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定北行省?”王朝海一驚,滿臉詫異的看着面前的這位自己的三叔,王家衝的年長者,有些不理解。
富紳到沒有多麼的驚訝,畢竟作爲商人,有的時候還是需要跑一些比較遠的地方,所以,鄉土觀念倒也沒有這些守土官這麼濃厚。
在座的諸人也都是議論紛紛,畢竟這是自己生存了很多年的土地,而且祖祖輩輩都在這裡,若是一句話就搬到了定北行省,那可有些於心不忍。
耋耄老者看着在座的諸位說道,“這亂世之中,今天這個軍隊來,明天那個軍隊來,每一次都要剝削一些糧食,咱們是貧民,不是富民,沒有多少糧食的。可是,你不給,那就要性命的事,咱們怎麼能夠和他們那些軍隊對抗呢?”
耋耄老者頓了頓,輕聲的清了清嗓子,接着說道,“這邊軍統領的爲人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我想朝海最是清楚不過的,大家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也都看到一些,所以,我也不多說了。而且,這定北行省內部對待黎民百姓也是非常好,賦稅也不是很高,對於商人等都有所扶持,而且這兩年來,邊軍的發展大家也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是最利於百姓們生活的。所以,我就打了這個主意,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富紳看了看在座的諸人,說道,“大爺,其實依我看來,這要是去定北行省的話,也是一個好主意。不過,就是咱們去了以後,怎麼辦?這定北行省他們要不要咱們,還有就是有沒有咱們可以住的地方,耕種的土地等等,這都需要考慮的。”
王朝海也是點了點頭,看着耋耄老者,說道,“嗯,三叔,是啊,這卻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不然我們去了可就什麼也做不成了!”
耋耄老者輕聲的笑了笑,看着在座的諸人,說道,“我看這個統領肯定是知恩圖報的人,他們這幾天需要回定北,而且所帶糧食也不是很多。咱們如果在此時救濟他們的話,我想這個統領肯定會有所報答的,到時候,就算是咱們沒有糧食了,這統領也會爲咱們賞賜一些的。所以,關於耕種的土地這些,咱們似乎不用操心,而且這統領肯定會特別關照咱們的!”
王朝海這次可是深有同感,連忙說道,“嗯,就這一晚上的時間,我能夠感覺得到這個統領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而且也肯定會知恩圖報的,所以,這一點,三叔說的沒錯!”
聽完王朝海的話後,在座的諸人也都是點點頭,思索了一會兒,都有些所動。
這時,耋耄老者看着在座的諸人,說道,“不知各位還有什麼意見?”
在座的諸人都深深的想了想,然後王朝海看着耋耄老者說道,“嗯,三叔,咱們可以搬去的!”
在座的諸人也都是點了點頭,都同意了耋耄老者的提議。
耋耄老者笑了笑,說道,“好了,大家都先回去吧,明天一早我就去和統領說說這件事情,順便也組織一下鎮子裡面的諸人收拾收拾,明天咱們看看,就和他們一起走吧!”
諸人都是點了點頭,便都告辭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耋耄老者便和王朝海一起來到了韓東睡覺的地方。
剛剛來到這裡,便看到了韓東在一個空地上打拳,鍛鍊身體,身邊的其他諸位將領也都起來了。而那一個身體比較胖的昨天頂撞韓東的羅明亮還是在那裡睡覺。
耋耄老者看着眼前的韓東,慢慢的說道,“統領好勤快啊!”
韓東回過身子,看着身後的耋耄老者,然後慢慢的收住腳步,停止了打拳,走到了這邊,看着耋耄老者,說道,“老伯也起得挺早的!”
耋耄老者看着面前的韓東,上下打量了一番,這韓東今天打拳,只穿着幾件單薄的衣服,竟然也不知道冷,着實是讓人欽佩。耋耄老者看了一會兒,說道,“老朽此來打擾統領打拳了,慚愧慚愧啊!”
韓東擺了擺手,說道,“無妨,無妨!”韓東看着面前的耋耄老者,還有身邊的王朝海,便知道這兩個人恐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便連忙問道,“不知老伯找韓某所爲何事?”
耋耄老者啞然失笑,看着韓東,過了一會兒,笑着說道,“統領說下了。老朽來此確實是想和統領商量一件事情!”
韓東請眼前的耋耄老者來到了一處石頭便做了下來,然後伸手接過了近衛軍士兵遞過來的衣服,穿了上,然後慢慢的看着耋耄老者,說道,“不知韓某有什麼幫得上老伯的地方,還請老伯不要客氣,儘管直言!”
耋耄老者笑了笑,捋了捋鬍子,說道,“那老朽就直說了!老朽昨夜與鎮子裡面的人們商量了一下,想要問問統領,看看我們這些人能不能搬到貴地?”
韓東一聽,便知道這耋耄老者估計是害怕近些時日這汴京城周邊的戰亂紛紛,想要搬到定北行省去住,這樣便可以避免戰亂,這樣的事情,自己當然會同意了,而且現在定北行省還需要很多人,有了人,自己的邊軍纔會有更多的兵源的。
耋耄老者看着韓東沉默不語,便接着說道,“如若是有什麼不好開口的事,那就當老朽沒說,叨擾統領了!”
韓東看着面前的這位耋耄老者誤會自己了,便連忙說道,“哪裡哪裡,老伯想要舉鎮搬到我們定北行省,我韓某可是舉手歡迎的。況且,老伯昨日的招待讓韓某心生感激,怎麼會拒絕老伯呢?我們定北行省也需要你們這些百姓,所以,老伯說的,我韓某當然會同意了!”
耋耄老者看了看身邊的王朝海,說道,“如此百年多謝統領了!”說着,這耋耄老者站起了身,對着韓東彎下了腰,深深的鞠了一躬,接着說道,“老朽替王家衝六千鄉親謝過統領大德了!”
韓東一看面前的這個耋耄老者竟然對着自己行禮,連忙一把拉住了耋耄老者,說道,“唉,老伯言重了!韓某求之不得啊,就是不知道老伯們什麼時候搬去?”
王朝海看着面前的韓東,朗聲說道,“三叔是想先問問統領您的意思,如果您同意了,我們這就回去和鄉親們說,最多一天的時間便會收拾完,到時候還想和統領你們一起走的!”
韓東看着王朝海,有些侷促的說道,“老伯,我們沒有糧食,恐怕……”
耋耄老者笑了笑,說道,“我們王家衝的這點糧食,如果省着點用的話,足夠我們這些人吃上七八天的,不過,到了定北行省就……”
韓東看着面前的耋耄老者,說道,“老伯,這個你放心,只要你們能夠接濟我們到了定北行省,我們肯定會爲了老伯你們的生存着想了,畢竟你們的大恩,我們邊軍沒齒難忘啊!”
王朝海頓時一喜,看着面前的韓東,說道,“統領此話當真?那我們就放心了,三叔,咱們這就去和鄉親們說!”
耋耄老者看了看韓東,連忙謝道,“如此便多謝統領了!”
韓東擺了擺手,說道,“好了,老伯你也不要客氣了!你們也儘快的收拾收拾吧!”
“那老朽就告辭了!”說着,王朝海便和耋耄老者一起向着鎮子裡面行去。
早上的時候,鎮子裡面便把一些帶不走的牲畜家禽全部殺死,然後醃製一番,以備路上之用。其他的牛也因爲太大了不好帶,所以,全部殺死了,這些子,韓東保證了,到了定北行省,全部再給王家衝弄回來,所以,基本上全部傻掉了,有些這一天吃了,大部分還是醃製了一番,留作路上吃。
而韓東們也不用擔心路上的糧食問題,這讓韓東着實有些高興。
唯一不爽的就是,這一天在王家衝南方二十里的地方發現了淮軍的殘餘部隊,而且正在那裡諸軍,似乎是還想搜查什麼。
韓東知道這一仗,淮軍敗了,不過,就是不知道以後這晉王準備怎麼辦,以爲內韓東知道現在的大好局面趙青雲肯定會抓住機會的,到時候,淮軍肯定會增兵這裡,一舉拿下汴京城,所以迷惑的還是想快些離開。
正月十七一大早,衆人便吃完最後一頓早飯,然後帶上一些必備的能夠帶的走的東西,向着北方浩浩蕩蕩的前進了。
有了四萬邊軍士兵做透着那麼這些王家衝的平民們倒也不用擔心。路上,韓東也命令據需管們統計了一下,發現來這汴京一趟,邊軍士兵陣亡八千餘人,現在帶傷的人也有四五千人之多,韓東不由有些慨嘆這一仗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夠救得劉淵,但是,自己的邊軍可就減員了八千人,也確實是有些多了。
不過,韓東知道以後的大仗,減員成千上萬那是必須的,所以,也只好在心底自顧自的傷心了。
一路上倒也算平靜,正月十九中午的時候,繞過了蘭陽縣城的邊軍到了銅瓦箱,不過,這裡卻讓韓東有些失望了。
遠遠地看過去,前面的銅瓦箱飄揚着晉王軍士兵的旗幟,這讓韓東有些詫異,看來這晉王軍也知道一些港口的重要性。
不過,這一點人對於邊軍來說還不放在眼裡,如果實在對岸的話,還有一些擔憂傷亡,不過,這是在背後,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還能夠趁着正月十九的夜晚偷襲過去。
不過,這一個計策直接讓韓東否定了。正月十九的晚上,雖然月亮已經出來的比較晚,但是後半夜依舊很亮,照的大地一片白花花的,韓東知道這樣偷襲,還不如等到白天的時候去,而且,自己的邊軍士兵一天急速行軍,士兵們也都累了,再說,眼前的這些人也不用那麼在意,所以,韓東也就沒有理會他們,命令士兵們好好休息。
正月二十,一大早,韓東便命令特種兵士兵慢慢的向着那邊摸去。
鄒春也是一馬當先,好久沒有衝鋒過了,所以便帶着一部分特種兵和喬俊成兩人分成兩路悄悄地向着銅瓦箱那便摸了過去。
韓東看着前面的情形,便立刻叫來了劉猛,命令劉猛帶一部分弓弩手也悄悄的跟上,嚴防對方的弓箭手。
韓東自己則低着近衛軍慢慢的來到前線,悄悄地觀察着前面的情形。
韓東細細的查看已廣泛,大約估計除了整個銅瓦箱只有一千餘人的兵力,便徹底放心了。
鄒春帶着她那一對特種兵悄悄地摸過了港口旁邊的草叢,然後向着對面的哪一齣箭樓摸去。已經能夠清晰地看到箭樓上的弓箭手了。鄒春有些惱火的摸了摸背後,沒有帶弓箭,這不僅讓鄒春有些生氣。不過,身爲特種兵,即使是沒有弓箭手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旁邊的一個特種兵看了看鄒春,便慢慢地悄悄地摸了上去。腰間的匕首也已經抽了出來。身爲特種兵,身上必帶兩把匕首,這也是韓東的要求,就像是現任五德營管領的齊陽,玩匕首那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那個特種兵是一個年輕小夥子,鄒春記得他好像是叫張樂。這個小夥子聰明機靈,也確實是一個好苗子。
張樂悄悄地撥開了身邊的草叢,然後透着一點空處,可以看見對面的那些執勤的晉王軍士兵,細細一看,外面的這邊總共有四個士兵,而箭樓上的那些士兵現在正在望着那邊,沒有看這邊,想想也是,現在哪會有什麼人來這裡。
張樂對着身後緊緊跟過來的其他夥伴們揮了揮手。然後那幾個人也迅速的跟了過來。
張樂看了看身前的那四個晉王軍士兵,指了指旁邊的那幾個,然後便慢慢地揮了揮手,衆人便都會意,然後便一起悄悄地向着前方摸了過去。
到了邊緣的時候,張樂看了看四周,便沒有任何猶豫,猛然鋪了上去,直接一手捂住這個晉王軍士兵的嘴,另一隻手中的匕首直接劃在了這個士兵的脖子處,頓時這個士兵已經沒有生機了。
旁邊的另外三個晉王軍士兵剛剛轉頭看向這邊,這時,便又有幾個特種兵鋪了上來,迅速的捂住這些人的嘴,然後匕首便劃在了這些人的脖子處。
三四息的時間,便解決了這裡的四個敵人,動作十分嫺熟,也十分敏捷,還沒有等這些人發出任何聲響,便已經沒有了生命。
這個時候,身後的鄒春他們也已經慢慢的來到了這裡。看着眼前倒地的四具屍體,便會意的一笑。
張樂沒有任何猶豫,迅速的和身邊的幾個夥伴一起,慢慢的向着箭樓上爬去。
箭樓旁邊的港口裡面沒有幾個人,看來是巡邏隊伍,所以,張樂也比較放心。動作十分迅速的和一干人等爬上這座箭樓,張樂便迅速地匯出了手中的匕首,直接紮在了那個士兵的脖子處,汩汩的鮮血便流了出來。
這時,身邊的另外幾人立刻反應過來,看着這邊,而身後的那幾個人也沒有任何猶豫,匕首迅速的扎向了那幾個士兵。
不一會兒,這幾個人已經解決了。
張樂嗎那麼你的上到箭樓,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的情形,對面不遠處便是港口,滔滔的河水正在流着,港口便數十艘船在那裡聽着,張樂頓時一喜在,知道邊軍現在最缺的便是船隻,現在看到眼前的這裡這麼多的船隻,便知道這次汴京算是徹底有救了。
港口這邊的岸邊一處拜訪了數百袋麻袋,張樂知道這裡時黃河決口最嚴重的地方,也猜中了這裡面就是沙土。不過,沙袋旁邊卻有一個大的空地,上面拜訪了一些物資,張樂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物資的旁邊站着兩隊巡邏士兵,大約有五十餘人。而港口的其他地方則隔三差五的站着執勤的士兵。
遠處還有一個大校場,上面站着一對對人馬,看樣子是在會操。不過,這樣的局面卻是張樂最願意看到的,就是現在命令所有士兵們一起向着前方衝過去,也是好的。
張樂仔細大另一番後,便對着不遠處草叢中的衆人打起手式,然後說了一下敵人的大致分佈。
鄒春看了一眼上面的張樂,便讓他留在上面看着總體情況。
張樂也便答應了。
鄒春便帶着身後面的人向着裡面摸去。而另一邊的喬俊成也帶着人來到了外圍,也開始了進攻。
張樂看着不遠處的喬俊成,發現那邊竟然有弓箭手,正在瞄準着自己這邊。張樂連忙打起了手勢,並且指了指敵人的方位。
遠處的喬俊成看着上面的張樂,會意的笑了。
鄒春已經帶着衆人殺向了裡面。不一會兒,整個港口便想起了很大的動靜。原本的那些在校場上的晉王軍士兵也迅速的向着這邊趕了過來。
不過,幸好的是,喬俊成從那一邊已經趕了過去,到那個在了那隊人馬過來的路上。
張樂站在上面看着港口四周的情況,頓時笑了起來。忽然,看到了眼前不遠處那密密麻麻幾十艘船隻,連忙止住了笑容。張樂仔細的看了看,上面掛着的旗幟竟然,竟然是晉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