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天齊眉頭微皺,有些疑惑地打量起那行來的一夥人,半晌,才瞧見那人羣中的一人,頓時目光冰冷了下來。雖然羽天齊不知這夥人的來歷,但看見那人羣中的人,羽天齊便也明白了過來,那人羣中行來的白衣男子,正是自己的老熟人,羽絕行!
看其此刻的狀態,似乎也好轉了許多,顯然傷勢已無大礙。而有了羽絕行所在的勢力,羽天齊自然猜到了這夥來人的身份,七絕之人,而那爲首之人,恐怕多半是羽家子弟羽超!
果然,在羽天齊心中有了數之後,那對面的蘇謙沫便面帶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七絕的羽超!怎麼,昨日輸得不服,今日來替你七絕之人報仇雪恥了?”
“哈哈!蘇兄說笑了,昨日他們技不如人,我又豈會因此事斤斤計較!”羽超毫不在意地大笑一聲,隨即目光才緩緩打量起在場的衆人,最後目光落在了羽天齊身上,面色不變道,“你就是羽天齊?”
羽天齊也沒想到來人竟會率先找上自己,心中微驚之後,羽天齊便毫無懼色地說道,“不錯,我便是羽天齊!”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沒想到羽家又出了名天才少年!”羽超並沒有表露出任何敵意,而是率先讚譽起羽天齊。
這一幕,頓時讓周圍之人有些錯愕,暗暗稱奇。昨夜七絕大敗,羽天齊可是“居功至偉”,這羽超不找羽天齊麻煩也就算了,豈會憑白無故地讚譽起羽天齊來,這倒叫衆人心中疑惑不解。
倒是羽天齊,心中一凜,深深明白羽超話中的意思,頓時不着痕跡地冷笑道,“你便是七絕的隊長羽超吧?我也聽說過你!不過你這話是何意?我可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嗎?”羽超眉頭一皺,頓時散發出一股霸氣道,“莫要以爲矢口否認便可以,羽家的人,可沒有孬種!”
“哈哈,羽超,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敢如此教訓我兄弟!”天佑大笑三聲,頓時面露鄙夷道,“羽家,什麼羽家!我和我兄弟皆是散修,從小攜手修煉至今,你可不要指鹿爲馬!”天佑自知羽天齊的苦衷,所以當即幫着羽天齊圓起謊來,說的可謂是聲情並茂,讓人深信不疑,即使連羽超,此刻都沒有計較天佑話中的不敬,而是深深思考着其話語的可能性!
本來按理說,羽天齊破壞羽絕行的好事,羽超看在家族份上,肯定要爲羽絕行出頭。可是當知道羽天齊可能便是羽家當年的棄徒後,羽超便知道此事必須得小心處理,因爲羽天齊對於家族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咦,今個吹得是什麼風,竟然元玉三大強隊的成員都聚集在此,真是奇怪啊!”就在氣氛再次陷入冰點之時,又是一道大笑聲從遠處傳來,而同樣一夥人多勢衆的團隊緩緩行來,各個面帶笑意!
程源和吳飛瞧見來人,頓時面露大喜,兩人對視一眼,便急忙迎上前,對着爲首之人抱拳道,“慕楓學長,您可來了!你可要爲我們做主,有人欺負我們的兄弟!”
那來人身着一席紅色長袍,面如冠玉,嘴角始終帶着抹溫和的笑容,聽程源和吳飛抱怨,頓時面色上浮現出抹詫異,驚訝道,“吳飛,程源,你們二人可是我技門的後起之秀,誰又敢欺負你們的朋友?”
“就是他們!”說話間,吳飛和程源一同指向蘇謙沫,然後一口氣將事情解釋了一遍!慕楓聽得連連頷首,直到最後,臉色才變得陰沉了下來,面帶不悅道,“蘇兄,此事可真?”
在慕楓出現之際,蘇謙沫便感覺到一絲不祥之兆,此刻更是心中滴血,但也無可奈何,只能冷哼一聲,道,“不錯,他們二人所言非虛!”說到這裡,蘇謙沫面帶凝重道,“王慕楓,難不成你也要爲這小子出頭不成?”說話間,蘇謙沫指向羽天齊。
王慕楓微微一笑,當即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我可不想偏幫誰!”王慕楓說到這裡,程源和吳飛頓時變色,有些焦急地看向王慕楓,剛想開口,便聽那王慕楓繼續道,“不過嘛,要是誰欺負到我技門學員頭上,那說不得,在下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恩?”蘇謙沫眉頭微皺,頓時不悅道,“王慕楓,這羽天齊可不是技門的人,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天盟之人,先前天佑隊長可已經言明瞭!”
“哦?是嗎?那不知這位天齊兄可有親口承認?”王慕楓頓時面帶詫異道。
“這!”蘇謙沫頓時一窒,這羽天齊至始至終都未曾表露過態度,其也不好一概而論,頓時搖了搖頭,道,“這倒沒有,不過……”
“好了,沒有什麼不過的!”王慕楓斷然打斷了蘇謙沫的話語,也不管蘇謙沫難看的神色,當即面色鄭重道,“蘇兄,我今日也絕非爲難你!不說這位天齊兄弟曾有恩於我技門之人,光是他技堂的出身,便已經說明了很多事!今日他的事,我管定了,而且說句肯定的話,天齊兄弟必定會加入我技門,至於你們蘇幫和天盟,就別多想了!”
“你!”蘇謙沫早已放棄了邀羽天齊入夥的想法,此刻王慕楓如此開口,明顯就是擠兌自己,暗諷自己奪人不成便動粗的低級做法,這頓時讓蘇謙沫震怒異常。而一旁的天佑,雖然有些不悅,但是聽到王慕楓是在袒護羽天齊,便也保持了沉默,至少眼下這關頭,可不是得罪技門的時候!
身爲焦點的羽天齊,此刻卻是思緒萬千,不說今日見識了傳說中的元玉強者,更是因爲自己,引來這四大勢力之間的明爭暗鬥,這倒讓羽天齊頗感意外。但是事情因自己而起,羽天齊可不會袖手旁觀,當即站出身道,“夠了,諸位,你們的來意我清楚,事情因我而起,就由我自己來解決!”
羽天齊此話一出,衆人臉色微變,不由自主地看向當事人。只見羽天齊率先來到羽超身前,道,“羽學長,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我並非你所謂的羽家之人。我與你七絕之仇,都繫於一人身上,他當日辱我在先,後又設計陷害於我,所以這仇怨,即使你們不來尋我,我也早晚會找他算賬。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若是七絕要袒護於他,到時候就莫要怪我不給七絕面子了!”
羽天齊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爲之一振,有欽佩羽天齊的,有蔑視羽天齊的,更有幸災樂禍的,但七絕之人,無一不臉色憤怒地看向羽天齊,而那羽絕行,更是目露陰冷道,“好!羽天齊,你公然藐視我七絕聲威,此仇此恨,我等定與你勢不兩立!”
羽絕行一開口,衆人頓時目露嘲諷,而那些七絕之人,也是眉頭微皺,並沒有多說什麼。倒是那羽超,似乎沒聽見羽絕行所言一般,僅僅無悲無喜地瞥了眼羽天齊,冷哼道,“有志氣是好事,就怕風大閃了舌頭!我七絕屹立至今,還從未被人威脅過,既然你不懼我七絕,那來日我在好好領教閣下的本事!”說完,羽超便欲離去。
“請留步!羽學長!”見七絕之人就要離開,羽天齊當即出聲制止,看着面帶不悅地羽超,昂然不懼道,“羽學長,既然七絕要與我勢不兩立,那也不用麻煩了。我們約定一年之期,一年之後,我等正式來比試一場,若是屆時我輸了,任憑處置,若是我贏了,還希望你交出羽絕行,給我發落!”
“哼,你算什麼東西!你說決鬥就決鬥,還要拖個一年之久,你憑的什麼?”羽超尚未發話,羽絕行便面帶不屑道。
瞧見羽絕行囂張的模樣,羽天齊頓時雙眼如電,狠狠地瞪了眼羽絕行,嚇得後者一陣哆嗦,縮回了隊中,這一幕,頓時引來了衆人的鬨笑。
羽超冷眼一瞥,止住了笑聲,才若有所思地道,“你要決鬥可以,這樣也省去些麻煩!不過這條件可得改改!”羽超也不想如此麻煩,但是一想到羽天齊背後的勢力,羽超也不得不慎重考慮,若是隻有一個天盟撐腰,說不得羽超也不會懼怕,但還有個技門存在,這就是羽超必須得鄭重對待的事情了,所以他纔會斟酌羽天齊的提議!
聽見羽超答應,羽天齊也是如釋重負,自己雖不懼七絕,但若是對方經常尋自己麻煩,那也不是件好事,所以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併解決!微微沉思片刻,羽天齊才點頭,道,“你說條件!”
“好!夠爽快!”羽超面露讚賞地點了點頭,道,“若是我贏了,我不僅要你,還要你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
羽天齊聞言,頓時答道,“好,依你!不過這之前,還希望你莫要尋我以及我朋友的麻煩!”
“哼,這是小事,自然可以!”羽超也沒有猶豫,直接答應道,隨即,羽超才面帶冷笑道,“羽天齊,我不知你何來的信心與我爲敵,雖然一年時間不短,但也不長。一年後,你難道有自信能夠擊敗我?”在羽超看來,羽天齊與自己的修爲差距極大,後者僅僅是元師修爲,即使一年後,最多也只是達到宗師境界,與自己也還存在着本質的差距,可以說,這一戰,羽天齊根本毫無信心!而唯獨瞭解羽天齊秘密的蘇謙沫和天佑知道,這一戰,或許屆時會出現變數!
“哈哈,一年之後,事情誰又說得清呢!”羽天齊冷笑道,“但是還請羽學長記住承諾,這一年,莫要令我爲難!”
“夠猖狂!”羽超大有深意地看了眼羽天齊,隨即才冷哼一聲,率衆離去。只是在衆人離去不久,那隊伍中的羽絕行便極爲憂慮道,“羽超堂哥,你難道真的要與那羽天齊打賭,萬一到時候輸了,我可怎麼辦?”
瞧見羽絕行那怯懦的表情,七絕衆人頓時心生不屑,但卻礙於羽超的面子卻也不敢發作,只能默然轉過頭,而羽超則是冷哼一聲,斥責道,“你擔心什麼,難道你還怕我輸了不成!既然有膽得罪人,你又何懼別人尋仇!”說完,羽超冷哼一聲,嚇得羽絕行趕忙保持了沉默!
“記住,這一年之內,莫要與那羽天齊爲敵,他背後的勢力,可不是輕易能夠得罪的!”思肘片刻,羽超還是忍不住叮囑道。而其目光,也是看向羽絕行,因爲他這話,就是專門說給羽絕行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