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天的相貌一點不輸給羅睺婧。寬眉大耳,精緻的臉龐,威嚴的目中帶着閃電的光亮,額頭上有硃砂痣,嬌豔的紅脣帶來的卻是冷漠。
在帝釋天的腳下出現七節金色的臺階,他站在臺階上,目光漠視,俯瞰天下生靈皆爲螻蟻。
摩多站在第一個金色臺階上,感到了巨大的壓力,渾身的盔甲正在支支扭扭的作響。摩多咬着牙,往前走上一步,到達第二個臺階。
到了第二個臺階,身上猩紅的火焰被壓迫進身體,只帶皮膚的表面淡淡的一層。自己的活在身體裡灼燒,灼燒着自己的靈魂。摩多顫抖着,跪在地上。
羅睺的婚車從側面上來,羅睺婧冷漠的看着身上正在融化的摩多,僅僅看了一眼。
宮殿裡傳出歡慶的聲音,美妙的音律在肆意的盪漾,美酒的香甜和食物的香味正在漫遊在這片天空。
一隻帶有血跡和殘渣的手骨,抓在第三個臺階上。隨後一隻兩隻,直至八隻手骨全都抓在那裡,帶動着身體,爬上了臺階。摩多慢慢地站起身,已經接近於枯骨的他,身上殘破的地方都在冒着鮮血和火。火焰更加的猩紅,似乎能夠聞到鮮血的味道。身上不停的出現泯滅的痕跡。
“呼!呼!呼!呼!”摩多舉着正在消融八隻臂膀,回想起剛出生時,那些不甘屈服的聲音,大聲的呼喊,邁開第四步。
清風吹拂,陽光和煦,在這熠熠生輝的宮殿裡外已經不存在那個阿修羅。臺階上依舊光彩奪目,沒有任何的存在。
摩多就這樣消失了,連同他在別人的記憶中一起的消失。沒有人知道,在這裡曾經有一隻爬蟲,卑微的想要證實自己的存在。
一團猩紅色的火焰孤獨的燃燒着,坐在它面前的隨風如看客,正在沉思。
“弱者,將會失去一切。但是弱者也有生存的意義。每一種生命都會都會以一種方式存在。”火焰裡傳來聲音,低迷且魔幻。
隨風靜默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這麼看着火焰,沒有說什麼。
“我不在乎自己是否能留在書裡面,不在乎能夠存在任何的記憶中。可我就是存在,不是嗎?”火焰裡又傳來聲音,像是老朋友的關懷。
“不,你不在意你是否存在書裡是因爲你根本不認識字,好吧,”隨風看着火焰,揭穿說道:“記憶我看到了,你根本就沒有學過。”
“好吧,無論怎樣,看你的選擇。”火焰根本沒有在意,繼續問着他。
“我的確明白了許多的道理,可我不想選擇你。你連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意義,我幹嘛還要成爲另一個糊塗蛋。”隨風笑了,笑得很誠懇。
“如果你需要我的話,還是可以來找我的,我一直在你心中。”
“拜拜了您了,出門看着點車。”
隨風睜開眼睛,看着蘇蘇說:“我睡了多久,感覺好長一個夢。”
“當然長了,說了一章了,不是,不好意思,你睡了不久,怎麼了?”小狐狸錯亂不堪,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你夢見什麼了?”南候看着隨風,和藹的詢問。
“夢見一團白癡火,給我看一些故事。故事看起來很暴力,很爽,但是我只是看懂了一點。”隨風回憶着,對南候說。
“爲什麼只看懂了一點呢?”南候百思不得其解。這場夢與其說是幻境,但畢竟是一個生物的一生。
“我只是看明白一點,一個白癡是如何白癡到死的。就這些了,真的難懂。他們說的話我都聽不懂,還沒有字幕。”
南候:……
夜葵起身,對着蘇蘇說:“我去取長壽果,這個給你,如果說得到後,立馬來找你。”
一片金黃色的花瓣,上面帶着紋理。
“你還能有一天的時間存在,好好珍惜。”夜葵向着南候虛影點了一下,虛影更加的凝實了。
“謝謝葵王!”南候面帶感激的說。
夜葵轉身抓着隨風的領子,把他帶離這個石洞。
“葵王,葵王,我們去哪裡啊。”隨風現學現用,不解爲什麼夜葵帶着他走。這次的行進速度相當之快,四周的的虛影接踵而至,狂亂的風直撲面門。
帝國西部,有一座大城,雄偉不比帝都差。高聳的牆頭,堅實的牆壁,外人看見感覺興嘆,城中的居住者感到自豪。隨風仰望着頭,感嘆道:“大城啊!”
魔牛的這座城叫做大城,隨風被夜葵帶着三天三夜來到了這裡。
西隴魔牛王,第一位妖王。第一任牛魔王是倖存地妖聖,魔牛族抵抗神術封印的能力比較高,保留大部分的形態,以一族之力存在於妖與人類之間。自守有於攻佔不足,處在默認的獨立狀態。
城中生活的牛精不少,街道很寬闊,不少頂着牛角的妖精在這裡行走。也有牛腦袋,人身的妖精,這就是赫赫有名的魔牛族。
西隴盛產糧食,所以這裡最多的生意就是賣糧的。城中的治安很好,巡邏的士兵身材魁梧有力,普遍都在一米九以上。隨着夜葵往城中心走,遠遠地看着一個龐大的建築羣,說它是小城池都小了。
正門放着兩塊碑,上面寫道:豐功偉績,千古第一。
很久沒有睡覺的夜葵正在暴走的邊緣,他隨意的拿出一塊古樸的令牌,扔給門口的守衛,門衛看見大驚,慌手慌腳的進去通報,剩下的守衛把他們引進客廳。夜葵沒有坐下,生怕不小心睡着。
隨風看着,心想:再強的妖精,不給他休眠時間也扛不住。
“貴客啊,想不到葵王能再次的來到我西隴。”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就知道一定是個大漢。
果然,現實和想象不一樣。一個身高一米五的個子,光着上身,精壯的腱子肉,寬闊的肩膀。這個魔牛精從裡面走來,隨風感覺一個正方形正習習而來。
現任魔牛王牛頂天親切的慰問着夜葵:要不要喝點水啊,去準備飯菜晚上喝一頓等家常。夜葵的臉色變得不要不要的了,強忍着對着牛頂天說:“我要長壽果!”
牛頂天一愣,關心的詢問:要這個幹什麼,你又不需要這個之類的話,反覆強調,這樣用魔牛令牌換不划算等等。
隨風在旁邊嘆了口氣,這個魔牛個太墨跡了點,自己不由得往角落退了退。
果不其然,夜葵怒了,屋裡面的東西都漂浮起來,正在空中發顫,彷彿有隻手正在緊緊的攥住它們。
“好了,停,我不說了。你在把我這拆了。”牛頂天妥協的說。
“具體的事情找他談,我明天這個時候再來!”夜葵這個時候幾乎把牙齒咬碎了,狠狠地指着角落裡的隨風。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這裡。
牛頂天看着消失的夜葵,放開聲的大笑,房蓋像是震動了幾下,摸着自己的角,得以的來回走着,嘴裡還說:“好久沒見到他這樣了,什麼行走在黑暗的太陽,這回準保讓他睡到明天。”
牛頂天轉頭看着驚恐的隨風,指着隨風說:“你來,說說什麼事情讓葵王這樣的狼狽,要仔細點。”
牛頂天恢復上位者的威嚴,收起了嬉笑和散漫。
隨風嚥了下口水,這個時候牛頂天的畫風也變了,身上的棱角帶着長長的紋理。
“葵王想要一顆長壽果。”隨風恭敬的回答。這是妖王啊,弄不好會死妖精的。
“這些年他一直不來西隴,是什麼妖精需要長壽果?”牛頂天坐回上面的椅子上,看着下面的隨風,好奇的問。
“晚輩的朋友。”其實隨風也不算太知道,剛剛睡醒就被夜葵抓走。至於爲什麼要,他也不太清楚。
“好了,你下去吧,明天就把長壽果交給他。吩咐下面,招呼好這位少年。”說完轉身離開,似乎多說一句話都是奢侈。
地位的差距造成了態度差異,牛頂天相比下還是客氣的。
隨風被人領下來,交在一對雙胞胎魔牛那,讓他們好好地陪着客人。
這兩個兄弟體型都很正常,對於魔牛族來說的。看着他們,他不由得想到青巖和青梅素了。
“二位好,我叫隨風。”隨風很禮貌的對着兩兄弟說。
“哦,我倆沒有名字,但是你也好。”貌似是哥哥,摸着頭憨厚的說。
“真的沒名字?”隨風差異道。
“沒有啊,沒人給我們起名字。”弟弟同樣憨厚。
隨風心裡琢磨這倆是不是有點傻?沒名字自己取一個唄,算了,自己做做好事,給他們取一個代稱吧,哥哥叫大牛,弟弟叫二牛吧。
“我說大牛啊,對就說你呢,”隨風指着哥哥說:“你們在這裡,家裡人呢?”
“不知道,我倆記事的時候就在這了,說我們是奴隸。”大牛粗聲粗氣的說。
“行了,名字只是代號,以後我就叫你大牛,你的弟弟叫做二牛了,好不好?”隨風詢問。
“不好,哥,二牛是不是有點怪怪的?”二牛問大牛。
“不怪,二牛。”隨風說。
“不要叫我二牛。”二牛反抗的說。
“好的,二牛,沒問題,二牛。你不叫二牛。”隨風點頭道。
“管家讓我來你去房間,跟我來。”大牛到底是哥哥,比較穩重。
隨風跟着大牛來到房間,房間不大,但是很乾淨,隨風也感到疲倦。準備先睡一會兒,再去找吃的。
“謝謝你呀,大牛。麻煩了。”隨風對着大牛說。
“沒什麼,應該的。”大牛憨憨的回答,退出房間。
隨風在牀上漸漸的有了睏意,準備睡一覺。當意識快要消失的時候,傳來了打罵聲和驚呼聲。離這裡很近,隨風雖然疲憊,但是決定要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