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賓的話說完之後,一旁的沙俄公使璞科第也是說道:“是啊,朱爾典閣下,這個調停總得拿出一些實際的東西,光說這些沒什麼用處的話是完不成調停的。”
璞科第的話在無形當中,又嘲諷了一遍朱爾典,而一旁的美國公使柔克義,則是什麼表示都沒有。
朱爾典在聽到這些話之後,當然知道沒有好處就想調停戰爭是不可能的,此前朱爾典只是想以最低的代價來完成調停,卻沒想到這個王賓完全不怕自己身後的大英帝國一般。
還有這個王賓,滿腦子裡只有利益,還有這個璞科第老是在幫這個王賓說話,看來這兩個人早就走到了一起,怪不得有恃無恐的樣子。
其實王賓還真的不怕英國人,英國對於遠東來說實在是太遠了,隔着半個地球呢,即便是英國人想要親自把手伸過來,一旁的北極熊估計也是不幹的,所以王賓會怕英國人!
璞科第要是知道朱爾典的想法的話,一定是會在心中說道:笑話,這王總督可是答應了戰爭結束之後,在南滿的俄國商人稅收只收一半,這樣的待遇國內不少的資本家都動心了。
即便是陛下在聽了這個條件之後,也意識到這個條件可以充分的促進國內的經濟條件,自己不站在王總督這裡,難不成要和你英國人穿一條褲子。
“總督大人的難處我們也是知道的,不如這樣把我們會讓日本人拿出南滿的鐵路權益來對總督閣下進行補償如何?”
朱爾典說完這句話之後,在心中想道這個已經算是夠意思了,南滿的鐵路權益足夠對王賓的損失進行補償了。
朱爾典雖然這樣想着,但是王賓並不這麼認爲,在王賓看來目前在戰場上面掌握主動權的是自己,南滿遲早會是自己的掌中之物,朱爾典所提出來的東西,並沒有什麼實質性。
“公使先生的這句話本官並不怎麼看好,單憑一個南滿的鐵路權益就想打發本官,真的是在打發叫花子啊!”
朱爾典一聽王賓這話,頓時就知道王賓並不滿足於這個條件。
“那麼不知道總督閣下想要些什麼?”
朱爾典的這句話總算是打開了這一次調停的話題,第一次想要知道王賓需要些什麼。
朱爾典的話音剛落,王賓就接着朱爾典的話說道:“公使先生,別的本官就不多說了,本官目前只知道,日軍在南滿根本沒有和本官抗衡的實力,南滿早就是本官的囊中之物。
所以想要以南滿的鐵路權益換取停戰,本官認爲是不切實際的。”
王賓的這句話很簡單,直接告訴朱爾典南滿自己早就內定了,所以要想讓本官停戰的話,還是再提出其他的能夠打動本官的條件。
王賓的話落在了朱爾典的耳中之後,朱爾典沒想到王賓竟然如此的獅子大開口,張口就直接剝奪的日本人在南滿的一切合法權,就差沒明着說在南滿不想看見任何與日本人有關的東西。
本來朱爾典替日本政府來調停的時候,日本政府就私底下告訴朱爾典,希望以南滿的部分權益來換取停戰救出被困的日軍,按照日本政府的想法,南滿的部分權益足夠補償王賓這一次的損失了,卻沒想到王賓根本就是要直解收回南滿。
這就讓前來調停的朱爾典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自己的權限也僅限於讓出部分南滿的權益,並沒有將南滿直接交給王賓的權力。
談到這裡連朱爾典都不知道王賓到底想要些什麼了,於是朱爾典開口說道:“總督大人,您的這個條件實在是有些太苛刻了,我實在是無法答應。”
說實話,王賓的這番話直接把柔克義也是給嚇了一大跳,沒想到王賓竟然有這樣的胃口,要一口吃下南滿,不過驚嚇歸驚嚇,柔克義這一次來只是想從調停當中分一杯羹而已,說白了就是和事佬並不會參與其中。
而璞科第早就和王賓通過氣,對於王賓想要從日本人的手中拿下南滿自然是支持的,王賓拿下了南滿,對於沙俄也是有着莫大的好處。
“本官當然知道公使閣下沒有決斷的權力,這決斷權還是在日本人的手中,所以公使閣下只需要將本官的條件傳達給日本人即可。”
王賓的話一說完,朱爾典又問道:“那麼不知道總督閣下的條件是什麼?”
朱爾典愈發的感覺到王賓這個人,在對日本佔據了絕對的優勢的情況下是要獅子大開口了,還好自己只是替日本人過來調停,此刻朱爾典早就爲日本人將要割讓的利益表示祈禱。
“本官的條件很簡單,本官只需要日本人退出南滿,並且承認朝鮮的獨立,只要日本人同意了這個條件,可以隨時將被圍困的日軍送回他們的祖國。”
王賓的條件以說出來,朱爾典便在心中爲日本人感到不幸,遇到了這麼一個貪得無厭之人。
但是朱爾典還是努力的爲日本政府爭取着說道:“總督閣下您應該知道,朝鮮一直一來都屬於日本政府的保護當中,這一次朝鮮發生了叛亂,日本政府是有權恢復朝鮮王國的和平局勢。”
這朱爾典倒也是爲日本人盡心盡力了,到這個時候還希望減少一些日本人的損失,不過王賓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隨即說道。
“在文明社會,紳士們不都是應該尊重民衆的意願的嗎?
根據本官所知這一次朝鮮脫離了日本人的控制完全是日本人對他們剝削太嚴重了,導致了朝鮮人民的不滿意,這個是朝鮮人民的自主意願。
我們似乎不應該干涉朝鮮人民脫離日本政府的意願,不是嗎?”
王賓的話一說完,朱爾典還沒有什麼表示的時候,璞科第就開口說道:“總督大人說的話很有道理,這時朝鮮人民內部自己的事情,我們包括日本人在內都不應該進行干涉,不過對於朝鮮人民的反抗精神。
我們是報以欣賞的態度的,因此我們沙俄是會承認這個新生的國度的。”
璞科第的這句話,就差赤裸裸的告訴朱爾典這一次自己是站在王賓這一邊的了,而對此美利堅公使並沒有任何的表態,朱爾典也是表達了一定的無奈。
俄國人既然如此毫不掩飾的支持王賓,那麼自己所能做的只有將王賓的要求轉達給日本政府,讓日本政府做出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