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驛館裡實在是靜的不得了,也不見劉關張他們過來。和景宇商量好了後,就帶着閃電去劉備住的屋子去轉轉,順便看看張飛,自從那夜之後,就沒再見到過他了。到了以後,發現有人正鬼鬼祟祟的在門口轉悠,仔細一看,那人身穿淡藍色黑花的漢服,髮髻上繫着一根黑色的布條。看這人的家庭條件應該算不錯吧,怎麼在劉備門前轉悠呢。這時,那人的目光也注意到我了,他快步走了過來,“您是蘇將軍吧。”
閃電對着他呲牙咧嘴的發出警告聲,我看着他再次打量了一番,這人年近四十他表情焦急,雙手緊握成拳,似乎有重要的事要說,我示意閃電放鬆下來,平靜的對他說道:“有事嗎?”
那人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交給我,“麻煩你,將這個交給劉皇叔。”接過手仔細一看竟是一條腰帶,再擡頭一看那人卻已經跑的不見人影了。那人是誰?爲什麼要交給劉備一條腰帶?
“小蕾,站在哪裡發生什麼呆,還不快進去。”景宇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走進順手就將腰帶搶走了,“這是哪兒撿的,好難看的腰帶哦。”
“剛剛有人讓我把着腰帶轉交給劉備。”語畢,景宇就將腰帶還給了我,“既然讓你交給劉備,還是還給你。”
我看着他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嗯。”但沒想到的是卻換來景宇的一個白眼,看着他走進去的身影,就很想問他,“你是不是一直都在保護我?”可是,每當想開口問時,卻始終開不了口。
“還在門口磨磨蹭蹭做什麼?”
“沒什麼?”
“總覺得你最近很奇怪。”
“有嗎?”
“說,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瞞着我。”
“沒有。”
“真的?”
“真的。”
突然,他在我面前停了下來,蔚藍的眼眸一直盯着我,認真道:“真的沒有?”
看着他的眼神,我感覺到自己的臉燙燙的,眼睛不敢在直視着他,死死的盯着角落的一處,心臟也跳的很快,好像就快要蹦出來一樣。
“小蕾,你的臉很紅哦。”回過神後,才注意到他的手已經輕輕的撫在我臉上,腦子裡還沒來得及思考,身體就本能的給了他一記拳頭,不偏不倚的打在他那俊美的臉頰上。忽然,景宇眼睛劃過一道光,他怒視着我嘴裡還念着我聽不懂的語言。糟了,打了不該打的地方了,這樣要遭到這神仙的美男的報應了。
“你們表兄弟的關係還真好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了。一轉頭就看見了甘夫人站在不遠處的地方,她今天穿的是瑰紅白邊的漢服,趾高氣揚的看着我,“不知蘇將軍來着有何事?”
景宇一開始就知道甘夫人對我的態度,現在已經站在我面前狠狠的怒視她,我輕輕的拉了他的衣袖,“沒事,我已經習慣了。”
“甘夫人,請問劉備現在在嗎?”
她的臉上一下子就變青了,“我夫君的名字你叫的還挺順口的嘛?”她突然向我衝了過來,右手高高舉起“啪”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這小小的院子裡想起。
我擡頭看着景宇的背影,他替我擋下了這一巴掌。甘夫人雙手緊握拳頭,氣呼呼的向屋子裡走了進去。天啊!五根手指的掌印毫不留情的印在了他的臉上。
“疼嗎?”我輕輕的撫摸着。
“你說呢。”他的口吻帶有一些孩子氣。
“那你幹嘛幫我擋着一巴掌啊,我能夠承受的啊。”
“我可不希望你臉上多一處傷。”看着他若無其事的笑着,心裡流過一陣暖流。
“沒事吧,小白。”張飛的聲音在他身後想起,看着景宇額上跳動的青筋,我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景宇告訴過我爲什麼他那麼討厭有人叫他“小白”,因爲這兩個字會讓他想起《蠟筆小新》。我到認爲小新很可愛,可是景宇不知怎麼的就討厭他。
吵了沒幾句張飛就不打算在理他了,他向我走來,“手裡怎麼拿着腰帶?”
“哦,剛纔有人在門外讓我交給劉備。”我一面說視線一面在這小院子裡打量,“怎麼不見他人呢?”
在我們說話的這段時間,一直傳來景宇的抱怨聲,不過都沒有理會他。“大哥在那低房後面,我帶你過去。”到了低房後面,一片菜地出現在我面前,這情景好熟悉啊!看來這羅貫中大作者的《三國演義》也不都是亂編的嘛,想到這裡自己的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着劉備正在給菜澆水,張飛大步走向他,“大哥,蘇磊來了。”劉備這才擡頭看見我,他今天穿着不想以往那樣優雅,不過這身打扮也不錯,看起來還蠻像農民的。
“蘇蕾,今天怎麼有時間到我這來?”他將手裡的木瓢放下,向我走來。
“這個,剛纔有人在門口讓我轉交給你。”交給他後,我就轉身離去,要是讓甘夫人看見的話,我鐵定又要被她說,我纔不想找這樣的麻煩呢。
“你就不想在這多坐會兒?”
“不了,我要出去看下景宇,他剛纔被一隻大蚊子叮了一下。”說完,我就向前院跑去。看見景宇還在原地發牢騷,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景宇,哪有你這樣的,人家三爺和你吵了就夠給你面子了,你還在這裡嘀嘀咕咕的。”我推了他一下,“走吧,我們回驛館去。”
三天後,劉備急衝衝的到驛館找我,說那天讓我轉交腰帶的人已經被曹操殺死了。那人竟然是國舅,曹操連國舅都敢殺,他做丞相做到這個份上真的很厲害,這麼說的話現在的實權都在他一個人手裡。
在這裡帶了大半年之後,劉備終於準備要離開許都了。但離開的原因他沒有說,問關羽、張飛他們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時間走也沒有說。
這夜。劉備到驛館商議逃走,大家一致認爲夜晚是最好的時機,無奈守城的人都是曹操的親信不好騙。半餉,整個屋子沒有半點聲音。劉備三兄弟,我和孫乾都在冥思苦想,只要景宇一個人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勾起左手食指在我腦門上敲了一下,“你把曹丕找來不就行了。”
我摸着被打的腦門,“找他也幫不了什麼忙,更何況他是曹操的兒子。”
“我有辦法。”
此時的這個屋裡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景宇的身上,大家都在用眼神問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辦法。”可是,景宇完全無視了這些眼睛,“劉備,我們準備什麼時候走?”
劉備楞了一下,“明天。”
他起身後伸了一個懶腰,“今天就討論到這裡吧。”說完,他就直徑走了出去,此時的我早已是哈欠連天。劉備他們也起身往門外走去,孫乾在我走到面前,“蘇將軍,如果你的表哥耽誤了行程,那可是會軍法處置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早早的把景宇拖了起來,“到底是什麼辦法?”
“找他蓋章。”
“蓋章?難道是……”
我和景宇到了城東的那片樺樹時,曹丕早就在那等着我。景宇早在半路上就跑的不見人影,還說什麼“找他蓋章”。曹丕見我快步走了過來,“今日約我有何事?”他還是的語氣有些冰冷,給我的感覺比幾個月前成熟了許多。
這讓我怎麼說嘛?總不能說我想借用一下的印章吧。“沒事,就是想找你說說話。”
“爲什麼不恢復女兒身?”他目不轉睛的盯着我。
誒!這讓我怎麼說?我避開他的視線不敢直視他。景宇這傢伙到底在幹嘛,自己想的辦法不自己來解決,卻讓我來,真不明白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曹丕突然走近我將我推到在地,他也爬在地上。只聽“嗖”的一聲,一支箭從我們頭頂飛了過去,那支箭不偏不倚的插在不遠處的樹幹上。此時,我已經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要是晚幾秒鐘,我百分之百的要被那箭射中。天啊!這是誰要謀殺我們,竟然從背後放箭。
“出來吧,有膽量放箭就不要躲躲藏藏。”曹丕的聲音比剛纔更冷。
從樹林裡走出一個身穿黑衣的人,那黑衣人圍得嚴嚴實實的只能看見他的眼睛。那是雙蔚藍色的眼睛,這時我心裡一陣,難道那個黑衣人是景宇?可那雙眼睛沒有任何感情,曹丕問他的話,他一句也沒應答。如果是景宇他爲什麼要向我們射箭,他不是說過不要我死嗎?
這不會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吧,怎麼辦,我現在的心好亂。此時,曹丕已經和那黑衣人大大打起來了,可我的內心還在矛盾之中。曹丕和那黑衣人打成平手,可現在黑衣人向他撒了一臉白灰,一腳把曹丕踹在地上,把他打暈之後。那黑衣人才揭開蒙在自己的臉上的黑布。那頭紫藍色的長髮順勢就滑了下來,那人真是景宇。
我大步走到他身邊,一個巴掌響亮的打在了他的臉上,哽咽道:“爲什麼不告訴我你要裝扮成黑衣人。還有爲什麼你要向我射箭。”
他雙手將我緊緊的抱住,低低的說了聲,“對不起。”在他懷裡依偎了一會兒,他就輕輕的放開了我,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塊布,在曹丕的身上找到了印章蓋了下去,用完以後又將印章物歸原主。景宇走了後,我怕曹丕懷疑,拔出了他身上的短劍,在自己的身上劃了幾道傷,忍着疼痛叫醒了他。
他見我受傷急忙送我回了驛館,小秦看見我受傷沒多想就讓曹丕扶我進屋,服了藥後,他才安心離去。景宇這時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小蕾,沒事吧。”
向他搖了搖頭,“沒事。”我暗示了一下小秦讓他出去,就開始大罵景宇了,“死小白,昨晚就不知道找我商量一下,你知道今天這麼做很冒風險的,要是我不受傷曹丕一定會懷疑到我。以後不許做這樣的事,知道嗎?不然,我把你的身份向大家公開。”
這夜,走到城門就被侍衛攔了下來,劉備不慌不忙的從衣兜裡拿出一塊白布給他們,“曹丞相讓我們重新回小沛居住。”一個侍衛疑問道:“可這不是曹丞相的印章。”
“那是因爲他不在,所以我們就找了曹丕幫我蓋章。”我查了一嘴。
“是你啊。”那個侍衛的目光轉向我。
“你是?”
“是我,你不記得我了?”我看着那侍衛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我父親,就是幾個月以前你讓人幫我們蓋房的人。”
幾個月以前蓋房?“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馬伯伯的兒子。”我一臉吃驚,原來馬伯伯的兒子是曹兵。看着他對那幾個侍衛說了幾句,城門就被打開了。
“既然有二公子的印章,你們也可以走。”走出城門後,我們指向袁紹的營地走。大約走了三十里地時,就聽見後面有追捕,結果還是被曹操發現了。
劉備讓關羽保護他的家小,他與張飛帶領將士護後,不知怎麼的我的心裡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不好的事發生,忽然有個的東西幾米之外閃了一下,我急忙架馬走近劉備,一隻迎面向我射來,正好射進了我的左胸。我身體的重心不穩,就翻下了馬,忽然我覺得呼吸很困難,意識也漸漸的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