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那麼現在是真正下定了決心。要在這樣的世界生存下去,要去找司無,她必須得先讓自己強大起來。
蔣易傾不是容易被興奮衝昏頭腦的人,現在這一世,也就是他們的前世纔剛剛開始,司無還不認識自己,如果她就這樣貿貿然前去,說不定自己的小命立刻不保,那麼多年都等了,也不怕多等一段時間。而且從小柒和小巴口中瞭解到銀狼獸族,可不是一般的妖獸!她一個手無寸鐵的人類,想要闖入妖獸族,簡直是癡人說夢。
至於妖獸不妖獸什麼的,蔣易傾一點都不在乎,蔣易傾不是個思想固定化的人,她的接受能力很強,不管司無是什麼,在她心裡,都是她認定的人。她只是穿越到了前世的身子裡,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應該不會產生什麼蝴蝶效應導致這個世界的事情偏離軌道。她和司無的相遇是兩百多年前,蔣易傾相信在這之前,司無一定會平安無事。
想通了不少環節的蔣易傾有了不一樣的動力,她幾乎與世隔絕,就爲了提高自己的修爲,隨着她的修爲上漲,和上一世一樣,她對於自己身世的記憶慢慢清晰起來,不過這些她都不在乎,無論自己是不是仙,都無法阻擋她想要找到司無,陪在他身邊的決心。最爲主要的是,蔣易傾的腦海裡慢慢有了與司無這一世在一起的記憶,蔣易傾常常陷入回憶中不能自拔,時而心悅,時而心痛。
司無,你爲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每一次,都是你先找到我,將我護在你的羽翼下,這次,就讓我先找到你,讓我來護你!
蔣易傾成長的很快,小柒和小巴在蔣易傾的影響下,也提升了自己的修爲,現在他們已經不僅僅是普通的仙僕那麼簡單了,若是有什麼問題他們也完全可以自己解決,就算有一些妖怪冒犯,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而且土地廟還有一個堅硬牢固的結界,可以抵禦很大強度的攻擊。
再說了,妖獸與仙族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對方也不會無緣無故進犯土地廟。當然,蔣易傾這麼做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她將來肯定是要離開的,她不會帶着小柒和小巴,她不知道土地仙什麼時候回來,但她最多等他一百年,一百年之後,蔣易傾將會去找司無。
在這一百多年內,蔣易傾除了修行,也會將土地廟的事給做好,相信等土地仙回來,不會是一團亂麻。
時間如白駒過隙,人界的一百年很長,但對於修仙者和仙界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蔣易傾的修爲已經完全可以支撐起她的年紀,一百多歲的蔣易傾看着依舊還是十七歲時的模樣,青春少女,俏麗佳人。
自覺準備的差不多的蔣易傾開始去歲緣山遠處的山頭去找銀狼獸族的族長,司無。蔣易傾懷着忐忑、激動、不安、思念等種種紛涌的情緒,幾乎是晝夜不分,毫不停歇的朝那邊趕去。她實在是等了太久了,在她的骨子
裡,還依舊只是一位人類,一百多年啊,在21世紀怕是早就入土爲安了吧。
不過,能夠再次見到司無,即使是上千上萬年,她也願意等。
蔣易傾扮成妖類,想盡辦法混進銀狼獸族的地盤,沒想到只等到一個銀狼獸族族長閉關修煉的消息。蔣易傾只能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安靜的等待,只是未曾料到,蔣易傾無意間得知,司無不是閉關修煉了,而是外出歷練去了,而且主要還是爲了尋找一顆珠子,一顆可以救他母親的珠子,不知什麼時候纔會回來。
銀狼獸族的人都知道,族長的母親患了重病。蔣易傾愛屋及烏,偷偷去看了司無的母親,那是位非常溫柔的女人,也不知道爲何會教出性子與她完全相反的司無。蔣易傾心裡劃過一絲暖流,心想也許司無是隨了他的父親吧。不過聽說他的父親已經去世了,蔣易傾一時不是滋味。忽而想到小柒提過的那位銀狼獸族喜歡沈茹婆婆的祖先,頓時覺得有種詭異的違和感。司無愛上她,算是愛上人類嗎?
蔣易傾醫術不精,只能通過從土地仙的書上認識的一些珍貴的藥材,從中找了幾位對司無母親目前有用的藥材,然後暫時緩解了司無母親的病情。不久以後,蔣易傾就踏上了尋找司無的征程。
蔣易傾去過很多地方,一路打聽司無的消息,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蔣易傾總是和司無差一些距離和時間,一如相遇的兩人擦肩而過。蔣易傾整理好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心情,鍥而不捨的追尋着司無的腳步。
一路上蔣易傾聽過很多事情,閒暇之餘,她也會寫一些小說,也就是人界的話本,將她在21世紀的所見所聞寫下來,裡面有一本書類似於自傳,寫的就是她和司無的愛情故事,這部書她沒拿去發行,只留了一本自己。
這是一份很珍貴的寶藏。
回憶紛沓而來,看着眼前寬寬的笸籮江,站在不遠處的蔣易傾收拾起自己的吐槽情緒,朝笸籮江的江邊走去,心情忽然變得微妙起來,快一百年了呢,從她開始找司無到現在……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希望下一站,能遇到司無。
從中蒼國繁榮的中城出來,一直按着地圖上的線路步行,陶夭夭和敖青最終來到笸籮江。
他們要去接下去的城鎮,必須需要通過這條江,既然不能用仙術,那就乖乖的等船隻坐船吧!這次走去江邊的路途不算長,陶夭夭就在途中聽到了一個某某公子與某某小姐佳偶天成,成就了一段惹人羨慕的姻緣。
那時幾個大神磕着自家炒的瓜子晃悠悠的坐在小板凳上,翻着白眼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自己的感慨。這其中無不包含了各位大嬸們嘴上說的不好聽其實心裡極其嫉妒的心態。
“哼,你們以爲這某某公子是真的想娶某某小姐,在我們看來是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恩恩愛愛,誰知道內裡乾坤?”
“哎呦,劉大姐還會內裡乾坤這個詞啊?”
“有些人,就不要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劉大姐:“哼,說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們看看某某公子那瘦弱樣,有我們大柱那樣能行嗎?能讓某某小姐滿足嗎?”
衆人:“……”說好的只討論精神戀愛呢?
“對,就你家大柱厲害,不知道誰半夜不害臊還在那裡瞎喊。”
“小賤蹄子,說誰呢?”劉大姐一把瓜子撒出去,頓時幾個女人的笑鬧推搡聲響成一片。
陶夭夭不明所以的問道:“敖青師兄,爲什麼某某公子比較瘦弱就不能讓某某小姐滿足?”
敖青……這要他怎麼說?
“難道這些人有受虐傾向?你看那個婦人都說劉大姐每天半夜在那邊瞎喊,肯定是受了那個什麼大柱的欺負。”
“難怪她會嫉妒某某小姐。”
陶夭夭自問自答的下了結論,然後就不再去想這件事了。
敖青張張嘴半天沒說一個字,想了想還是不說了,就這樣也挺好的。
一師兄一師妹嘮嘮嗑拌拌嘴,很快就到了笸籮江。
敖青動作利索的叫了一個船家,不知是不是因爲此時天色不早了,江上的船家也不多了三三兩兩的停在那,有一搜船上還沒有人。
“兩位客觀是要去笸籮江對面吧?”船家是一位愛笑的老大爺,穿着寒舊但裝扮利索,船看着也最乾淨。他一笑的時候兩顆缺了門牙的門口就露了出來,顯得特別憨態可掬,和藹淳樸。
敖青點點頭,陶夭夭應聲說了句是。兩人鑑於在中城的經歷,都改變了自己的容貌,不過聲音倒是沒變。陶夭夭清甜糯音脆生生一出口,老大爺笑的更歡了,樂呵呵的稱讚着,連稱呼都變了:“姑娘你的聲音可真好聽。”
陶夭夭可以感覺到老大爺言語中純粹的讚美和喜愛,頓時和老大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
“來,你們快上來,最近笸籮江可不太平,老頭子送完你們也該回去了。”
“哦?不太平?”開口的是敖青,他率先上了老大爺的船,然後在船頭伸手接緊隨着下來的陶夭夭。
“是啊,聽笸籮鎮的人說靠近他們那端的笸籮江發生了一件怪事,具體什麼我們也不清楚,本來笸籮江的這個季節客人就不多,船家少,被他們這麼一鬧,出江的人就更少了。”老大爺推起船槳,準備解開纏在江邊木樁上的繩子。
“居然還有這等事。”敖青輕輕的哦了一聲,也就是簡單的迴應老大爺的話。
“誰說不是呢,哎,這年頭,到處都不太平……”老大爺似有感觸的感慨一句,輕輕地搖了搖頭。
陶夭夭安慰性的接了一句:“老大爺,放寬心。”
“哈哈,姑娘你說的對,放寬心。”
正當老大爺要解開纏着的最後一圈繩索時,江邊一道女子的聲音急急傳來:“船家,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