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最辛苦?創業最辛苦,更別說被壟斷寡頭朝死裡打壓的創業者了…
時間過去了半個月,李家馬車行一個廣告也沒拉到,四爺那沒消息,雅朗那嘴巴一天比一天癟得大,馬車行的掌櫃天天在外頭跑,天天搖頭。
而郊縣公交路線也沒開通,四爺不同意,當然了,四爺不同意的根源是九王爺不接受這個條件。
雖然九王爺很狂妄,雖然九王爺很自大,雖然九王爺沒將唐燁看在眼裡,但是,九王爺卻也不想在此事上砸太多的銀子,越有錢的人其實越講究資金回報率,因此,當即就將弘曆拒絕了,不過卻給了個期限,兩個月…
唐燁並不知道她只剩下了一個半月的時間來博,猶在想着怎麼勸說四爺同意馬車在郊縣間行走,不能沒入賬啊,流動資金已經要告罄了…
唐燁此時只期望能有臺電腦,上網發條微薄,也許羣策羣力能想到點法子呢,而唐燁自己已經黔驢技窮了…
唐燁這廂正焦頭爛額呢,四牛驚慌失措的跑來了,“三嫂,三嫂,你去快榨汁鋪看看,出事了…”
唐燁心頭一慌,不會吧,怎麼屋漏偏逢連夜雨呢…
“一太太說喝了咱們的豆漿拉肚子,找上門了,蜜兒姐他們應付不了,三嫂你快去看看吧,那太太指明瞭說要見你,你若不出面,她就讓大夥兒全知道…”
唐燁當下來不及交代,就急急衝了出去,“這麼說,她沒在鋪子裡鬧?”
“沒。在賬房裡坐着等三嫂給她一個說法呢。”四牛道。
唐燁只有一個想法,訛詐的來了…
一路小跑到了榨汁鋪前,幸好,鋪子的生意貌似果真並沒受到影響,三牛正在櫃檯裡忙得四腳朝天。見了唐燁,還忙裡偷閒的用腦袋擔憂的朝後面的賬房指了指。
唐燁在快到鋪子的時候就放慢了腳步,不能讓顧客察覺到不對勁。這時候得鎮定。
因此,唐燁進鋪子時,氣息基本上勻稱了。還衝三牛露了個微笑。
掀開簾子。進了賬房,唐燁臉上的笑容就更職業了,“這位太太,不好意思,我平時沒在這邊鋪子裡,讓你久候了。”
唐蜜急忙迎了過來,“姐姐…”
唐燁衝唐蜜安慰的笑了笑,轉身打量起面前的鬧事者。
說鬧事者也許有些不妥當。屋子裡一坐一站着兩位中年女士,坐的那位雖然頭上沒插滿金光閃閃的頭飾,但是。那凌厲的眼神卻不是等閒人家可以練就的,而她身後站的老嬤嬤也比後世推崇的英國管家更有範兒。綜上所述,唐燁可以篤定,面前這位絕對是有點身份的人。
所以,唐燁便沒大咧咧的在中年貴婦對面坐下,而是站着,笑問道:“這位太太,不知道有何指正?”
中年貴婦盯着唐燁良久,道:“叫你家相公來,這事你解決不了。”
見唐蜜想出聲,唐燁忙示意唐蜜少安毋躁,方纔繼續職業化的笑道:“我家相公還沒下學呢,再說了,鋪子的事他都交給了我打理,有什麼事,太太只管和我說就是,我若做不了主,再請我家相公來也不遲。”
中年貴婦掃了唐燁一眼,道:“我說了,這事你解決不了…”
唐燁繼續笑着周旋,“我家相公還沒下學呢…”
中年貴婦不再說話,開始專心的看她的指甲…
她身後的嬤嬤也沒狗仗人勢的哼哼,非常安靜的站在那。
唐燁想了想,便對唐蜜道:“你叫四牛跑一趟。”說完便對那貴婦道:“那就勞煩你再等等。”
等唐蜜出去安排後,貴婦才道:“隔壁菜鋪也是你家的?”
“是。”唐燁保持着微笑。
“你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面的,你家相公就不言語?還是說你家相公是個吃軟飯的?”貴婦的話委實不怎麼好聽。
“太太,你可冤枉我了,我只是在屋子裡看看賬冊罷了,說不上拋頭露面,我家相公正在求學,自然要以學業爲重,不管是先生還是長輩,都不贊成我家相公早早的操心這些瑣事,開這兩間鋪子只是我閒得無聊,給自己找點事做罷了…”微笑,微笑,唐燁不住的提醒着自己。
“這麼說,你家相公挺寵你的?”貴婦沒什麼表情。
這到底是來找茬的還是來挖掘八卦的?唐燁很納悶,但想着等李真到了,謎底也就解開了,便沒去探究,而是老實的回答問題,“說寵似乎不恰當,應該是尊重吧,尊重我的意願,僅此而已。”
貴婦冷冷重複道:“尊重?哼,這可不是什麼好詞。”
唐燁沒去爭辯說自己不是依附大樹的滕,而是和大樹牽手挺立一起迎接風雨的另一棵大樹,所以自己不需要什麼寵啊之類聽着像居高臨下給予的東西,需要的是相互尊重,相互體諒…
而貴婦似乎也沒興趣再交談,屋子裡便陷入了一陣沉默。
終於,大救星李真揭開簾子進來了。
“相公,這位太太想見你。”唐燁忙笑着給李真定下了基調,人家只是想見老闆兩口子,千萬別提鬧事兩字。
李真楞了楞,才道:“這位太太,你找俺有什麼事?”
唐燁突然發現貴婦一見李真進來眼神就越發凌厲了起來,表情也顯得有些複雜,那位一直站在那當佈景板的嬤嬤也突然將目光投向了李真,不淡定了。
貴婦面色複雜的盯了李真半響,盯得李真頭皮發麻,“這位太太,你找俺有什麼事?”
誰知看了李真好一會兒的貴婦卻突然站了起來,“我乏了,咱們走吧。”這話自然是衝她身後的嬤嬤說的。
然後,貴婦就這麼走了;
然後。李真和唐燁就傻了…
不至於大清腦袋被夾了的全被自己碰上了吧,唐燁覺得這個機率太小了,轉而也開始認真的盯着李真瞅…
“幹嘛呢,幹嘛呢?”李真伸出手掌在唐燁眼前晃了晃。
“你不覺得很奇怪?”唐燁問道。
“奇怪啊,不過她沒鬧事就好。俺可真怕她是來鬧事的…”李真很容易滿足的。
“李真,你還記得你親爹是什麼樣的嘛?”唐燁狐疑的問道。
李真猛搖頭,“不記得。”
“你娘給你提過你爹嘛?”唐燁又問道。
李真又猛搖一陣頭。“怎麼了?”
“你會不會是剛纔那人流落在外的骨肉?就是比如說她被人陷害保不住你,就將你交給了你娘,讓她帶你逃跑。你娘其實只是你奶孃?”看過無數小說的唐燁想象力還是很豐富的。只是,剛剛那婦人的表情卻不像是見了失散多年的親骨肉,那麼有可能是李真的娘在宅鬥中落敗,這個婦人是勝利者,此時知道了李真的消息,確認後便來個斬草除根…
“怎麼可能?”李真笑道,並表示這假設太匪夷所思了。
“李真,沒準你親爹是個大人物呢。如此一來,九王爺和十四王爺對你的提攜也就解釋得通了。”唐燁越想越覺得對,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這一連串的事件…
“那他們怎麼知道俺是誰的兒子啊?”李真好笑道。
“也許你和你親爹長得一模一樣?”唐燁道。
“怎麼可能,你和娘長得一模一樣嘛?蜜兒和娘長得一模一樣嘛?如果二叔家的三個孩子獨自來京。爹孃在街上遇到了,能認出來他們是二叔家的?”李真覺得唐燁想得太誇張了,“九王爺和十四王爺提攜俺,就是俺運氣好,給遇上了。”
也是,和爹孃長得如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這種事只有電視上纔會有,主要目的大概是鍛鍊演員一人分飾兩角的能力。
“但剛纔那婦人就是很奇怪啊。”唐燁道。
“的確很奇怪。”李真也承認,一臉的困惑。
“我去問問三牛四牛認得那婦人的馬車不,咱們悄悄跟着去瞧瞧?”唐燁想盯回梢。
“算了,若真有什麼古怪,那婦人肯定還會來的,咱不愁探不出來…”李真道。
唐燁和李真不知道的是,那貴婦離了榨汁店後就去了九王爺府。
“八嫂…”九福晉笑着迎客。
“我找表哥有事。”貴婦就是去了皇陵陪老公的八福晉,因皇后生辰到了,就上了個摺子說回京賀壽,而敦慶帝也準了,按說這可是不符合規矩的,因爲八阿哥如今已經是庶人了,可是卻沒人提醒敦慶帝,皇家的事,少摻和吧。
敦慶帝爲什麼會準呢?因爲這可是八福晉去了皇陵後頭一回上摺子說要回京給皇后祝壽的,皇后便在敦慶帝面前吹了吹風,“也許八嫂有事要和我面談呢?你放心,不靠譜的我一概不答應…”
於是,八福晉便臨時回來了,在儲秀宮做客的時候遇到了弘曆。
弘曆這些天腿都跑瘦了好幾圈,結果卻顆粒無收,連安安都無奈的搖頭,“我可是當額孃的人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四弟,我真不能幫你…”
弘曆明白了爲什麼九伯能冷哼一聲,告訴自己其實用不着兩個月,李家的馬車行就得被兼併了…
左思右想後的弘曆最後只好去了儲秀宮,和皇額娘談談條件吧。
弘曆的皇額娘並不反對大清派人去新大陸,但卻反對弘曆帶隊,理由是那裡比西洋危險多了…
因此弘曆認爲和自己老孃的談判雖然會很艱難,但也許能有一線曙光…
然後,便遇到了八福晉,然後八福晉便知道了九王爺爲難一賣肥腸的,被弘曆抓住機會打了個賭。
然後,八福晉去九王爺府的時候便嘲笑九王爺了。
然後九王爺被嘲笑瓜了,繃不住了,便抖了出來,“李真是八哥的兒子…”
然後,八福晉便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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