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慕楠讚許地看了小全子一眼,看來小全子的聲音還是適合上朝的時候喊。
百官齊刷刷地下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雖說這句話慕楠已經在電視劇裡頭聽過好多回了,可當自己真正被人尊爲皇帝時,這句話還是蠻悅耳的。
“起!”
百官又紛紛起身。
“有本上奏,無本退朝!”
右相何用立馬出列:“皇上,臣有本要奏。”
“愛卿請講。”瞧着右相,慕楠感覺自己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回皇上,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可如今臣若是再不上奏,臣一家將在京都顏面盡失!”右相一邊說一邊還不忘擦了擦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
“那你倒是說說發生了些什麼事?”慕楠瞬間來了興趣,
“皇上,此事與寧親王有關。”右相瞥了眼臉色逐漸鐵青的慕斯,繼續說道:“昨晚臣與寧親王在望江樓有約,而臣女何月也一同赴赴宴,臣與寧親王喝到興頭時,寧親王居然酒趁着酒勁,調戲小女,還當衆扯碎了小女的裙襬。方纔臣與寧親王在殿下談起此事,寧親王卻拒不承認。”
“右相,你!”慕斯現在恨不得用眼神就把右相給千刀萬剮了。
“如今小女名譽受損,恐難覓良婿,還請皇上替臣女做主啊,”言訖右相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臉希冀地看着慕南:快,快下旨,把小女賜給寧親王!
右相的事情清楚了,慕楠也終於想起自己忘記的事是什麼了。
原書記載,就在今天,就在此時,皇帝慕南爲保右相之女何月名聲,下旨賜婚了慕斯何月二人,而這也是原男主慕斯最後能夠成功稱帝的重要轉折點之一,深藏不露的何月在嫁到寧親王府後與慕斯相愛相殺,最後傾盡一顆芳心,輔佐他坐上了皇位。然而這一切都是慕斯早就先設計好的,包括使何月名譽受損,他步步爲營,爲的,就是娶進何月,讓她和她身後後的護國公府成爲自己稱帝道路上最大的助力!
“皇上,事皆由臣,臣願意迎娶何小姐!”慕斯出了列跪下請求道。
你想迎娶何月,做夢去吧你。慕楠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皇弟,你,你怎能做出如此有辱皇家顏面的事?父皇要是知道此事,定會責怪朕沒有好生管教好你……”
“皇兄,這不是你的錯,是皇弟,是皇弟一時糊塗啊!”
慕斯雖也是滿臉的悔恨,但嘴角卻微微上揚。
“既然你還叫我一聲皇兄,那朕就得護着你。”慕楠停頓了一下,朝慕斯邪魅一笑,“右相聽令!”
“臣在。”右相心裡高興得心花怒放,以爲事情已經成功了大半。而慕斯在看見慕楠那特殊的笑容後右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也越發強烈。
“今有何氏女何月,蕙質蘭心,賢良淑德,朕心甚悅之,特封爲淑妃,即日起入宮伴駕,無詔不得出宮!”慕楠感覺自己看了些宮廷劇,還挺有用的,至少這聖旨內容說編就編。
“皇上?!”聽到這的右相和慕斯滿臉的錯愕,此時,他們的心中都有這兩個疑問:不應該是將二人賜婚嗎?怎麼把何月給送進宮裡去了?
“右相,還不快接旨?”慕楠冷聲道。
“是,臣,接旨!”右相只得慌亂應了下來。
“皇上!皇弟想……”
“想什麼?皇弟,這回的事朕替你擔了,不過這是朕最後一次幫你了。你回去禁足一個月好好反省吧。”瞧着慕斯那震驚的表情,慕楠辛苦地憋着笑。
“是,皇上。”慕斯只得憤憤地回列,這小皇帝,難道看出了些什麼。
庭下百官一聽聖旨內容,頓時騷動起來。
戶部尚書李文更是直接出列:“皇上,侍君之人需得清白之身,而何氏本就名譽受損,怎可以不潔之身受旨入宮?臣懇請皇上收回成命!”說完又是撲通一聲就下跪。
李文此話一出,其餘官員也齊齊下跪:“臣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這下好,原書裡沒這段,慕楠也不知道那勸諫爲首之人到底是敵是友,還是隨機應變地爲好,貌似在電視劇裡,一般這種情況下皇上要不就是妥協要不就是大發雷霆拍拍屁股走人。
妥協肯定不能夠,看來只能佯裝發怒把這件事給糊弄過去了。
慕楠當即猛地一拍桌子,怒聲道:
“衆愛卿這是在逼朕嗎?朕是天子,還輪不到你們這些人來替朕做決定!”
“小德子,回三希堂。”
百官眼見着慕楠拂袖而去,留下他們在殿中不知所措。
慕斯與右相對視一眼,兩人悄悄離殿。而李文自是瞧見了兩人的動作,也跟了過去。
這邊慕楠急急地出了殿後腳步才放慢下來。
“皇上莫怒,彆氣壞了龍體。”小德子安慰道,
“朕沒生氣,朕剛纔那是裝的。”
“裝的?”小德子滿臉疑惑地看向慕楠,“皇上爲何要裝?”
“朕不那樣嚇唬他們,能這麼輕鬆地出來嗎?怎麼樣,朕聰明吧?”
小德子看着慕楠臉上那得意的笑,剎那間恍了會神,連忙低下了頭,“皇上英明。”
慕楠沒注意到小德子的異樣,“小德子,走,去三希堂。”
……
慕楠坐在御案前,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桌面:“小德子,朕的奏摺呢?”
“回皇上,全在太后娘娘那兒呢。太后娘娘剛纔派人來傳話,說皇上心性不熟,奏摺暫先由她代爲批閱。”
“這,那她乾脆幫朕把朝也上了,豈不更好?”慕楠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反正批奏摺也是個累人的活兒,就讓她去好了。”
“小德子,剛纔在朝堂之上勸朕收回成命的那人是誰?朕一時想不起來了。”
“回皇上,是戶部尚書李文。”
“李文?!”慕楠臉上滿是震驚,慕斯白月光的父親!同時也是幫慕斯養私兵的人。
在原劇情中,李文借官職之便,多番貪污剋扣糧草,偷拿國庫裡的錢去幫慕斯私養軍隊,導致邊境衣糧短缺,軍士苦不堪言。段鈺曾多次送信回京請求增派糧草,但都被李文給攔了下來。
看來得趕緊擴大自己的勢力了,不然到時候自己躲過了毒酒,卻沒躲過兵臨城下。
“怎麼了皇上?”小德子連忙問。
“沒事。”慕楠擺了擺手,並沒有告訴小德子自己心中所想。
“小德子,你趕緊去擬旨,今晚就把何氏給朕接進宮來,免得多生事端。”
“是,皇上。”
而朝廷那邊慕斯,右相,李文一前一後地出了殿,各自上了各家的馬車,看似不同道,卻不約而同地將車停在瞭望江樓門前。
隨後三人又一前一後地進了望江樓。
“王爺,您不是說皇上會下旨將您和小女賜婚嗎?可皇上怎麼將小女納入宮中了?”剛一落座,右相就迫不及待地詢問慕斯。
“此事本王心中也疑問頗多。”慕斯轉頭看向一旁正氣定神閒喝茶的李文,“李大人,你說呢?”
李文放下茶杯,不徐不慢地說:“王爺,依臣看,皇上怕是已經察覺到我們的計劃了。”
慕斯神色暗了暗,說道:“先前本王只覺他不足爲懼,現在看來,他之前的一切只不過是在扮豬吃老虎罷了。”
右相是個膽小懦弱的,一聽慕斯這話,頓時慌了神:“那這可如何是好?”見右相那擔驚受怕的樣子,慕斯掩去眼底的不屑與厭惡,說道:“右相不必擔心,何月只不過是本王手中一顆小小的棋子,棄了便棄了。何況她在宮中無權無勢,還能和護國公府的那些人來往嗎?”
“無權無勢?”右相看了眼慕斯,瞬間瞭然:“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