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蔚覺得自己來柳府兩年了,但一直都過的非常不順,她自認自己在柳夜銘養在府中的所有女人中姿色最好,也最年輕,不可能沒有機會栓住柳夜銘的心。但事實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柳夜銘除了最初跟她調笑了幾句,後來無論她做什麼努力,都一直無法讓柳夜銘再正眼瞧她一次。
苡蔚暗地裡不知發過多少脾氣,但她從未放棄,從未認輸過。其實她只是不甘心罷了,到現在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對柳夜銘是喜歡比較多,還是因爲前期的那份執念,因爲得不到,所以才愈加在乎。
“呵呵,笑話,你居然問我這個問題?”苡蔚不可置信的冷笑了兩聲,她反覆想了幾遍,她摸不清陶夭夭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她知道陶夭夭一定是在嘲諷她!嘲諷她沒能得到大人的青睞!
陶夭夭吧,從來到昌木國開始就有些雲裡霧裡的,但她還是可以從一個人的情緒變化中大致知道對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況且陶夭夭不笨,雪音狐解釋一下,她多看看也就知道了。只是失去記憶,來自仙界的她對人情世故不是很瞭解罷了。
現在苡蔚的態度很明顯的表現出了她的不高興,陶夭夭一想也是,這個女子是自己的競爭對手,她怎麼會告訴自己怎麼更好實施的”美人計”呢?
不得不說,陶夭夭已經在想歪的思維道路上越走越歪了。
“嗯,不好意思,我之前想錯了,我收回我剛剛的問題。”陶夭夭的回話不僅讓苡蔚一時語塞,雪音狐更是停下了撩着耳朵的爪子。
雪音狐無語的扯了扯嘴角,它已經要放棄讓她的主人接受治療了!
“你這個女人……”苡蔚覺得自己真是要被氣瘋了,陶夭夭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好像在赤裸裸的鄙視她一樣。
“你別太囂張!不要以爲大人一時對你好,你就可以得意一輩子!我苡蔚告訴你,有我在她的一天,你就永遠也別想當上夫人!”苡蔚撂下這句話就氣呼呼的走了,她覺得在這裡多呆一秒,和陶夭夭多說一句話,她覺得無法呼吸!
等苡蔚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玲瓏閣,陶夭夭纔有些恍然大悟,這個競爭對手叫苡蔚,還是來跟她”下戰書“挑釁來的。
“雪音狐,你說我要不要也像苡蔚一樣找其他人?”陶夭夭微歪着頭,好學的問道。
雪音狐立刻撥撥浪鼓似的使勁搖着頭,說道:“別,主人,你可千萬別!我們還是直接去找柳夜銘吧。至於那羣女人,你沒必要去管。”
陶夭夭思索片刻,道了聲好。
就在此時,陶夭夭感覺到什麼似的朝某一個方向看去,那裡有一棵粗壯的大樹,樹葉蔥綠,其中有一個樹枝晃盪了幾下,掉落下一片落葉,但是上面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主人?”雪音狐疑惑的看着陶夭夭的視線,隨即也看向了前方的那棵大樹。
“沒什麼。”陶夭夭搖搖頭,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爲什麼會感覺有人在看着
他們。
*
一大早柳心銘就朝玲瓏閣去了,沒想到狐讓她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柳心銘抱着看好戲的姿態隱匿氣息躲到一旁的大樹上,但是沒看幾眼就頓時覺得沒興趣了。這樣的戲碼夜銘哥哥的後院不知上演過多少回了,每次夜銘哥哥帶個女人回來,這些個女人救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示威作福。
柳心銘忽然覺得無趣,也沒去聽陶夭夭和苡蔚之間的對話。她絲毫不遮掩的露出了嘲諷的笑意,對陶夭夭和苡蔚都嗤之以鼻。
這些女人真是無知,世上的男人不都這樣?還妄圖對方只要自己一個?呵呵,真不知道她們哪裡來的自信。
就讓我看着可笑的你們像飛蛾撲火一樣,自尋死路好了。
漸漸的,柳心銘嘴角的笑意變得有些殘忍。但片刻之後她想到什麼似的,臉上的表情又驟然冷了下來。
楊靖毓,你爲什麼就不能像其他男人一樣,再多愛我一個?
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爲什麼你卻喜歡上那個女人!
她到底有哪裡比我好?讓你值得爲了她去死!
要是我知道你後來會喜歡上她,早在遇見你的那一刻,我就應該把你帶走,把你拴在我的身邊,等你長大……
柳心銘眯着眼睛,從樹上落下,轉身離開的背影在金色的陽光中漸漸模糊。
柳心銘一離開玲瓏閣就去了柳夜銘居住的地方,不過這個時候,她的哥哥一般在書房。
柳心銘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哥哥的手臂上裹着一層白色的紗布,右手執着一本書,正在聚精會神的看着。
“夜銘哥哥,你受傷了?”柳心銘閃身來到柳夜銘旁邊,伸手輕輕靠近柳夜銘的被紗布包着的手,想碰又怕覺得傷到柳夜銘。
“沒事,小傷。”柳夜銘對柳心銘的到來絲毫不感到驚訝,柳心銘做事隨心所欲這點倒是隨了柳夜銘。
“小傷你怎麼會不用丹藥不用治療術?”柳心銘不信的俯身靠近了柳夜銘的傷口處,一雙漂亮的眼睛細細的盯着紗布,像是要將紗布戳出個窟窿來。
柳夜銘放下手中的拿着的書,覆在受傷的左手上,明顯不想多說。
“好吧好吧,我不問了,你沒事就好。”柳心銘一看柳夜銘的架勢就知道自己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了。她氣鼓鼓的一屁股坐在柳夜銘旁邊的凳子上,對柳夜銘的不領情感到生氣但又無可奈何。
“呵呵……”柳夜銘輕輕笑了一聲,也沒去安撫鬧小別扭的柳心銘,而是直接岔開話題道,“今天怎麼一大早來我這?”
“還不是因爲……”柳心銘就要脫口而出的“昨晚那個女人”硬生生被她堵在了喉間,柳心銘靈動的眼眸悄然的轉了一圈,然後改口道,“我難得出去一趟回來,來關心關心我的哥哥不行嗎?”
“說吧,有什麼事?”柳夜銘根本不吃柳心銘那一套,自己的妹妹是什麼性子,他怎麼會不瞭解?這樣拐彎抹角的,不用聽也知道她意不在此。
“夜銘哥哥你真是……”柳心銘想氣又氣不起來,挫敗的瞥了眼柳夜銘,語氣不佳的說道,“夜銘哥哥,你昨天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我聽說是你從皇宮帶回來的?難不成她原先是攸賢帝的妃子?”
“心銘!你管太多了!”柳夜銘眉間微凝,剛剛還懶懶的語氣頓時變重不少,這突如其來的責備讓柳心銘愣了一下,還沒說完的話都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了。
柳夜銘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剛剛在聽到柳心銘說陶夭夭是攸賢帝的妃子的時候,他的心裡忽然滋生出一股煩躁,好像非常不悅柳心銘這樣說。
但柳夜銘沒有糾結多久,因爲他很快給自己找到了理由。陶夭夭跟他入了柳府,已經是他的人了。既然是他的人,那就不許別人肖想半分!即使是攸賢帝也不行。
“夜銘哥哥,我只是關心你,那個女人來路不明,身份也可疑的很,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柳心銘覺得難受,柳夜銘雖然說不上有多疼她,但只要她想要的東西,柳夜銘就從來沒有猶豫過。柳心銘想做什麼,柳夜銘也未曾多加阻攔過。可這次她只不過說了那個女人幾句,她的哥哥就對她說了重話。
“柳心銘,看來,是我把你慣的不知天高地厚了。”柳夜銘涼涼的語氣沒有任何遮掩,狹長的眼眸微微一擰,柳心銘就感覺一道寒意朝自己射來,柳心銘只覺得委屈極了。
儘管心裡覺得不忿,但是柳心銘沒有立刻發作出來。她將自己的情緒壓在心底,對自己說了幾聲冷靜,然後強裝幾分笑意道:“夜銘哥哥,你有過那麼多女人,我什麼時候管過你,這次只是覺得蹊蹺而已,要是你真喜歡,我怎麼會不認這個嫂子?”
在柳心銘心裡,柳夜銘此時就是一個被女人迷惑的哥哥,她不能隨意的亂髮脾氣,她要先順着哥哥,然後再揭穿那個女人的真面目,讓哥哥好好看看她是怎麼樣一個女人,打的什麼主意。
“你知道就好。”
柳心銘的主動示弱讓柳夜銘的臉色緩和了幾分,但是柳心銘心裡在想什麼他怎麼會不清楚,不過他也不會去戳穿。他自己的事情,就算是他的妹妹也不能多加干涉,他喜歡誰,想要誰,從來不需要顧忌到別人的感受。
柳夜銘不知道的是,此時他下意識的想法已經變相了承認了自己對陶夭夭的幾分情緒,只不過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嗯,夜銘哥哥,我知道的。”柳心銘見柳夜銘沒了剛剛的低氣壓,再次撩開話題道,“夜銘哥哥,昨夜的宴會上,西土國的人送了一個女人給楊靖霆?”
“嗯。”柳夜銘點點頭,說到這個事,他的表情反是凝重了幾分,沉吟半響聽得柳夜銘繼續道,“那人是西土珦收養的義女,名喚和西土姒姬,長相和你有幾分相似。”
“和我相似?”柳心銘有些驚訝,但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眼裡露出滿滿的厭惡,嘲諷道,“哼,他們倒會討楊靖霆歡心,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