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改頭換面

夏嫵已經想到了唐僧師徒還需許久纔到的五莊觀,卻不知由於她的介入,天機不明之下,觀音菩薩還在南海苦苦計算着行程,疑惑怎的唐僧一行尚未到那流沙河,未來向自己求那渡河之法。

“老師,木吒求見。”觀音終究還是耐不住,將木吒派了出去,此時見他回來,急忙叫進,待木吒行禮畢,問道:“如何?”

木吒低垂着頭,輕聲回道:“老師,唐僧一行已經渡過了那流沙河,沙悟淨亦已經拜在唐僧門下,據隨行的值日功曹所說,乃是陸壓和一個小女孩出的手。”

說着,手中略略迴轉,將陸壓與蘇意的形象投影了出來。蘇意的樣子,觀音自然是認識的,目光掃過陸壓與蘇意的樣子,深深嘆了口氣道:“你隨我往極樂一行吧。”

西天佛國

“觀音大士今日前來,可是爲西遊之事?”燃燈上古佛高踞寶座,見觀音入內行禮,揚聲問道。

觀音略頓了頓,沒有言聲,燃燈便微微點頭,揚聲將身邊諸佛都遣了下去,又揮手佈下結界,方看向觀音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故?”

觀音將木吒所稟內容一一道來,燃燈微微皺眉:“陸壓那廝出的手?”

觀音點頭。

燃燈微微闔目,手指連連彈動,忽然間面上涌起一片潮紅,嘴角竟是流下了一絲猩紅。

觀音大驚:“佛祖?”

燃燈調息半晌,方道:“無妨。能將天機屏蔽至此,非陸壓那隻金烏可以做到的,普天之下,能夠干涉我的測算的,只有血海冥河,五莊觀鎮元子,以及,三清首徒玄都三個而已。”

觀音聞言盤算道:“那冥河自當日夏嫵娘娘大鬧血海後就再無出頭,連封神這等大劫都不曾出來,此番與其並無多少相關,理當沒什麼理由出手纔是。鎮元子雖然號稱聖人底下第一人,但弟子已經與其達成協議,斷沒有再幹涉西遊的道理。玄都如今正在外域,更不可能。難道真是冥河又要出山不成?”說着,便瞟了燃燈一眼,如今聖人不出,燃燈便是佛教修爲最高之人,若是燃燈敵不過冥河,這西遊,可就堪憂了。

燃燈聽觀音分析,微微點頭,忽然想起什麼,又推算了幾下道:“不是冥河,竟是夏嫵娘娘”

“什麼?”即使是觀音,也不由大驚。

燃燈面上都是苦笑:“我適才推算了一下,那唐僧前九世所積攢的怨氣,已經消散得一乾二淨,無論是冥河、鎮元子還是玄都,雖然都能夠矇蔽天機,在我等不知的情況下助唐僧過河,卻絕不可能有秘法能夠超度那九世怨氣——這乃是佛教秘法,由準提老師親授,除了你我,世上只有夏嫵娘娘依靠聖人修爲才能做得到。”

觀音苦笑:“那還不如是冥河。”

燃燈亦是面色悽苦,思量半晌道:“既然夏嫵娘娘插手,你便隨她去吧。”

觀音猶豫:“若是西遊出了問題,只怕接引和準提老師哪……”

燃燈道:“夏嫵娘娘雖有改換天機之能,但我等均知,亦需要不小的代價,如今三清門下弟子,正與那外域神族打得火熱,想來夏嫵娘娘不會爲了西遊導致無法顧及外域戰場,因此就算是改變,必然也是在天機所限範圍之內的。”

將觀音點頭,燃燈想了想又加了句:“你也知道,娘娘對我等……”

觀音和燃燈,都曾經是闡教弟子,也就是夏嫵的二哥元始天尊的弟子,封神之劫後,燃燈等人,爲了修爲更進一步,轉投佛教,元始雖然氣惱,更多的卻是不屑,倒並不曾來追罰他們。但夏嫵這位前四師叔的性子,用隨心所欲四個字來形容,那是極爲恰當的,如今他們雖在佛門之下,只要有一絲理由,夏嫵娘娘只怕就會毫不猶豫地下了他們的面子吧……

除了放手不管,他們還有更好的方法麼?

佛門這邊愁雲慘淡,五莊觀這邊,則是歡樂得多。鎮元子到了外域之後,總算是記起了當日曾答應佛門要將人蔘果贈予那轉世的長老,無奈身邊得力的弟子,不是被派到了外域,就被帶在了自己身邊,索性傳言請夏嫵幫忙。

夏嫵彼時正在雲端看四個修行有成之人化形試探唐僧一行——就是那四聖試禪心,看得着實歡樂,接到鎮元子的傳音,眼珠一轉,便想到了哪吒。

“哪……哪吒”當孫悟空看到五莊觀外迎候的哪吒時,極爲難得地口吃了一下。

在他身後,是豬八戒和沙和尚兩人的驚呼:“三壇海會大神”補充一句題外話,三壇海會大神這個封號,是哪吒去抓孫悟空的時候被封上的。

他們這麼雜亂無章地叫着,唐僧自然是一頭霧水。哪吒微微一笑道:“唐長老無需多慮,哪吒不過是受本觀主人所託,在此迎候長老,請進。”說着,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

唐僧下意識地跟了進去,身後是同樣渾渾噩噩的三個弟子一匹白馬,待到了正堂分賓主坐下,有童子獻了茶,唐僧方動問:“未知此觀主人是誰?道友又是何來歷?”

哪吒道:“此間主人乃地仙之主鎮元子,曾與唐長老前身有過數面之緣,聞得長老西來,本欲好生接待以償前因,無奈自身有要事,所以託我在此相待。”

唐僧似懂非懂,但他這一路行來,也知自己前世是個了不得人物,便不再動問,只合十謝過。哪吒舉手回禮,方命童兒送上四個人蔘果來,給師徒四人一人一個。

人蔘果乃是萬年一結實的靈果,其外形仿若三朝未滿的孩童,唐僧自然是大大受驚,孫悟空三兄弟卻都知道是好東西,也不理唐僧阻止,三下五除二飽了口腹之慾,方有那沙和尚道:“師傅,此乃天地靈果,蟠桃會上都不多見的,還是快快享用了吧,於您日後西行大有好處。”

唐僧將信將疑,聞得與西行大有好處,方輕輕咬了一口,果然是草木之屬,滿口馨香怡人,這才吃將下去。哪吒便微微笑道:“長老師徒一路遠來勞頓,不妨先洗漱歇息片刻,晚飯時分,童兒自會前來商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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