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色也變了,小雞現在還跟那兩個戰士在一起,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我邊跑邊懊悔着自己不該留下小雞自己在那裡,要是她以後有個三好兩歹,那我還怎麼面對她呢?
沒跑幾步,一股凜冽的寒風帶着雪霧颳了過來,圍巾未包住的臉上像刀割一般疼,我眼睛簡直都睜不開了,就感覺到在這嗆人的寒風中還夾着一股強烈的腥臭味。
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呢,就像是三伏天在家裡放了一盆鹹魚,放的時間久了,鹹魚腐爛了那股味道,越離山洞近,那味道就越濃烈。
我心中牽掛着小雞,也顧不上多想,一口氣跑到山洞外,就看見小雞躺在了剛纔那個黑影那裡昏迷,山豬試了試她的鼻息,又扳過她的腦袋看了看,說:“沒事,被人打暈了。”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再往山洞裡一看,山洞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那兩個戰士又是去了哪裡?
山豬讓我將小雞扶了起來,她的軍裝上沾了一身血,簡直就像是在血水中洗了個澡一般,地上全是一層血漿,連泥土都變成了血土,我嚇了一跳,以爲她受傷了,山豬卻說這是那兩匹馬的血。
我看了看,周圍卻是散落着爬犁支離破碎的木屑,木屑上還粘着一團團馬的鬃毛,卻看不到一點馬的影子。
我問山豬:“那兩匹馬去哪了?”
山豬說:“水裡。”
我有些弄不明白了,馬怎麼會去了水裡,地下又流了那麼多血,不過看山豬還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我也不好過問,就只好背起了小雞,問山豬下面要怎麼辦?
山豬看了看周圍,說:“先往前走吧,到老鄉家借輛爬犁再說。”
他在前面走着,我揹着小雞跟着他往前走。
山豬身上的水早已經不滴了,在褲腳處凝結成了堅硬的冰殼,走起來就像是盔甲一般咔咔作響。
我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讓我的腿腳一下子僵住了,再也走不動了,連山豬的背景也變得陌生起來。
那就是:大江上結了一兩米的厚冰,山豬身上又怎麼會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