人羣,而這些人羣就是五德營士兵。現在的五德營士兵已經有五萬只多了,站在武關外面,也是的整個武關外面的那一塊區域顯得有些擁擠不堪,不過,這些五德營士兵卻是並沒有盲目的進攻武關城。

雖然,此時此刻的齊陽也是準備不給對面的那些晉王軍士兵一絲歇息的時間,可是,即便是齊陽知道五德營士兵的戰力再怎麼強大如斯,也不可能對於這樣號稱是楚地第一關的武關看不在眼中。

畢竟,這齊陽也不是莽撞之人。

武關城建立在一座山口,兩邊都是崇山峻嶺,山勢陡峭,上面叢林密佈,在這仲夏時節顯得鬱鬱蔥蔥,倒像是一塊世外桃源一般的景色,有些清幽,有些僻靜。

不過,此時清幽僻靜的武關城卻是迎來了終結此時僻靜的人羣。

齊陽着急所部的四個將領之後,便直接命令曹毅和朱文*刀兩個人直接率領個字不對的一萬人沿着兩邊的崇山峻嶺開始慢慢的攀爬,向着前方武關城那邊攀爬過去。

武關城兩邊的山石陡峭,可是也不是不能夠過人的,城牆依山而建,到時讓齊陽有了一絲想要沿着城牆兩邊的城牆下去的意思,即便是那些山體比較挺拔,此時此刻的齊陽到時不怎麼在乎了,畢竟這五德營士兵訓練的時候,雖然沒有這邊這麼嚴峻的環境,可是當初在定州西邊的太行山脈地區也是進行過山地的突擊訓練的,所以,此時此刻倒也並不是時分擔心的。

隨着兩路軍隊悄無聲息的順着兩邊的崇山峻嶺向着武關城攀爬過去的時候,留在外面的齊陽所部也沒有停留,慢慢的帶領着所不是病向着前面的武關攀爬過去。

到了距離武關城外還有四百步的時候,齊陽命令所部士兵停止了前進的腳步,留在了原地,沒有再去向着前方前進了。

這裡的地方距離武關城,還是在弓箭手的外圍,若是接着向着前方衝鋒的話,要不了多少時間便可以衝到了武關城牆下面的,可是,齊陽並沒有這樣做,畢竟,先前齊陽制定的計劃是利用兩邊沿着崇山峻嶺悄悄的向着武關城爬過去的那些五德營士兵的。

看着城外面的那些突然到來這邊的士兵,城守便是一陣心悸,外面的那些士兵的架勢,他也是能夠看出來的,這樣的規模少說也有三萬多人,而不是他區區一萬人就可以應付得了,不過,關鍵還是這些軍隊身上穿着的知府,是自己最爲熟悉的邊軍媳婦,想當年在汴京之戰的時候,城外便於這些邊軍士兵交過手,不過,細算下來,這已經過去了三四年的時間了,再一次的見到,確實讓這個城守有些害怕,有些心悸。不過,更多的卻是納悶,因爲他自己也知道聯軍自從組建之後,招攬了二十萬人馬便已經趕到了通關外圍,此時此刻也正在圍困潼關城,而這些邊軍士兵竟然不去管潼關城裡面的那些邊軍士兵的死活潑,反而來到這邊,確實是有些詫異。

不過,看到眼前的那些邊軍士兵的時候,更加的有些詫異了,眼前的那些邊軍士兵此時此刻既不搭營紮寨,到了前線這邊,也不向着武關城進攻,這確實有些反常的做法,不過,城守確實想不明白眼前的那些邊軍士兵到底是爲了什麼。

不單單是承受不明白,那些屬下的士兵,此時此刻也是不明白眼前的這些邊軍士兵爲什麼不繼續向着前方進攻呢?

不過,此時的那些晉王軍士兵卻是想不明白。

時間一份份的推移,透過空中重重森林射到這篇狹長區域的陽光也漸漸的偏離開來,漸漸的向着東邊偏移過去,使得整座武關城看起來顯得有些威嚴,有些莊重的氣氛,就連站在前方看着的齊陽也不免有些感嘆這樣的城池。

當太陽光漸漸的轉移到武關城城牆上站着的那些晉王軍士兵的身上的時候,兩側的山林裡面忽然出現了幾聲有些淒厲的鳥鳴聲,直接打破了沉靜已久的狹長山谷,使得山下面站在隊伍最前面的齊陽扭頭看了看兩邊的山林,雖然面目上有些平靜,但是,內心深處卻是很驚喜的,說不出來的高興。

此時此刻的齊陽卻並沒有心思再一次的站在這裡等待,而是緩緩的從腰間拔出了佩刀,佩刀摩擦刀鞘的聲音,有些撕拉,有些刺耳,不過卻是讓整個五德營的那些士兵們的心慢慢的高亢起來了,他們知道,這是自己的統領齊陽準備下命令衝鋒的時刻了,所以,身後面的那些五德營士兵也沒有多餘的話語,慢慢的開始準備着各自的武器。

城樓上的那些晉王軍士兵們卻是並沒有看的十分清楚,但是,隨着前面的那些五德營士兵有些凌亂但是凌亂之中有彰顯着些許整齊劃一的聲音的時候,他們也知道這是在呢麼回事,所以也便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把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弓箭架在了前面的城牆上。

齊陽眯着眼睛,看着前面城牆上的那些晉王軍士兵開始有所行動了,不免微微翹起嘴角,曬笑一聲,然後猛然高舉手中的大刀,向着前方斜揮過去,大聲的吼道,“前進!”

隨着齊陽的一聲令下,身後面的那些五德營士兵也是沒有任何猶豫迅速的拍了拍坐下戰馬的腹部,隨着戰馬的一陣嘶鳴之聲,便向着前方快速的衝了過去,戰馬打破了整個狹長山谷的寂靜,也是的整個四名聲音一支迴響在了整個山谷之中,久久無法平靜。

而對面的那些晉王軍士兵的心也一下子高懸起來了,看着面前的那些五德營士兵已經開始向着前方衝了過來,他們的戲都開始有些緊張了,先前之事看着那些五德營士兵,雖然有些密密麻麻,但是還沒有行動,所以也不顯得有多麼的緊張,可是此時此刻看着眼前的那些五德營士兵開始向着前方衝了過來的時候,他們的心中還是有一些激動不已的感覺,畢竟這個時候的戰場上還是對面的那些五德營士兵佔絕對優勢,這樣也是不能夠改變的。

對於眼前的那些晉王軍士兵,齊陽卻是並沒有多麼的害怕,反而顯得越發神勇,向着前方的那些晉王軍士兵快速的衝了過去。

身後面的那些五德營士兵發看着前面的統領這麼的勇敢,也便沒有落後,也向着前方快速的衝了過去。

四百步的距離在騎兵的衝鋒之下,迅速的衝到了距離武關城不倒二百步的距離,這樣的距離剛剛到來,五德營士兵之中的那些弓箭手們不等統領齊陽的命令下達,便自覺的開始拉滿弓弦,瞄準城樓上的那些晉王軍士兵,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密密麻麻的箭矢隨着一陣陣“嗖嗖嗖”的聲音,向着前方的城牆上面射了過去。

而城牆上的那些晉王軍弓箭手也沒有過多的猶豫,向着對面的那些五德營士兵開始還擊。

密密麻麻的箭矢穿梭在整個武關城前面的狹長山谷之中,不過,衝鋒的那些五德營士兵迅速的舉起了手中的盾牌開始防禦。

衝在最前面的齊陽到時沒有擔心那些箭矢,而是把手中的佩刀橫在了身前,怕低身子,聽着從耳旁呼嘯而過的箭矢,心中卻並沒有過多的感慨。

殺啊!

一聲暴喝突然響在了五德營士兵的陣型之中,那些五德營士兵也是看着面前的武關城,再一次的隨着齊陽的聲音高聲的附和着,“殺啊!”

吶喊聲以及鐵蹄踏破仲夏時節清脆的谷底發出來的有些整齊的聲音,在整個谷底慢慢的迴響着,使得整個谷底都顯得有些震顫不已。

而此時此刻的山谷兩旁的崇山峻嶺之中,曹毅正帶領着自己所部的士兵慢慢的到了武關城一邊的山上,看着身下面的那樣有些陡峭的山勢,曹毅的心中並沒有因爲此事打鼓,看着離此地不遠處的那些晉王軍士兵正在熱血奮戰,曹毅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手下的那些五德營士兵也沒有任何的猶豫,迅速的開始放下手中的繩索,然後沿着山體慢慢的向着下方爬去,在有些茂密的樹木的掩飾下,這些五德營士兵的身形並沒有使得那些晉王軍士兵有所察覺。

樹林裡面不時傳來幾聲有些清脆的鳥鳴聲,鳥鳴聲聲,使得原本有些緊張的邊軍士兵們此時此刻也都有一些放鬆,不過,他們卻是清楚的知道,即便是心中有些平靜,可是面對那些武關城樓上的晉王軍士兵們,他們還是知道要提高一些警惕,畢竟這件事情若是稍有不慎,整個計劃便會直接化爲泡湯的,所以,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曹毅看了一眼身邊的那些正在慢慢的向着下面爬去的邊軍五德營士兵,對着那些人做了一個手勢之後,曹毅也沒有再在上面停留,而是慢慢的向着下面爬去。

樹木叢生,夾雜着山體上的那些灌木,使得這些五德營士兵的身形很容易的就隱匿在了那些天然的掩體之內。

城樓前方的那些五德營士兵依舊向着前方快速的衝去。

衝在最前面的齊陽則是揮舞着手中的大刀,眼睛緊緊的盯着面前的那片區域,坐下的戰馬則是快速的向着前方奔跑而去。

後面的那些五德營士兵沒有任何的猶豫,奔騰起來的蹄子帶起地面上因爲已經有些枯朽的樹葉而變得有些稀鬆的泥土,在後面拋灑着。

那些五德營士兵也知道面前的那些晉王軍士兵,所以也便更加的變得勇猛了許多。想起當年在汴京城外的時候,五德營士兵與晉王軍士兵的第一次交鋒,便以五德營士兵的勝利而告終,這還是讓這些五德營士兵的心中充滿了欣喜,所以,此時此刻面對眼前的那些晉王軍士兵,那些過往之中的驕傲一時間便都涌上了心頭,隨着飛馳的戰馬,變得激.情四射。

戰馬嘶鳴,戰事亢奮,吶喊聲陣陣,在山谷之中迴響着,久久不曾散去,使得山谷兩旁的樹林之中,不是因爲這樣的聲音而變得有些簌簌作響。

空谷傳響,卻沒有多餘的心情去欣賞這樣具有詩情畫意的景色,與意境,那些大老粗們看着面前的那些站在武關城樓上依舊射着手中的箭矢的晉王軍士兵,眼睛慢慢的眯着,緊緊的盯着眼前的戰況,隨着戰馬的一起一伏向着前方快速的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武關城的兩側山體上的那些五德營士兵則是慢慢的來到了距離武關城牆只有數十步的地方,曹毅停在了這裡,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面的那些已經下到了這邊的五德營士兵,慢慢的點了點頭。

對面的朱文*刀也已經帶領着自己的部隊下到了預定地方,雙方都在等待着最後的時機的到來,一時間都沒有在發出多餘的聲音。

山谷兩側樹林裡面的那些鳥因爲山谷內部突然爆發出來的吶喊聲而變得有些驚亂,向着兩側快速的飛去,使得山林變得有些混亂。

曹毅則是對着對面的山林學了一聲鳥叫,然後兩側的部隊迅速的向着武關城下去。

“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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