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對此只是在心中做了評價,並沒有說出口,至於理由,凌風覺得要是他開口誇讚一聲好,那麼阮玉清一定會擠兌他,外加得意好幾天。
可是凌風沒說,差點沒認出阮玉清的朱顯和李奇,着實驚愕了一下,李奇還嘖嘖稱奇,盯着阮玉清看了好半天。阮玉清雖不太在意別人的眼光,可是被熟識的人這樣盯着,也有點不太好意思了,橫了李奇一眼,便惱道:“看夠沒!”
李奇頓時大感尷尬,微彎腰身,訕笑道:“在下失禮了”,接着擡頭,沒有多想便撩起了阮玉清垂於右邊臉頰的黑髮,問道:“我送你的面具呢?”
然而李奇緊接着聽到的不是阮玉清的回答,而是朱顯的呵斥聲“李奇!不得無禮!”
李奇的手一僵,接着頓了頓才收回,阮玉清則理了理髮,笑着回道:“不久前落過一次水,接着便找不到了,對不起,是你送給風的東西,卻被我給弄丟了”
阮玉清話音未落,凌風便接道:“玉清,那個面具是李奇送給你的,你提我做什麼,而且,你們到底要在門口站多久!”凌風說着環顧了一下沒人的後門。
然而阮玉清沒有回答凌風,而是對朱顯和李奇道:“走吧”
說完,阮玉清便在前方帶路,朱顯緊跟其後,李奇則跟在朱顯的後面。三人走成一列,凌風看着,眨了眨眼,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玉清,你們要是這個樣子上街,絕對百分百的回頭率”
凌風在哪兒捂着肚子笑,阮玉清則回頭邊走邊狠瞪身後的兩人,怒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是覺得我的存在感太低嗎?!”
“娘、娘...”朱顯行禮道。
“別叫我娘!”阮玉清直接打斷朱顯“勞資沒你這麼大的兒子!”
朱顯無辜接受了阮玉清的怒火,不羞也不惱。不過這次換李奇噗嗤一聲笑出來了“你現在是凌風還是王妃?”
“李奇...!”李奇明顯無禮的行爲,朱顯自然又要呵斥。可是他的話又被阮玉清玩味的話語給打斷了“李奇,那你覺得我現在是誰?”
“嗯~”李奇想了想後道:“猜不出來,你們都太能裝了,要是和你打一架的話,我想我可以分得出來”
朱顯聞言又要說話,可是被李奇直接捂住了嘴,朱顯氣得瞪圓了眼睛,去扳李奇的手。不過文人和武人的體力自然是不可比的,朱顯扳了半天,李奇的手依然紋絲不動。兩人的互動,凌風看着笑了出來,可是心頭泛起了卻是辛酸。
阮玉清感受到了,默默嘆了一口氣,邊回答道:“我可不想跟你打,太沒挑戰性了”邊想到風這是在羨慕嗎?不過也確實令人羨慕呢,即使不能言明那份愛,但卻可以作爲朋友一直守護着他,就算日後他的心中有了深愛的人,在他的心中,他的位置也不會被撼動。可那對你來說,真的很殘忍啊!李奇!
阮玉清似認真又似玩笑的話,並沒有讓李奇有一絲的不服氣,若是隻知她只是阮玉清,想必會,可是在知道阮玉清就是江清後,李奇忽然覺得他會敗,不過是一件極其平常的事,因爲在他的心中,在大多數人的心中,江清,清將軍都是宛若神明一般的存在。不過或許是凌風給李奇的印象太過於的深刻,因此李奇就算知道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當初的崇拜對象,也不會感到緊張之類的情緒。
如此覺得,李奇一直沒放開朱顯,又和阮玉清開了幾句玩笑話,而在兩人越演越烈的時候,一會兒憂愁一會兒喜的凌風看到了在不遠處停放的馬車,疑惑道:“玉清,這個地方怎麼會有馬車?”
“應該是父帥讓人準備的”阮玉清說着,便引領着兩人往馬車走去。凌風在驚訝過後,將他們和阮程見面的過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還分析了一遍,實在想不出,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通的氣,只好歸結爲,他們父女倆的默契,不是他這個外人所能看得懂的。
在三人都進入馬車後,李奇終是放開了朱顯,朱顯此時已經被李奇氣得臉都漲紅了。動了動手,可是沒有打在李奇身上,動了動口,可只逼出了兩個字“無禮!”
李奇似乎已經習慣了,時不時地逗弄一下朱顯,凌風看得久了,覺得心裡酸得不行,便轉過了頭,看向窗外。阮玉清在上了馬車後,便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和凌風一起看着窗外,輕聲道:“風,你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凌風的心顫了顫,接着柔柔笑道:“是啊,很多...可是既然能夠想得明白,那麼還有開口的必要嗎?”
“風...”
“玉清,我懂,我都懂...”凌風的聲音似在呢喃一般“我不會說勸解你的話,我雖做不到像玉清一樣,但是我也不願拖了玉清的後腿,即便是死亡也不行,而我相信玦情會明白,朱顯會明白,更多的人也會明白...”
“風,不要勉強自己”凌風說出的是理解的話,但是阮玉清反而更加擔心凌風了。
凝望着遠方,凌風飄出如風一般的語聲“玉清,我和你也是一樣的...我雖沒有守衛國家疆土那樣宏大的目標,但我也想守護我那份小小的天地;我雖沒有親生經歷過生死相搏的戰場,可我也是一名完成訓練的特種兵;我雖沒有消逝,然而我體驗過死亡!...我們身處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時代,但我們彼此流淌的血與淚是一樣的啊!”
目光落在阮玉清身上,凌風溫聲繼續道:“我清楚你在做什麼,我也相信,我們能夠守護住我們珍視的一切...若是失敗了,那麼我也會是你的同犯,你會揹負的悲傷、痛苦...我都會在你身旁,替你分擔一半...”
“風,我希望你這句話的期限是百年!”凌風所有的真摯,在這一刻化爲雲煙。兩人都沉默着,最終還是凌風先笑了出來“能是百年...該有多好!”
在凌風的這句話中,阮玉清緩緩閉上了眼睛,而在凌風說完後,開口說道:“你就不好奇,我爲何要將朱顯安排在王府”
“爲什麼?”凌風順着阮玉清問道。
阮玉清勾嘴一笑,道:“你覺得,朱顯死在一個不知名的客棧裡,和死在王府裡,會有何區別?”
凌風真的去認真想了想,然後恍然道:“既能在王府殺人,那麼不就代表藐視皇威嗎!可是...”凌風又有些糾結了“司徒沐澤不是這樣愛計較的人...”
“皇上是不愛!”阮玉清無語到擡頭望天“可總有人會去計較,我們要做的,就是讓慕容言明留下足夠的人證、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