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餘生栽贓的胡老頭揉了揉自己依舊在疼的屁股,機靈的沒說話。
“天誅地滅,滅絕人性……”餘生還在數落胡老頭,被石驚天攔住了,他來東荒可就是爲了誅神。
在知道瘋神猰窳將來後,他知道揚名機會來了,正好借東荒王少主之力,把弒神者聯盟名聲傳出去。
“咱們得想個法子把這神除掉。“石驚天說,他得讓弒神者聯盟參與到弒神的行動中。
單靠弒神者聯盟殺不死猰窳,餘生就不一樣了,請出東荒王三下五除二估計就成功了。
但爲了揚名,石驚天覺着無論如何也得在裡面博一下存在感。
倆人一起走進客棧,石驚天不斷向餘生出謀獻策,“咱們在路上埋伏,設下煙花,只要他一出現,嘣!”
“你當瘋神猰窳是豆腐渣,被你一點菸花就炸裂了?”餘生沒好氣的說,“你把東風借來還差不多。“
“東風?”石驚天不解的看着餘生,殺瘋神猰窳與借東風有什麼關係,再說東風也不是他能借來的。
要借東風也是餘生去借,“你娘手下不是有個風神?你可以找他去借。”石驚天建議說。
“借個屁,此東風非彼東風,更不是你打麻將的東風,這東風乃是真理。”餘生教導石驚天。
這下石驚天更迷惑了,東風怎麼就成真理了,還有誰是麻將?他沒有打過麻將。
餘生沉吟片刻道:“我看還是我親自北上去查看的比較好,看看這瘋神究竟有多厲害。”
“我陪你去。”小姨媽飲着她的紹興酒說,這一小壇酒她飲了快一下午了,現在只剩下酒味。
餘生實在看不過去,從櫃檯上取出一罈同樣珍貴的紹興酒遞給她,“不行。”
猰窳乃是遠古神,即使瘋了也不是好惹的,看他縱橫東西大荒卻無人攔它就知道了。
在神巫的拼裝下,這瘋神現在更是不知道有什麼本事,保險起見,餘生覺着還是自己一個人去比較好。
現在他的實力在小姨媽之上,逃命的本事更是無人能敵,獨身前往也更安全。
見清姨還不放心,餘生取出懷裡的鏡子敲了敲,“再說我還有它呢,這總出不了太大差池吧?“
照姑娘妥協了,有東荒王的照海鏡在的確出不了太大差池,而且她跟着去也確實幫不了太大的忙。
這事兒商議完畢後,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下來,在客人和夥計們的強烈要求下,主要是小姨媽下酒需要,餘生進客棧後廚做了一道蒜泥白肉。
在衆人對着一盤蒜泥白肉大快朵頤時,餘生同時宣佈了以後一天只做一道菜的決定。
“身爲東荒盟主,不能你們讓我下廚我就下廚,那本盟主也太沒面子了,我決定了。“餘生環顧四周,“除特殊情況外,我一天只做一道菜。”
大口吃着蒜泥白肉的草兒百忙之中問餘生,“什麼算特殊情況?”
“有人出大價錢,或者他小姨媽需要的時候,這還用問?”同樣在忙碌的黑妞擡頭說。
“不愧和掌櫃的是同類,全是見錢眼開的主兒。”被黑妞折騰慘了的葉子高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被黑妞欺侮的葉子高現在對黑妞很憤怒,抓住一切機會向黑妞隱晦表達着他的不滿。
黑妞放下手上的筷子,眉毛上挑瞥一眼葉子高。
正在夾肉的葉子高打一寒顫,悻悻然把肉放在黑妞碗裡,“我在譴責掌櫃的,因爲他的懶惰,咱們客棧一天不知道少掙多少錢呢。”
黑妞默而不語的低頭吃起了碗中肉。
“椰子糕。”餘生叫他,待葉子高看去的時候,見餘生和白高興三個向他豎起大拇指,然後朝下。
葉子高不屑一顧,他臉皮要是能被輕易打穿他就不是葉子高。
用罷晚飯,又閒聊片刻後,衆人起身上樓準備休息。
因爲餘生明日要早起去北山一線天查看,臨上樓時吩咐了白高興和富難一句,“明天你們去看一下關在竹屋裡面的兩頭巨人怎麼樣了。”
在白高興答應後,餘生和小姨媽就上樓了,在閣樓的木梯分開時,小姨媽道:“明天小心點兒。”
“嗯。“餘生點了點頭,目送照姑娘上了閣樓才領着狗子回到他的住處睡覺。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但絕對不長,餘生甚至覺着他睡的時間還不如午休來的太長。
然而不管感覺如何,外面的天空終究還是大亮了,明媚的陽光穿過紙窗落在餘生頭上,刺激着他的眼瞼。
終於在無可奈何時,餘生醒過來,昏昏沉沉的在牀上發一會兒呆,然後坐了起來。
年關一邁過,空氣很快跟着暖和起來,甚至有種到了暮春的錯覺。
餘生本來準備穿昨天穿過的稍厚點的衣服,遲疑片刻後還是換上了單薄的。
他推開窗戶,一股暖風撲面而來,讓有漿糊的腦子稍微清醒一些。
他擡眼向不遠處的湖面望去,只見昨日還水冷無波的湖面,今天已波紋滿湖。
更令他馬上清醒許多的時湖面上漲許多,甚至淹沒了在冬日中蕭索卻不曾低頭的蘆葦。
餘生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景象,向遠處張望時見前些天的落雪現在也已經融化殆盡了。
湖面的上漲或許與此有關吧,餘生想。
在餘生出門的時候,與葉子高同屋的富難也剛出來,他哈欠連天,眼眶裡的淚水在臉上橫流。
見到餘生,富難道:“掌,掌櫃的,葉子高讓我告訴你,就說我難受,今天不能效,效犬馬之勞了。“
一句話打了兩個呵欠,淚水甚至滴到了下巴上。
說罷的富難慢慢悠悠向樓下走去,不時的打上兩個呵欠。
直到後面傳來餘生的怒吼,“椰子糕,你大爺,敢偷懶,小心我扣你工錢。”
富難登時清醒過來,捂着嘴巴的手沒來得及放下,暗想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房子裡面傳來葉子高詛咒富難“收錢不辦事”的罵聲,富難急忙一路小跑着到下樓去躲了。
葉子高拖着身子出來,懶懶的穿着衣服,向餘生爲自己辯解道:“掌櫃的,我是真病了。”
“什麼病?”餘生說,他一臉的不信,這小子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想偷懶。
“不睡就會死病。”葉子高打了個呵欠說。
“少扯淡,太陽都曬屁股了。”餘生說,他醒來時太陽已經到樹梢了,很多客人快用早飯了。
“但我真的沒睡夠啊。”葉子高哀求着,跟着餘生一步一挪的下了樓。
樓下沒有客人,只有怪哉和胡母遠兩個,富難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胡母遠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似乎陷入了沉睡中,怪哉也無精打采的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