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茴的帶領下,帝山修仙者毫無阻擋的攻入了梧山城。
帝山修仙者在梧山城大肆屠殺,兇猛之極,殘忍至極!
“界首大人!界首大人!”天仙歸月大聲叫着,在她懷裡躺着羽皇翎劍,已經奄奄一息。
元尾撲來,跪倒在翎劍面前,發現他身體和魂魄都已經變得極其虛弱,也只是因爲一口怨氣支撐着他沒有立即死去。
“翎劍師兄……”元尾抓住了翎劍的手。
“元尾!你、你一定要殺了炎獸,殺了所有狂獅一脈,爲、爲、爲羽鳶報仇!”翎劍掙扎着說道。
“我一定要殺了炎獸、章儀尚和章呦!”元尾保證道。
“我……我倒是希望……希望你真的掠奪了三界所有靈氣,然後、然後突破一個新的境界,成爲三界唯一的裁決者……那時……那時……”翎劍斷斷續續的說着,最後一口氣沒有上來就身死魂滅了。
看着翎劍的身體一點點化爲金色星光消失在虛空,看着悲痛欲絕的歸月,元尾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憤怒。
“哞——”元尾仰天長嘯,龍吟聲穿破虛空,充斥在梧山城。梧山城負隅抵抗的修仙者聞之喪膽,絕望之下他們紛紛自爆來證明自己的抵抗和不屈服……
青丘宗宗主夏荷影押着兩個孫子熊大、熊二來見元尾。當年熊大、熊二跟着喬厚潛伏在燭陰界爲元尾打探消息,等到梧山城開始聚靈拘靈之後喬厚耗盡所有積蓄才把他們兄弟兩人送入梧山城。短短几年之後兄弟兩人已經突破了化神境,在境界上趕上了奶奶夏荷影。
“師弟,我這兩個孫子竟然、竟然背叛了帝山界……”夏荷影悲愴道。
“奶奶!”熊大打斷了夏荷影,“我們不是背叛,我們是在拯救帝山界、拯救三界啊……”
熊二擰着脖子教訓夏荷影:“奶奶,難道你沒有看到梧山城外的慘狀?如果元尾不死,三界所有地方都會變成那樣啊!”
夏荷影把兄弟兩人踢倒在元尾面前,怒斥道:“放肆!元師弟是帝山界界首,是他讓帝山界有了尊嚴,他怎麼會做損害帝山界的事!你們兩個小崽子被人洗了腦,糊塗了!”
熊大爬了起來,反駁夏荷影道:“奶奶,是你們受了元尾的蠱惑!試問你對元尾瞭解多少?不錯,你是他的師姐,可是當初你和他在青丘宗的時間不過短短几年。幾年就能認識一個人嗎?”
熊二也爬起來附和着熊大說道:“是啊奶奶,你這個師姐根本不瞭解元尾!要說對元尾瞭解最透徹的還得說芰尚大人!她和渲墨一起生活了幾千年,當年渲墨讓人把她送到昊陽界,臨行前說要徹底征服三界然後再接她回家。元尾所說的征服三界就是掠奪三界所有靈氣供自己享用,以期突破新的境界!當然在三界聯手的情況下渲墨的陰謀最終落空……”
“放肆!元師弟不是渲墨!”夏荷影被熊大熊二氣的渾身發抖。
“奶奶你知道什麼?!元尾就是渲墨重生,他要實現當年渲墨未完成的陰謀!三百年前元尾殺上昊陽界,他曾經去臨風城找芰尚,他哀求芰尚跟着自己回去,芰尚大人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惱怒的元尾對芰尚大人保證,他說要拘禁三界所有的靈氣,她要在天仙之上再次突破一個境界從而成爲三界唯一的裁決者!到那個時候芰尚大人不得不聽從他!”熊二大聲解釋道。
元尾臉色越來越難看,木茴卻被氣的哈哈大笑起來:“熊大、熊二你們從哪裡聽來的這些謠言?當年我和哥哥一起去臨風城見芰尚,哥哥從沒有向芰尚哀求或者保證過什麼!倒是那個芰尚一再陷害哥哥!”
熊大看着木茴,眼睛裡竟然全是憐憫,“木茴前輩,當年你也是青丘宗的弟子,也算是我奶奶的小師妹。可你畢竟是個天仙啊,你怎麼能和我奶奶一樣愚昧!你想想,一個和渲墨生活了幾千年、一個三界最美的人站出來指責渲墨、指責元尾,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有力、更真實?”
木茴大怒,“你胡說些什麼?難道長得漂亮就不會說謊嗎?芰尚說的都是謊言,徹頭徹尾的謊言!我看,根本不是哥哥想要征服三界,是她芰尚想要征服三界!”
聽了木茴的駁斥,熊大、熊二同時大聲吼道:“你胡說,你竟敢污衊芰尚大人!”
木茴冷哼一聲道:“這到底是誰的孫子?這樣的孫子還留着幹什麼?!”
看着木茴揮舞木杖擊向熊大、熊二的頭頂,夏荷影大驚失色,她衝過去擋在了熊大、熊二的面前爲他們辯解道:“主母大人不要生氣,他們只是兩個被人蠱惑的孩子……”
然而熊大和熊二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全是決然。他們異口同聲的大吼一聲:“爲了三界!”而後竟然同時自爆身亡!
強大的氣息把元尾和木茴推出數丈之外,更有一些低境界的修仙者被炸的沒了蹤影。至於熊大熊二的奶奶夏荷影,也被兩個孫子炸的身死魂滅了……
木茴目瞪口呆,她喃喃自語道:“芰尚太可怕了……”
幾天之後,梧山城徹底被帝山修仙者佔領。雖然誅殺了一個天仙幾個金仙和地仙,帝山界也損失慘重,需要幾天的休整和恢復才能繼續征戰。
元尾獨自在長老殿默默修煉,木茴則帶着木茯搜遍了梧山城,卻始終找不到芰蛛。
“芰家的那個小丫頭實在可恨,竟然在衆人面前明目張膽的造謠中傷哥哥!說什麼是哥哥拘禁、盜取了三界的靈氣,這是多麼可笑!竟然連熊大、熊二都會聽信她的謊話,我一定要看看她到底用了什麼迷魂術!”木茴恨恨的說到。
木茯卻十分擔憂:“我們知道界首大人的爲人,所以相信他絕對不會傷害三界。可是燭陰界修仙者被炎獸蠱惑,對界首大人本來就充滿仇恨所以他們對芰尚和芰蛛深信不疑,否則梧山城修仙者也不會這樣拼命。”
木茴點頭道:“這下麻煩了,哥哥在燭陰界成了最大的魔頭,說不定燭陰界所有修仙者都想着親手殺死哥哥……也是能抓住芰蝶讓她親自闢謠就好了……”
“或許,芰蝶已經啓動傳送站離開了梧山城……”木茯道。最終一無所獲的木茴也只好無奈的放棄了。
又過了幾天,元尾把木茴、歸月、折耳、七星、喬一情、鳳祚以及江冬兒、聶天雷、木茯、魯賢、柳萬、梅宏、鴉芙等人全部叫到了梧山城長老殿。
元尾掃視着眼前的追隨者,吩咐道:“如今燭陰界形勢危急,芰尚又專注造我的謠。當務之急我們先殺了炎獸,然後再去找芰尚算賬。所以今天我們將奔赴驕陽城,在那裡我們將與炎獸決一死戰……”
蟲帝七星猶豫道:“可是大人,我們帝山界只有大人、主母和歸月前輩三位天仙。而驕陽城內說不定已經聞訊聚集了燭陰界所有的天仙,我們此行怕是毫無勝算!”
元尾又何嘗不知道這局勢!可是胸中的仇恨讓他強大,也讓他狂妄起來。
“無論燭陰城有多少天仙都由我來誅殺,你們只管跟着我攻佔驕陽城,殺光炎獸的追隨者就行了!”元尾冷笑道。
七星又道:“梧山城距離驕陽城數萬裡,大人施展縮地術根本無法把我們所有人都帶到驕陽城,即使開啓傳送站也不行!”
元尾點頭道:“所以,我們要一路殺過去!”
一路殺到驕陽城,這正是元尾這些日子決定的以及如今要吩咐的事!
沒有人再有疑問,畢竟此行就是要誅殺炎獸、誅殺整個燭陰界!
“哥哥,我想讓喬一情留在梧山城!”木茴說道。
元尾看了看身邊一臉憔悴的喬一情,當即答應下來:“喬師姐,你和那些受傷的帝山修仙者都留在梧山城,務必把梧山城徹底摧毀,把拘禁的靈氣釋放出去!”
元尾再三叮囑,看着喬一情認真的答應下來,元尾這才放心。
帝山修仙者當即出城,浩浩蕩蕩的直奔驕陽城而去。
燭陰界已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
一路上,元尾等人幾乎見不到一個修仙者。倒是在某一些小的修仙家族、宗門的遺蹟裡見到許多殘屍殘骸,想必是能走的都走了,那些走不了的修仙者只能在這裡等死。
至於那些凡人更是少見,燭陰界沒了靈氣也就不再有甘霖雨露,凡人們失去了生存的資本早早絕跡了。
幾天過後,被熾熱、乾渴、焦躁包圍着的帝山修仙者慢慢沒了精神,木茴懷抱着折耳坐在一頭巨大角鹿身上昏昏欲睡,元尾手拄着白色法杖看似閒雲散步,卻也一步數丈走的心急。這種時候,元尾絕對無法捨棄所有帝山修仙者。
“大人!界首大人!”
遠處塵土飛揚,鴉芙帶着幾個斥候大聲呼叫着倉皇而來。
“大人救我!”鴉芙大叫着撲在元尾腳下。
“嗯?”百無聊賴的木茴當即提起精神,“誰在追你?誰在追你?”
遠處塵土飛揚,一頭巨大的狂獅衝破塵土擋在了帝山獵人的眼前。
“狂獅?”元尾緊緊握住了手中的法杖,渾身顫抖起來。
狂獅高一丈長兩丈,頭上數尺長的鬃毛隨風起舞,一副睥睨天下的氣勢。而在狂獅上坐着一個有些佝僂的老頭,那是曾經和元尾稱兄道弟的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