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戈麥斯進球,VIP包廂的李喬和斯坦也很開心,站起來爲戈麥斯鼓掌。
其實無論多麼優秀的射手都會遇到人生困境,歸根結底還是因爲前鋒是靠感覺吃飯的職業,門前感覺的形成是得益於長期訓練,比如戈麥斯,8歲開始青訓,日復一日的射門訓練讓他能夠在門前第一時間做出最適合的反應。
但是當一個射手長期不進球之後,他在射門的時候會想很多,而忽略了本能,當一個射手射門的時候失去了感覺,老是左思右想,那麼他就會越來越困惑,乃至最後徹底喪失信心。
最典型的就是巴西人“弗蘭薩”(Franca),當年勒沃庫森引進弗蘭薩的時候,本來有兩個選擇的,一個是弗蘭薩,另一個是日後大名鼎鼎的卡卡,當時兩人的身價都差不多是900到1000萬歐元,爲什麼勒沃庫森最後選擇了弗蘭薩?就是因爲弗蘭薩門前的感覺更好,在巴甲進球多於卡卡。
但是弗蘭薩來到德甲之後因爲水土不服,幾場不進球,漸漸的就失去了射門感覺,最後成了勒沃庫森歷史上最大的水貨。
我們看到歷史上很多球員換個俱樂部,就像脫胎換骨一樣,想一想曼聯時期的“弗蘭”是名副其實的水貨,但是同樣一個人去了西甲比利亞雷亞爾,就變成了烏拉圭神鋒。
德國空霸戈麥斯在斯圖加特的表現有目共睹,要不是超強的射門能力,拜仁也不會爲了他掏3000萬歐元,但是戈麥斯顯然沒有適應拜仁隊內巨大的壓力,戈麥斯長期的進球荒不是水平下降了,而是他肩上的負擔太重了。
直到李喬在訓練場上對他說的那句話,那句“放下”,當一個放下那3000萬的戈麥斯奔跑在場上,我們彷彿又看見了當年斯圖加特少年在對方禁區裡碾壓對手,無所不能的場景。
當戈麥斯結束滑跪的時候,隊友們都想去抱住他慶祝一番,可是戈麥斯沒有停住,而是跑向了球場邊。
“hi,戈麥斯,你去哪”?準備抱住戈麥斯慶祝的羅本在戈麥斯身後喊。
這個球是羅本助攻的,按道理戈麥斯是應該和羅本一起慶祝的,但是戈麥斯卻跑向了場邊。
幾乎所有人都以爲戈麥斯是準備衝向教練席找主教練海因克斯慶祝。
但是等戈麥斯到了場邊的時候卻停住了,他撩起上衣,裡面的白色背心上寫着一句話,“thanks`qiao”,(謝謝你喬)。
此時戈麥斯右手指着看臺,左手撩起上衣,全場沒有一個人知道戈麥斯到底是什麼意思,就好像後來巴洛特利撩起上衣露出那句,“e”,剛開始也沒人明白巴洛特利指什麼?
包廂裡的李喬,斯坦,狄安娜剛開始滿臉困惑,直到球場大屏幕切換到了戈麥斯的近景。
“喬,他爲什麼感謝你”,狄安娜驚訝的問。
李喬知道原因,但是那是球員之間的秘密,他沒說,而是聳聳肩,露出一幅很牛X的表情。
斯坦那天在訓練場邊看到過李喬和戈麥斯在說話,但是具體內容也不清楚,此時斯坦看李喬的眼神就有點看偶像的感覺一樣。
其實3個人不知道的是,戈麥斯引起的“蝴蝶效應”纔剛剛開始,此後一週在整個德國,每個人都在問:“誰是喬?戈麥斯新交的女朋友嗎”?因爲很多球員會在進球后把進球送給女朋友,比如迪瑪利亞,帕託,或者是一位“牧師”?很多人聯想到了宗教方面,而戈麥斯的回答是一位來自中國的朋友。
只不過在“未知喬”在德國引起轟動的時候,李喬已經回到了廣州,否則李喬應該會紅遍德國。
就在戈麥斯進球之後,拜仁的進攻也徹底打開,紐倫堡的實力本來就不行,現在先丟球了,軍心不穩,老實說,歐洲聯賽雖然奉行公平競賽,但實際上弱隊打強隊還是會放水,留着力氣用在和自己實力相當的對手身上,這也是爲什麼經常在西甲看見皇馬打弱隊打成8比0那樣的奇葩比分。
主要就是弱隊丟球之後知道本場沒希望了,就留着力氣打下一場了。
所以此後拜仁就開啓碾壓模式,戈麥斯在上半場剩下的時間再進兩球,上演帽子戲法,但是後兩次他就不掀起衣服慶祝了,因爲按規則掀起衣服慶祝雖然不會吃黃牌,但是如果涉及廣告的話,賽後隊員還是會被處罰,曾經丹麥球員本特納就因爲這樣被處罰過。
在裁判吹響中場哨聲的時候,戈麥斯抱起了足球回到了球員通道,因爲根據慣例,上演帽子戲法的球員是可以收藏本場比賽用球的。
下半場開始,拜仁換了一個人,由年輕的中場奧特爾換下了有輕微感冒的羅本,這個信號很明顯,下半場比賽拜仁要收着打了。
但是紐倫堡此時已經開始打醬油了,場上的隊員就是走過場,出工不出力,估計中場休息在更衣室裡主教練也默認了大家的行爲,所以下半場球員的懈怠就更明顯。
當然這樣的狀況遭到的是全場球迷漫天的噓聲,在嚴謹的德國,球迷是不準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所以10分鐘過後,拜仁下半場上場的奧特爾在中場一次拼搶獲得了黃牌,反而受到了球迷的鼓掌。
面對沉悶的下半場,包廂裡的李喬,斯坦,狄安娜也有點蔫,斯坦還好,可以喝他喜歡的德國黑啤,狄安娜本來就是看熱鬧的,她不懂戰術,此時她是3個人裡最無聊的。
“你好是李喬嗎”,
李喬轉身一看,就是開場時的工作人員。
“我是”,
工作人員禮貌的笑了笑,然後拿出一個足球遞給李喬,說:“這是戈麥斯給你的,他說更衣室裡找不到筆,希望你下星期再來看他訓練,他會給你簽名”,說完工作人員就走了。
李喬看着手中的足球,就是上半場戈麥斯上演帽子戲法的那個,心裡挺感動的,可惜是自己下週是不可能再去“塞貝納大街51號”了。
乏善可陳的下半場直到最後時刻才由“託尼克羅斯”再入一球,全場比分定格在4比0,拜仁取得了巴伐利亞德比的勝利,賽後本場比賽最大的功臣被德國媒體團團圍住,而此時李喬已經坐上陳一牧的車離開了安聯球場。
在車開出去很遠,視線中的安聯球場只有雞蛋那麼大的時候,李喬忍不住回望了一眼,心想:“安聯,我一定會回來的,只不過下次再來,我一定要披上紅色戰袍”。
沃爾法特的診所裡,博士臉上依舊是那一幅表情,也就是你從他臉上解讀不出任何的表情。
李喬看着沃爾法特,不知道到底是喜還是憂,那種感覺真是煎熬。
“博士怎麼樣”,斯坦惴惴不安的問。
“fine”,翻譯過來就是還好的意思,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要急死我嗎”?斯坦心想。
其實斯坦不知道的是沃爾法特的詞彙裡只有肯定,否定兩種語氣,這和中國人模棱兩可的表達方式不一樣,他說:“fine”,其實就是好了的意思。
沃爾法特給斯坦開具了一張A4紙大小的證明,斯坦略過了上面的文字,直接看最下面的意見,只見意見那欄寫着,“可以上場”。
“YA”,斯坦一把抱住了沃爾法特,拍着博士的後背,大喊:“太好了,太好了”。
博士只是嚴肅的推開斯坦,對於一個二戰之前出生的“老德國”來說,斯坦這樣做,他很不適應。
當然同樣開心的還有李喬,他對着博士說了聲謝謝,博士照例只是談談一笑作爲迴應。
神醫不僅治好了李喬,還指出了李喬多年前的一個問題,那就是李喬畸形的左膝,並且給出了一些意見。
“可以治嗎”,李喬問?
“不需要治療,除非不舒服”,博士說。
其實德國球員很多可以踢到40歲以上,就是因爲有沃爾法特這樣很嚴謹的隊醫,他們的理念是能自然恢復的東西就絕不治療,所以德國球員恢復時間都比較長,而不像英超那樣,恢復的快,報銷的也快。
李喬,斯坦正準備走的時候,博士讓他們等一等,他要把李喬所有的傷病資料做成電子檔案,最後會給李喬一張光盤,博士最後特別囑咐一定要保管好。
回到酒店,3個人好好收拾一番,最後在酒店吃了一頓美味的巴伐利亞晚餐,然後去往機場,雖然是短短几天,但是3個人都對慕尼黑這座城市產生了好感,德國人的友好,工作的嚴謹令人印象深刻。
在飛機劃破蒼穹的那刻,李喬知道自己和慕尼黑的緣分在未來某天一定會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