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京在衆目睽睽之下,下了公‘交’車。這讓他感覺十分不好意思,他在心底默默發誓下次一定記得帶零錢出‘門’,裝‘逼’果然是會遭報應的。
下車後,他乾的第一件事,就是隨便找了個商店,買了點東西。
其實他也想過要不要直接兌換一下零錢,畢竟提着東西去爬山怎麼看都是必須點上幾根蠟燭的樣子,但是自己跟人家店員一點都不熟,所以他想了想還是直接買東西好了。
商店裡的商品真是琳琅滿目啊……到底要買點什麼呢,
咦,居然有賣保險套和潤滑油的,而且竟然還光明正大的擺在結賬的位置……這是爲了劇情需要勇於掉節‘操’的節奏,
最後,周南京只買了一瓶礦泉水,雖然現在不想喝,大不了等會拿去澆‘花’……不過外面似乎才下了雨。
很好,一瓶礦泉水兩元錢,找零九十八。剩下的九十七都揣進兜裡,拿着一塊錢,周南京歡天喜地的上了車。
現在才十二點五十,他查過了,從他家到香山只有二十四公里,坐車不到半個小時就OK……這段路堵車也不嚴重,想必是能準時到的。
一上車,沒有老弱病殘孕,空位多,不需要讓座,甚好,周南京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打開短消息編輯:“我上車了。”然後,選擇發送。
沒一會兒,溫向華的回覆就發送了過來:“恭喜,我已經在香山了。到時候你在‘門’口看見一撐藍‘色’雨傘的人就是我!”
周南京看了眼短消息,在心裡記下了。
一路上好不容易到了香山,路癡屬‘性’乖乖的沒有被觸發,沒有坐錯站,甚至連堵車都沒有遇到,真的太他媽讓人感動了!這就是愛的力量啊!
周南京下了車,又按照路邊的指示牌,終於隱隱看到了香山售票口的輪廓。
雨後初晴,拿着傘的人也有,卻不多,藍‘色’雨傘的就更少,更別提舉着藍‘色’雨傘的了,周南京巡視了一圈都沒找到人,皺着眉頭掏出了手機,一打開就發現竟然又一條未讀消息,又一打開,周南京當時就……想砍人了。
溫向華:T口T柴柴柴柴你還在車上嗎?酷愛下車!!別來了!!
溫向華:臥槽臥槽!沒看見?這不是演習,我剛纔等人的時候太無聊了,就去踩石頭玩,結果一不小心踩滑摔了……T_T我正在車上!準備回家洗澡換衣服OTZ。
我人都到了,你就給我說這個?!
周南京覺得自己不是個容易生氣的人。記得小學一年級語文聽寫,老師在臺上年“生氣”,結果他寫成了“升氣”,因此被羣嘲了很久,從此一直很討厭“生氣”這個詞。
但是此時此刻,周南京覺得,就算如此博大的中華漢語體系,也唯有一個“草”字,才能如此完美概括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早說了讓你在樓梯口面基了!你不聽!你知道這一來一往要‘浪’費多少時間嗎?!你知道這點時間拿去寫文可以寫多久嗎?你知道爲了裝(mian)‘逼’(ji)我消耗了多少‘精’力嗎!你造嗎?!你造嗎?!
周南京對着手機看了兩秒鐘。香山的楓葉通紅,周南京的內心血紅血紅……
這個節奏,到底是世界玩他,還是溫向華在玩他?
不管是誰,他都不喜歡被玩好嗎?又不是磨人的小妖‘精’,爲什麼要接受調教啊!
如果按照一個正常人思維的‘尿’‘性’,在這個時候,會幹的頂多就是指着蒼天或者其他什麼東西罵上一頓,但是周南京的思維跟正常人的思維還是有一定的差別的,他先是站在原地把思維放空了那麼一小會兒,然後,‘花’上幾分鐘攔了出租車,回家。
周北平當時正巧在沙發上看報紙,看見周南京回來了,先是望了眼手錶,發現時間不過才兩點過,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結果,這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周南京竟然又“啪”的一下關上了‘門’,看的周北平一愣一愣的。
除了桌子上的那杯礦泉水,誰也沒法證明周南京其實是回來過的。
周南京想幹什麼呢。他想幹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下樓敲‘門’。事實上,他也不大清楚自己爲什麼非得堅持這麼幹,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又一次的變成了漿糊,以至於思維都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
理智告訴他,現在最好去電腦桌子前寫個文擼個管什麼的,再不然就好好玩會遊戲看會新聞,管他什麼溫向華老‘淫’柴,都砸一邊去,誰愛玩玩去。
不過身體的行動卻毫不猶豫的出賣了他自己,等他感覺自己已經回過神的時候,他似乎已經到樓下了。
要說一下的是,周南京住的樓,每層樓都三家人……
更要說一下的是,周南京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敲哪一家。
不管敲哪一家都不大對好嗎,敲了‘門’以後萬一不是自己要找的怎麼破,說是居委會來調查人口嗎?想想就夠了好嗎……
周南京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找到最近聯繫人列表,選擇了溫向華的電話號,然後,撥打。
“嘟……嘟……嘟……”一聽就曉得,這孩子沒有每個月付五元錢‘交’彩鈴費。
結果這電話就這麼嘟了一分半,卻依舊沒有人來接電話。
#你他媽果然是玩我吧#
周南京一臉黑線的聽着手機自帶的語音提示:“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稍後再撥?呵呵呵呵呵呵……
周南京就近選擇了一戶人家,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周南京這人有個‘毛’病,面對陌生人的時候,他總是極其的、極其的有禮貌,估計是小時候在學校站崗站多了的後遺症,每次領導來檢查,周南京百分之九十五就是那捆着紅領巾去一邊列隊歡迎的小學生……
所以,他對着面前的‘女’人展‘露’了一個微笑:“這位妹子您好,我有一個朋友就住在這裡,剛好就是這一層樓,但是我不知道是具體是哪兒,他是剛搬來的,姓溫,請問您知道是哪家嗎?”
姑娘先是詫異的眨眨眼,然後挪出一小步,對着對面的‘門’指了指:“就是對面吧,我不清楚他叫什麼,不過最近只有他是剛搬來的……”
周南京的眼神望向對面的‘門’,灼灼的,像是要溶出一個‘洞’來似得。
小姑娘估計也感受到這強烈的,額……奇怪的眼神,看了眼周南京,又看了眼對面的‘門’,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那個,請問您還有什麼事嗎?”
周南京充滿歉意的對小姑娘笑了笑:“沒了,很感謝你。”
姑娘回了句“不客氣”,隨手關掉了‘門’。
哦,原來就在對面‘門’啊。正好就在他正下方呢。
周南京眯着眼睛看着對面的‘門’,找出打火機,爲自己點了一根菸……因爲實在沒有蠟燭了,就用煙來湊合一把好了。
周南京走上前去,敲了敲‘門’。沒反應,也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其他怎麼的。周南京覺得應該是前者居多,因爲自己敲‘門’的聲音的確很輕,如果裡面的人正在放電影或者放音樂,的確是有可能聽不見的。
於是他加重了點敲‘門’的力道。結果還是沒人開‘門’。煙都燃了一半了呢。
周南京抖了抖菸灰,頓時覺得氣不打一出來。
次奧,你有本事寫同人,你有本事開‘門’啊!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周南京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要到暴走的邊緣了怎麼破,有什麼東西在自己心上撓啊撓的,又疼又癢。
他又一次的敲了‘門’。
這一次,面前的‘門’依然沒反應,倒是隔壁一家有人慢悠悠的伸了只頭出來,是爲老太太,周南京認得他,經常在樓下跳廣場舞,上次還差點因爲擾民被投訴……
不過老太太似乎並不認識周南京,她上下打量了一會,問道:“小兩口吵架啊??”
周南京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是的。”皮笑‘肉’不笑,這到底是笑了還是沒笑呢?
老太太‘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不過你媳‘婦’也真過了,竟然都把‘門’鎖了……”
說罷,老太太的眼中‘露’出了懷念的眼神,笑眯眯的關上了‘門’。
等到她關了‘門’後,又捧着杯茶懷念了一下青‘春’後,記憶力有點衰退的腦子才驟然想起了一件事:咦,隔壁住的不是一個男人嗎?
周南京第三次敲‘門’的時候,‘門’裡面的人似乎終於聽到了。
“誰啊?”有人的聲音響起。隔着‘門’板,有點飄忽。
“順豐快遞。”周南京尖着嗓子說這話的同時,隨手把菸頭扔到了地上,還不忘踩熄那點點闇火。
‘門’“咔嚓”一聲,慢慢的被打卡了一條縫,這縫隙越來越大,溫向華的聲音也從裡面飄了出來,“我最近沒訂——”扶着‘門’把的人的後半截話被吞回了肚子裡。
溫向華應該是剛洗了澡出來,甚至還沒來得及吹頭髮,水滴順着臉頰邊上往地上滴,脖子上還搭着一條白‘毛’巾,身上穿的也是睡衣。
溫向華好幾次張開了嘴,想要說點什麼出來,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一雙眼睛簡直寫滿了如下幾個字:臥槽爲什麼會是你?!
周南京突然有點後悔自己剛剛把煙給扔了,不然現在的話,至少還有一口煙的時間讓他想想該說點什麼。
我們都知道的,寫小說的人一般都具有一些發散思維,不然這劇情就沒法看了,周南京的腦回路飛速轉了幾次,終於擠出了一句話:“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作者有話要說:你有本事寫同人,你有本事開‘門’啊!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這腦‘洞’是全文的開始。終於寫到了,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