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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尾曾經出現在仙畿城直面騷人,他問騷人爲什麼要陷害渲墨,陷害自己。騷人卻一臉疑惑。
“昊陽獵人再敢踏上帝山界,我將帶領帝山獵人獵殺昊陽界!”留下一句冷冷的警示,元尾運轉縮地術離開了仙畿城,這纔是他要見騷人的真正目的。
得到消息的昊陽天仙們大多從彩雲城回到了仙畿城,除了江忻和刀逐。
臨風城和仙畿城設有傳送站,半個時辰足以讓刀逐趕回仙畿城,也足以讓昊陽界的天仙們齊聚臨風城。
原本唐天並不願意直面元尾,因爲在彩雲城外他被自己的重盾壓斷了腿,還遠沒有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可是昊陽界的天仙們只有唐天修煉了縮地術,只有他能夠阻擋元尾逃走,所以在騷人的要求下唐天只能硬着頭皮來到臨風城。
唐天在所有天仙中並不出衆,但是資歷極老。當年渲墨殺上昊陽界,所殺的修仙者中就有唐天的父親。當年唐天眼看着父親被渲墨一擊斃命,幼小的心靈中已經埋下對渲墨的刻骨仇恨。
唐天並不擅長擊殺,但他擁有修煉縮地術的天賦。而且由於本體的命屬特性,唐天擁有強悍的防禦能力,他身上的重甲與身體融爲一體,他手中的重盾如一座巨山堅不可摧。唐天就是一堵牆,那堵元尾無法穿透的牆。
從仙畿城到臨風城,唐天不確定到底耗費了多長時間。他騎坐着黑色狂獅坐騎出現在臨風城傳送站時,彷彿僅僅耗費了一息,又彷彿耗費了幾百年。他的身邊是騷人等天仙,身後是昊陽界幾乎所有的金仙、地仙們,爲了徹底誅殺元尾,騷人動用了昊陽界所有的力量。
臨風城花香四溢,靈氣充沛的有些驚人,大街上修仙者們雖然驚訝更多的卻是驚喜,少有人知道元尾來到了芰家,也少有人知道天仙們爲此而降臨。
“那花香是芰家傳出來的,一定是芰家老祖在修煉。這麼充沛的靈氣百年少見,這可是我們修煉的大好時機啊!”
不明真相的修仙者們議論紛紛。
仙畿城的天仙們面面相覷,他們自然知道這花香的來由。芰尚亮出花鐮一定是想要阻攔元尾的離開。
那一瞬間唐天彷彿忘記了自己身體的痛楚,長槍槍尾在狂獅屁股上打了一下,風馳電掣般直奔芰家而去。
“芰尚師妹境界上雖然要比元尾高,可是她一個人恐怕很難留住元尾。”騷人有些着急,他當即發號施令,“章萬成師弟、孫唯師弟你們兩個去天上控制天空;刀逐師弟跟我去芰家!莫寒煙師妹帶領金仙、地仙圍住芰家不要放過任何一個人!”
貿然闖入芰家將會面臨這樣的困境,元尾早就想到。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芰尚竟然會如此誣陷自己。這一度讓他懷疑渲墨的記憶是否真實,因爲記憶中的芰尚是那麼溫柔,那麼的順從。
在彩雲城地牢中,午卓曾經說他猜測兩萬年前渲墨和芰尚之間應該發生了什麼引起仇恨的大事,可即使元尾搜遍了記憶中的每一個角落,那所謂的大事根本就不存在。
臨風城靈氣混亂,仙畿城的天仙們或許已經到來,可是元尾還想問芰尚:“師姐,你所說的我從未做過,你爲什麼將他們強加到我的身上?”
這一個“師姐”叫的幽怨,元尾有些失態。
芰尚卻發了狂,“你想知道爲什麼?等你在天仙之上再有突破的時候問我吧!渲墨,不要再抱有任何的幻想,如果有人能殺了你,你就認命吧,因爲你不配活着!”
漫天狂風捲起,芰尚揮舞花鐮,鈴聲叮咚,花鐮上鮮花綻放,一道銀色弧光斬斷虛空撲向元尾。
芰尚的花鐮銀色鐮刀、金色長杆,豎起來差不多和她一樣的高度。鐮刀修長兩尺有餘,刀背上站了九隻形態各異的小鳥,其中七隻各自銜着一隻玲瓏的鈴鐺。花鐮擺動,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叮叮咚咚十分悅耳。
芰尚和她的花鐮都是三界中最美的風景,這花鐮是渲墨蒐集了三界最珍貴的靈材,拜託了三界最靈巧的鍛器大師鍛造而成。當年曾經有多少少女羨慕芰尚的風姿而去模仿她的衣着、模仿她的一舉一動,當年花鐮也曾經成爲無數女修仙者第一選擇的靈器類型。
花鐮叮咚,聲聲索命,元尾熟悉芰尚的功法熟悉她的境界,也知道此時的芰尚毫無保留已經拼盡了全力。是的,芰尚真的想要誅殺元尾!
可是元尾站在那裡並沒有動!
芰尚步步緊逼,元尾卻一再退讓。這讓木茴十分惱怒,她看了看雲異,高舉木杖大喊一聲:“臭蛇,借我一點臭味!”
雲異心神領會,她尖叫一聲化成一條巨大騰蛇,騰蛇懸浮在半空聲聲嘶叫,墨綠色的蛇毒像濃霧一樣散開。
木茴邪魅一笑,“芰尚,我送你一朵鮮花!”
芰尚腳下泥土鬆動,精緻的地磚被一個巨大的花苞掀翻,芰尚只得騰空而起。
一丈多寬的苞墨綠色瞬間已經綻放,如席大小的花瓣層層鋪開,手臂粗細的花蕊上沾滿了黑色粉末散發出刺鼻的惡臭。
芰尚一生最愛乾淨,這刺激到魂魄的惡臭讓她一陣陣乾嘔,也就無暇想着誅殺元尾了。花鐮擊出的弧光沒了靈力的支撐,擊在元尾身上時已經沒有多少威力。可即使如此,元尾還是踉蹌着後退了數丈才止住自己的身體。
“小尾巴!”木茴怒吼。
元尾似乎放下心中執念,他歉意的看着木茴笑了笑,說道:“走吧,我們回帝山!”
此次昊陽之行元尾幾人可以說是圓滿完成了任務,他們大鬧飛泉城、赤爐宗,甚至還去仙畿城直面騷人,爲帝山界的昊陽之災減輕了壓力。真因爲又元尾在昊陽界的出現,帝山界的昊陽之災草草了事,帝山界的修仙者最大的保留了實力。
至於通過種種線索發現兩萬年前導致渲墨發狂的真正凶手是芰尚一事,倒算是意外之“喜”了。
木茴瞬間喜形於色,她收了木杖張開雙臂向元尾撲去,她實在太擔心元尾與芰尚重燃舊情,畢竟在芰尚的美麗面前她自慚形穢。
虛空中的騰蛇雲異嘶鳴一聲降落下來化爲人形也向元尾撲來,即使是聶奇想到不就之後就能重歸聶家見到自己的親人,也不禁笑的舒心。
“你們這就想走?太簡單了吧?你們以爲這芰家是赤爐宗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芰尚憤怒的揮了揮衣袖,將眼前刺鼻的蛇毒驅散乾淨,怒吼道。
“啓動護陣!”芰尚揮舞花鐮,整個臨風城陷入劇烈的震動中。
“轟轟轟!”
一陣陣巨響,臨風城上空出現了銀色護陣穹頂,芰家的上空則出現了金色的護陣穹頂,就連那傳送陣在忽明忽暗的閃爍了幾下後也失去了功效。整個臨風城、整個芰家這時才知道他們所面臨的危險,所有修仙者慌亂中各司其職,將臨風城和芰家守護起來。
整個臨風城、整個芰家的虛空都被芰尚封住,無論是出或者入都已變得不可能。
可是這些並沒有什麼用處,因爲元尾可以施展縮地術。
墨色麟翼展開護住木茴等人,下一息後元尾等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虛空中。然而不到一息的時間後伴隨着“轟”的一聲巨響,元尾幾人從虛空中彈了出來。
當初在彩雲城,元尾分身企圖使用縮地術逃走時也是這樣被人從虛空中彈出;不過現在的元尾幾人雖然有些狼狽,但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創傷。
“哥哥!這是怎麼了?”木茴率先發現了異常,驚訝的問。
“縮地術並不是只有你能修煉成功!”嘲諷的聲音傳來,一個身穿重甲手提重盾的天仙騎着黑色狂獅從虛空中走出,唐天已經趕到了芰家。
元尾看着眼前陌生的天仙,緩緩問道:“一直以來有個疑惑讓我不解,我那分身修煉了縮地術,按說不應該這麼快就會被人誅殺。但他卻橫死在彩雲城外,我想他之所以死主要是因爲你的存在吧?!”
唐天傲然挺直了腰板,笑道:“人是我攔住的,但卻是莫寒煙師妹誅殺了他的魂魄!這個功勞我不敢獨佔!”
“那麼,你是誰?”元尾又問。
“我?唐天!當年圍石城唐可鑑的兒子!”唐天眼中躥火,彷彿又看到了當年渲墨誅殺自己父親的那一幕。
“唐天!莫寒煙!你們所強加到我身上的,我一定會如數奉還!”元尾冷冷說道。
唐天不知道元尾的自信來自何方,芰尚同樣也不知道。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我看你比那個分身還要無知!”芰尚聲音尖到有些可怕,她吼着叫着,如癲如狂。
“渲墨,我會讓你看着你身邊的人一一死去,我要讓你在恐懼和無助中死去!渲墨,你要明白你的弱小!”芰尚叫着哭着,她揮舞手中花鐮,鈴聲叮咚。
芰尚花鐮刀背上站九隻形態各異的小鳥,原本每隻小鳥各自銜着一隻玲瓏的鈴鐺。如今九隻鈴鐺只剩其七。其中一個鈴鐺已經被芰尚賜予了聶奇。
“叮咚!叮咚!”
鈴聲響徹整個臨風城,聶奇的身體莫名虛幻起來。
“爺爺!”元尾有些驚慌。
作爲一個鍛器大師,聶奇瞬間明白了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芰尚賜給我一個花鐮上的鈴鐺,如今我才知道她是想把我煉成鈴鐺的器魂!”
“我毀了這鈴鐺!”元尾怒吼,可是他也明白這鈴鐺當年是他自己找人鍛造,沒有天仙境的修爲根本無法毀掉。
聶奇慘然一笑:“小尾巴快走吧,等你回到帝山界替我好好管教融兒和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