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不爽的坐電梯下樓,出了小區。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哎!不能吃到謝婉秋爲我準備的豐盛愛心晚餐,那我只好去茶餐廳,叫一份快餐將就今晚。
“叮!”
我兜裡面的手機傳來一道響聲,然後不斷的振動,有短信來。
我摸出一看,是謝婉秋那個丫頭片子發來的,問我現在在哪兒?並再次帶着歉意跟我說今晚的事情,不好意思,對不起,叮囑我記得去吃飯。
我回了她一條短信,讓她不要在爲這事耿耿於懷,別多想了,告訴她我現在正準備去吃飯。
“好!晚上有時間,我再給你打電話。勿回!”
我這短信發出去不到五秒鐘,那丫頭片子神速回我。
看後,我按她要求,沒回,把手機放回了兜裡面。
我朝一家我經常去的“沙縣小吃”走去,路上,我迎面看見一個低頭朝我走來的熟人,赫然是我和馬小風從皖省回來,拉載我的的士司機唐中財。
什麼是緣分?這就是,隨便出去吃個飯,居然都能夠撞見。
“唐叔、唐叔!”我立刻出聲,並揮了揮手衝唐中財喊了幾聲。
下一剎,我眉頭狠狠一皺,因爲唐中財,他好似沒有聽見我在叫他,只顧着低着頭走,還很急促,頭都沒有擡下。
由於“堂叔”跟“唐叔”諧音,倒是旁邊的一些過路人,聽到我的喊叫聲,駐足停下腳步,目光朝我瞄來一眼,見不認識我,立刻收回目光走離開。
“嗨!唐叔!”
唐中財是跟我迎面相對走的,在他走到我身邊的時候,一下子把他攔住,狠狠拍了他下肩膀。
“唐叔!你怎麼了?剛剛我這麼大聲叫你,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不認識我嗎?”我直接操着一口方言,對他問道。
唐中財衝我一擡頭,把我狠狠嚇得後跳了一步。
見他滿臉憔悴,一副失魂落魄、心不在焉,雙眼有些空洞無神,臉色蒼白不帶一絲血色,跟一張白紙無二,宛如一具行屍走肉。
我靠!
這纔過去沒幾天時間呀,他怎麼變成這麼副鬼樣子,到底發生了啥事?
等等!
我驀然回想起,他拉載我的那天,我發現他眉心處有團黑氣,難道是……
“是你!小聶!”
看見我,唐中財沒有多少神采的雙眼,猛的一亮,狠狠的抓住我,有些激動,語無倫次的說:“小聶!我女兒她,幫我,晚上筆。”
唐中財說的話,顛三倒四的,讓我聽起來很費力,完全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麼。
“唐叔,你先停停,我們找這個地方,你先慢慢的給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有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纔好幫你不是?”
我帶着唐中財,來到茶餐廳,叫了兩份“滷肉飯”,尋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讓他慢慢的給我說,到底怎麼了?他家裡面最近發生啥事了?把他搞成這副模樣。
“小聶!叔這也是沒有辦法,不知道怎麼辦?找你幫忙,說實話,也是疾病亂投醫。”唐中財,穩定了一下自己
,調整了下情緒。
我說:“唐叔,沒事!你家裡面出了啥事情,你從頭到尾的給我說一遍,我聶川,只要能夠幫上你的,一定力所能及的幫,絕不含糊。誰叫我們是老鄉啦?”
我們坐下還沒有說上幾句,店裡的服務員就把我們叫的兩份“滷肉飯”端上來。
嘖嘖!真有效率,不愧叫“快餐”。
我拿起一雙一次快遞遞給唐中財,說:“唐叔,咋們邊吃邊說。”
“不了!我沒胃口,吃不下,你吃吧!”
我說你這不吃東西怎麼行啊?身體是一切革命的本錢,你要是身體垮了,你還拿什麼去解決家中出的事啊?
在我苦口婆心的勸導之下,唐中財終於動筷子,開始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看見他這樣子,我說這就對了嘛!
我和他邊吃飯,他陷入了一片回憶之中,一邊回想一邊給我說。
事件的起因,還要從五天前說起。
那天晚上,他拉車到凌晨兩點多才回家。這麼晚了,他老婆、兒子女兒自然早早的就睡着了。
勞累的一天,他洗完澡後,自己煮了一點宵夜吃了,然後就輕聲輕腳的上牀睡覺。
他躺下沒多久,也就十來分鐘的樣子,忽然聽見客廳裡面,傳來一陣悉悉率率的細微聲音。
當時,他還沒有怎麼在意,肯定又是老鼠弄出來的。
因爲他們家住在底樓,加上週圍有個垃圾堆放處,所以時常幫夜三更有老鼠跑進他們家裡尋食。
大城市裡面的老鼠,比起我們鄉下的老鼠來,膽子更加的肥大,青天白日的,就算你人從它身邊路過,壓根都不會怕你、理你。加上食源多又豐富,這些老鼠的個頭長的都非常的大,一些貓見到了都會被嚇的掉頭逃竄。
哎!實在是悲哀,那些貓也太丟他們貓祖先的臉了。
閒外話說的有點多,還是扯回正題。
唐中財他沒有在意,繼續睡覺,他們家的食物都是放在冰箱裡面,老鼠肯定是找不到的,過一會兒自己會走的。
誰知道,那悉悉率率的聲音,持續的很久。
這微微讓唐中財有些受不了,那聲音弄的他難以入睡。
他本來想起來,拿跟棍子把那些老鼠趕走的。
吱啊……
吱啊……
但,他人還沒有起來。客廳中,頓時接連傳來數道老鼠發出的刺耳慘叫聲,在寧靜的夜晚中,格外的響亮,甚至是有些嚇人。
聽到老鼠的慘叫聲,唐中財很是驚詫?怎麼回事兒?
他家裡面,沒有餵養貓或者是捕鼠器這些,老鼠怎麼突兀的傳來慘叫。
他的內心裡,微微的升起一絲好奇,輕聲輕腳的起牀,想要去客廳一看究竟。
起牀,他本來是想打開燈的。豈料,按下開關後,燈根本不亮,他估計,十有八九是燈壞了吧!明天收班回來,得去超市買個燈回來換掉。
那一晚,天上沒有月亮,更爲奇怪的是,他回來的時候,門前幾盞亮的好好的路燈,竟也在同時壞了沒亮,令外面和臥室裡面都陷入一片烏漆麻黑,伸手不見五指。
此而,他只好摸黑,慢慢的朝着臥室房門走出。
吱呀!
當他打開房門的剎那,聞到一股濃濃的腥味,剛走出一邊,“啪嗒”的一聲,從他頭頂上滴落下來。
樓上漏水嗎?
他用手,摸了摸,滴落在自己頭頂上的那滴東西,他很快發現不是水,因爲水沒有那麼黏稠。
他把手,湊進鼻前一聞。
頓時,一股腥味,狠狠鑽進他的鼻孔中,那是血,鮮血散發出來的味道。
他倏然驚慌,血,上面怎麼會滴血?
他的手,趕緊在牆壁上一陣摸索,想要找到客廳燈的開關打開。
赫然,他猛的愣住了,渾身汗毛炸豎,一股涼氣,陡然從他的腳板心升起,直竄天靈感。
“撲通!撲通……”
當時,唐中財他說,自己的心跳、脈跳和血流的流動速度,一瞬間增快了數倍,無比的惶恐。
在牆壁上,摸開關的他,居然摸到了一隻手。
一隻很柔軟、光滑、細膩,卻是寒冷刺骨如冰坨子的手。
觸摸到那手的剎那,唐中財似觸電般的把自己的手縮了回來。
旋即,一股恐懼籠罩他全身,令他連連後退,不知道在黑暗中“匡”的一聲,撞到什麼東西,一下子摔在地上。
“誰?是誰?是棗兒嗎?”唐中財摔倒地上,聲音顫抖害怕的問道。
各位嘗試一下,在烏漆麻黑,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你若是突然摸到一隻冷如冰坨子的手,你會不害怕嗎?
唐中財觸摸到的那隻手,他第一感覺就判斷出,是一隻屬於女人的手。
一般男人的手,不會保養的那麼細膩、光滑、柔軟。
他口中叫的“棗兒”,是他女兒的小名。
由於小時候,他女兒很喜歡吃棗子,老家的鄰居們不知道是誰“棗兒棗兒”的先叫出來,然後傳開了。加上這名字,唐中財和他老婆兩個,覺得聽起來不錯,就當做了他們女兒的小名。
他們家裡面,女人除了他老婆外,就只有他女兒。
他起牀,他老婆還在熟睡,加上當時他就站在門口不遠,他老婆起來,肯定會從他身後出來,他定然會察覺到。
所以,摸到那隻手,他第一時間,想要的就是自己女兒“棗兒”的。
“棗兒!棗兒!是你嗎?”他輕聲的呼喚了兩聲。
可,整個客廳乃至整個家裡面,都靜悄悄的一片,根本沒有人迴應。
啪!
與此同時,他和他老婆睡的臥室裡面,傳來一道按開關發出的聲響,同時伴隨着她老婆的聲音,從內傳出:“老唐,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覺,在客廳裡做啥?你把什麼打翻了,燈也不開?真是的。”
他老婆,對他傳來一連串的詢問,還夾着着絲絲的埋怨味道。
呵呵!換做誰,睡的好好的,突然被人吵醒,心情都不會咋樣好。
“咦?怎麼回事情?這燈壞了嗎?不亮。”
臥房裡面,傳來唐中財喃喃自語的聲音和一陣腳步。
顯然,是她老婆下牀,正走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