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阮玉軒在兩人的凝視下,不到一分鐘就投降了,嘴角抽搐了幾下,阮玉軒說道:“好吧,雖然很不想打擾你們,但是我來是有正事的”
“什麼事需要玉軒哥一大早就來”阮玉清調笑着“我不過是莊王府的女流之輩,玉軒哥不去找翰臨,跑我這做什麼”
狠狠瞪了阮玉清一眼,阮玉軒坐在了司徒翰臨和阮玉清的中間,一點都不廢話,一本正經道:“剛剛我收到了父帥的傳信,信中說逆天寨在暗中聚集兵力”
“不可能,信物在老師那兒,慕容言明如何調動逆天寨的兵力?”司徒翰臨沒有深思,出口就是否定的話,可是想了想,阮程也不可能亂說,便詢問阮玉軒“玉軒,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父帥只提到這一點,哦,還有,㯐州的駐軍,也有些可疑的動向”
“㯐州!”阮玉清的臉上有着一絲動容“逆天寨的事先不說,㯐州離京城很近呢,玉軒哥,㯐州的駐軍統領是誰?”
“甘奇遊!”阮玉軒是咬着牙說出這個名字的。
“甘將軍”阮玉清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訝異,然後凝重道:“這是父帥查到的”
阮玉軒點了點頭,司徒翰臨也有些不可思議“我記得甘奇遊是從阮家軍出來的”
“不止如此”阮玉清臉上佈滿了嚴肅“他還是父帥最信任的人,若不是真的察覺到了什麼,父帥絕對不會說出不相信他的話,要知道當初平叛時,父帥還考慮過把指揮權交給甘將軍的...讓他駐守㯐州,也足以說明了父帥對他的信任...”
“唉?有這回事!”阮玉軒瞪大了眼睛看着阮玉清。
阮玉清的眼眸危險地眯起,接着擡手就給了阮玉軒後腦勺一下“在軍中這麼多年,你都在看些什麼?!”
“這也怪我,要不是你鬧騰得厲害,我沒有時間,不然肯定知道得比你多”阮玉軒不服氣地說道:“再說了,我也知道,甘將軍是父帥的心腹,我只是沒有想到父帥會這麼信任他,畢竟那個時候,父帥都是把各種部署交給你的,有事也基本找你商量...”
阮玉軒在無止境地辯解,阮玉清掏了掏耳朵,又使勁拍了一下阮玉軒的腦袋“別說了,這兩年我都沒有接觸到軍中的事,你們給我詳細說一下”
“可是我和翰臨也沒有接觸啊”阮玉軒頓時泄氣般的趴在了桌上“父帥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爲了你和翰臨的婚事,當初我和翰臨都承諾不入朝堂,當然別人把我們牽扯進去就另說了,咳...父帥自然也就沒有讓我和翰臨...”
“也就是說現在的事態有些嚴重”阮玉清一錘定音“不能再耽誤了,要儘快回京...”
“好,我們今天就走”阮玉軒更急,說着就要往外跑,如果不是阮玉清手疾眼快抓住他的話“玉清?”
“明天吧,今天我還有事,等下我會寫一封信,你傳書回去”阮玉清說着的時候,眼睛有些躲閃“再說了,我們再急也不能飛回去,不如轉道㯐州,我倒想知道,甘將軍揹着父帥,在搞什麼鬼”阮玉清說到後面,陰險地笑了起來,讓司徒翰臨和阮玉軒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司徒翰臨卻不太同意“玉清,盧巖縣和㯐州可是在京城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安排探子前去查探不就可以了”
“不行,非但不能派人,還要把原來的人撤出來,阮家軍的做法和套路,甘將軍再清楚不過了,要是不慎重一點,很有可能會被反將一軍...嘖,要是這時候有一支特種部隊就好了”
“特種部隊?”司徒翰臨和阮玉軒都不解地看着阮玉清。
“都記不起來了”阮玉清扶額“風就是一個特種兵,執行特殊任務的士兵”,可是司徒翰臨和阮玉軒齊刷刷地露出了‘凌風像嗎’的懷疑的目光。
嘴角不可察覺地抽動了幾下,阮玉清繼續道:“好吧,就風平時的表現來說,確實不太像,不過也不能這麼小看風吧...”結果兩人都一副你在說笑的表情,阮玉清也懶得解釋了“好好,這個事靠後,雖然我也想訓練這樣一支隊伍,可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㯐州的事就這樣決定了,我們親自去查探,至於逆天寨,玉軒哥,你去把蕪殤叫來,逆天寨的事他最清楚了”
“好的”阮玉軒自然沒有異議,起身就走,司徒翰臨也站了起來,幾步追上阮玉軒道:“我和你一起去”
“誒?”阮玉軒不解地側頭看了一眼阮玉清,阮玉清揚起了一個燦爛的微笑“記得給我帶酒,要制定一個全盤的計劃,很費時間的”
阮玉軒腳步微頓,顯然想停下說什麼,但是被司徒翰臨拽着快步走遠了,看着嘀咕的兩人消失在轉角處,阮玉清也起身向外走,不過只是轉到了玦情的房中。
這個時候玦情早就起來,穿戴完整了,阮玉清看着玦情蒼白的臉頰,笑道:“你應該有話想說”
“我想跟你們一起”玦情目光灼灼地看着阮玉清。
“這個...”玦情居然露出這樣的目光,阮玉清都不太好拒絕了“...不行,你的傷太重了,要是半路傷勢惡化...”
“不是有蕪殤在嗎?”玦情看起來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就算靜養,我的傷也沒有痊癒的可能性,那麼在剩下的時間裡,我想和風,和你們在一起”
“玦情...”阮玉清的眸光黯淡了下來。玦情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拍了一下她的肩“玉清,要選擇真的很難,我想要你平安,也想要風無事...”
“那麼看着就好了!若是你能看到最後的話”
“也是,我能不能堅持到那天的到來,都是未知的”玦情說着,走出了房門“但是不知爲何,現在我感覺整個人都很平靜,曾經的是是非非似乎都離我遠去...彷彿我的心是一片平靜的湖面,風的感情在上面盪開了片片漣漪”
“風的感情?”
“嗯”玦情深深嗅了一口早晨清晰的空氣“平靜下來的時候,我就能感受到風的喜怒哀樂,那種即是他的,也是我的感覺,真的很虛幻,很奇妙,可也是那麼的真實...玉清,有一天,我和風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玦情轉頭對阮玉清露出了笑顏“我有這樣的預感,而我也如此堅信着”
手慢慢握緊,此刻面前的笑容,她比任何人都熟悉,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那是在凌風過去二十五年間,難得露出的笑顏...是和聶冰允在一起的時候,風纔會如此笑出來!
身體不知道什麼原因,顫抖着,阮玉清低着頭沉思着,直到玦情疑惑着走到她的面前“玉清,你...”伸手觸碰她的時候,她才擡頭打開玦情的手,冷冷地說道:“不要在我的面前露出那樣的笑容!”
“什麼?”
阮玉清沒有解釋,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煩躁的心平靜下來,說道:“你想跟着就跟着吧,不過那是你的選擇,無論有什麼後果,你都怨不了別人”
“我能怨誰,怨你嗎?”玦情覺得很好笑地笑出了聲“不過風一定會罵我的”
“那是一定的!”凌風突兀響起的聲音,讓阮玉清嚇了一跳,在阮玉清掩飾着的時候,玦情回道:“這一次並沒有昏過去多久嘛,不過偷聽可不太好”
“我又沒有出聲,你是怎麼知道我醒過來了”凌風很不解。玦情則意味不明地轉身回道:“我能感覺到,剛剛不是說了嗎?”
面對玦情和凌風若有若無的無視,阮玉清的臉越加陰沉,沒有去看阮玉清的玦情接着道:“風,下次不要如此激動了,要多注意休息,你不像我,有辦法醫治”
“玦情,你變得越來越囉嗦了”凌風裝得很不耐煩的樣子,目光從玦情身上移到了阮玉清身上,正想說她爲什麼不說話的時候,被阮玉清的表情嚇了一跳“玉清,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可怕,後面你和司徒翰臨不是發展得很好嗎?雖然並不是我所期待的那樣,還是說你在爲逆天寨和...”
“風,你最初參軍的理由是什麼?”
“呃...”凌風有些驚訝,玦情眼中也閃過一絲訝異,他們都不明白阮玉清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凌風還是老實回道:“因爲我的母親,她的願望就是成爲一名士兵,特別是特種兵”
“那麼後來呢?”
“後來...在部隊裡,少了很多煩惱,我就漸漸喜歡上那裡了”
“是因爲有...”聶冰允在吧!可是在說出聶冰允的名字的時候,阮玉清便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下,然後敲了敲自己的頭道:“什麼都沒有,真是的,還有正事呢,我在想什麼,風,要耽誤一些時間回京城了,你...”
“我沒關係的”凌風用很輕快的聲音回道:“月瑤會理解的,我比較擔心的是你,玉清,你和楊芳雪、司徒翰臨之間的事應該算是解決了纔對,爲什麼你看着還是那麼不開心?”
“有嗎?沒有啊”
“玉清,是因爲我嗎?”凌風試探着問道:“如果是我,你更不用擔心,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在你們辦正事的時候,我不會鬧”
“你沒鬧,是我在鬧”阮玉清輕輕嘀咕了這麼一句,可是聲音太小,凌風和玦情都沒有聽清,凌風就詢問道:“玉清,你說什麼呢?說大聲點,這麼小聲可不符合你的性格”
阮玉清沒有理凌風,只是上前扶住開始冒細汗的玦情“你還是回牀上躺着吧,其他的,包括風,都不要去操心,我會解決的”,不過自然引來了凌風的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