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神秘的北殿

“耶?”這個死賊該嘲笑我?我鬆開手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跟了你家殿下有多少日子了, 還不知道他的喜好?”我瞪了眼他,將身上樹皮屑拍下,跟了上去。

北殿很幽暗, 狹窄的宮道上沒有宮燈, 好在那晚的月色明亮, 灑在地上, 我也不至於踩到翔宇的腳。

他將我帶到一處兩樓一底的小殿宇。指了指殿門說道:“你進去吧, 殿下很久沒有打開這裡的大門了。”

我望着裡面,透過層層紗縵只能感覺到微明,什麼都看不清, 越是這樣越讓人放心不下。

“哼,你是不是幹了什麼事情得罪了殿下?”他說道。

“耶?難道北殿真是懲罰宮人的地方?”我聽他這麼說來, 剛放下的心有提了起來。

“呵呵, 北殿是殿下心中最重要、最珍視的地方, 當然不是你口中懲罰宮人的地方。你是不是真做了虧心事,你這樣子就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翔宇仍舊是抱着手, 斜睨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也說了這裡是殿下最珍視的地方,如果我幹了什麼虧心事,還能被邀請來這裡?”

“請脫履而入。”他指了指落在殿階上的鞋子,我一看便知道是三三的。

我脫下鞋, 推開門, 我跨進了高高的門檻。中間飄蕩而來的是層層紗縵, 這裡的建築很奇怪。全是麥色的木地板, 但是走在上面卻是暖暖的, 沒有一點涼意。而這座大殿沒有任何飾物,沿階而下再是平坦空蕩的木地板房間。三三一個人, 站在中間。穿着很平常的白色儒衫,垂散着頭髮。油黑的長髮蕩在白色的衣衫間,真是長髮飄飄、衣袖飄飄,我真的見到穿越必見的飄飄男子了。如果沒有和他在皇家書苑中的爭吵,我想現在我肯定跳下去抱着他猛啃了。

“怎麼了,你剛剛不是很能言善道嗎?像個辯論的學者、僧侶。怎麼現在只站在那裡,聳了。”他負手望着我,說道。

說我聳?“我只是個女的又不是大男人,怎麼能用聳來說我了?”我跨下殿階,光嗤嗤的小腳丫,在裙襬盪漾間露了出來。“我那叫……羞澀!”

“哈哈……”他拂去落在胸前的頭髮,好瀟灑的動作。“你說你自己居然用了羞澀?真讓人沒辦法。”他伸出手,讓我無法拒絕,伸入他的掌心之時,他猛地將我拉入懷抱。

他拍着我的背繼續說着:“對不起,我不該衝你發火。實際上,很多人在說你言行不端。很多人說你舉止輕浮。很多人說你實乃異類。我只是很累,遮掩一些連自己都覺着是事實的事情真的很累。我不想你離開我,你懂嗎?”

我淡笑了下,原來卑微如我這樣的山野小花,在皇宮裡還能讓那麼多人關注?“那怎麼辦?我還能跨出碧落殿嗎?我和小微還商量着再去胖子那裡去吃東西了。”雖然我還是沒有味覺。

“那麼你願意爲我改變嗎?老實講,很多人說三皇子的第一位侍妾應該是個平和、傳統,甚至可以略顯呆板的女人。”

“只要能給你帶來個男孩?”我頭大了,這真是很狗血的宮廷文。

他聽罷,鬆開手,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說了句:“算了,真難想象你變成個木偶是什麼樣子。不是你瘋了,就是我被你折磨瘋了。”

我聽罷鬆了口氣,理解萬歲。但我還是很不爽的說道:“哦,就因爲那些人的話,你就生氣了。你就說我是個女巫,就說我整天躲在暗處吃些蛇蟲、蠍子、蜈蚣、蟾蜍,你當我是五毒教的?”

“五毒教?是什麼組織?”他瞪着眼睛望着我。

“不知道!好像是在雲南非法販賣藥品的。”我沒好氣的說着,難道跟他解釋,“反正我聽了你那樣說我,我就來氣。”

“你還來氣?算了吧,你說我接近你是因爲我在利用你?還說我喜歡你的心情就是因爲沒有受挫,你知道你說的這些話能氣死人嗎?”他說着捏起我臉上的嘟嘟肉,“你以後再那樣說我,小心我立馬讓你去生小孩!”

我聽了他的威脅,立馬就冒出黑線無數。真不知道,這個半神半人的東西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

他見我糾結的樣子笑了下,道:“你不是說你很喜歡有一間屋子,一面牆全是鏡子嗎?”

我詫異的望着他,難道他爲了我的一句話,在瞬間就變出練舞室來,天呀,偶像劇裡的情景不會落在我身上吧,好羅曼蒂克。

他將前面的紗縵拉開,果然,是一整面光亮的鏡子。他看着鏡中的我說道:“這間殿宇是我母親命人修建的,宮人只道她是位自戀的女人,每天都要來這裡欣賞自己的美麗身影。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將鏡子貼滿牆來做甚。你今天說想要間這樣的房間,到底是用做什麼的?”

我笑盈盈的朝他走去,邊走邊將厚實的外衣脫去,剩下輕薄的儒裙。一個展臂飛鳥躍,蕩在了他身邊,看着鏡中舞姿無礙笑道:“三三,我不知道你媽媽要着一牆的鏡子來幹什麼,反正我需要個鏡子來看自己的舞姿是否標準。”

“原來你是拿來當練舞的地方,這裡是我母親在最後一年修建的,也是她在最後一年最喜歡呆的地方。小時候,每當我想她了,就來到這裡,躺在地板上。靜靜從正午呆到日落。有時候會那本書,有時候只是帶支管簫。”他邊說邊往後退了幾步,但目光始終與鏡中的我交匯。他張開雙臂倒了下去,我一驚,擔心他會被摔着,可是他倒很嫺熟的在快要落地的時候撅起了屁股像後滾翻一樣,安好的躺在地板上,撐着手幽幽的看着鏡中的我。

剛纔我緊張的神情被他看了個全,他脣邊微微一揚說道:“總算有點當媳婦的樣子了,知道心疼相公了。”

我瞟了眼他,纔不給他話題發揮下去,不然有要講到那件事情上去。對着鏡子,我伸展了雙臂先活動活動筋骨。一個側滑,來了個橫劈,“我哪裡是在心疼呀,想着翔宇在外面,要是知道他家主子摔了,還以爲是我弄的,指不定先來個忠心護主,斬殺妖孽。我就含怨恨死了!”

“哦,原來你是妖呀。”他說着伸着腳趾頭,抵在我腳心處撓了下,微微怪癢惹得我扣緊了腳背。

“討厭!”我雙手撐着地板,準備伸展背脊,胸貼着地板慢慢的朝前仰了起來。正當我閉眼調整氣息的時候,突然感到臉頰一陣溫熱,睜開眼他的脣已經移到了脣上。老實講這個姿勢很奇怪,我在練習劈叉,雙腳又蹦的緊緊的,身體像弓一樣向上伸展,誰在做伸展練習的時候接吻呀。

我睜着眼瞪着他,他倒是一副無辜的模樣,說道:“沒辦法,誰叫你勾引我。”

“我勾引你?我什麼時候勾引你了?”我又氣又好笑的說道。

“可不是,誰家姑娘脫衣服脫的像你這樣隨意,誰家姑娘腿開的這樣厲害,誰家姑娘屁股翹的這樣高?”他笑開了說道。

“我這裡是在練舞之前的伸展,好不好,你自己心術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