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安晴在超市買好辣椒粉急忙往家裡趕,在以前、老公和自己只要出門就要到晚飯纔會碰面。如今女兒回來了,不得已兩人都默契的改變初衷。要回家陪女兒,就得自己做飯。但這卻沒有讓他們感到辛苦,反而有一種久違的新鮮感以及以前一直奢望的天倫之樂。
‘呯’門口傳來關門的聲響。紫安晴進來門口在鞋櫃前把鞋子換掉,三步換着兩步跨入廚房,一看竈臺的羊肉湯已經冒着熱氣騰騰的白色蒸汽,散發出一股股濃幽的羊肉香味。應該熟了吧,伸手在頂部吊式碗櫥裡拿出湯匙,就著白色蒸汽輕輕舀一點來嘗試。‘唔,熟了。’
關掉液化氣的火把湯鍋端起來,看看時間老公下班還要一陣。這小雅怎麼沒見人影,就邊走邊喊道:“紫雅、在幹嘛呢?來嚐嚐媽媽煲的羊肉湯”
沒有聽到女兒的答應聲,她急忙走到女兒的房間門口,想看看她在幹什麼。門是虛掩的,從虛掩的縫隙看到方紫雅蹲在地上,滿地的是養在魚缸裡的熱帶魚。
“呀!小雅、你惹禍了知道嗎?這可是你爸爸千辛萬苦才弄齊的熱帶魚品種。”媽媽進去頓時傻眼了。急忙上前把她扶起來,看着滿是髒污的衣服和手,感到莫名的懼怕。心裡爆炸似的震驚,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奇怪啊!那方家怎麼就沒有告訴一些她這些方面的事情呢?
再看看方紫雅做的好事,每一根熱帶魚被她弄得屍橫遍野。房間裡充滿噁心的腥臭味。熱帶魚們的內臟攤開擺放在地磚上,黑污色的血液四處流淌。
方紫雅被媽媽大聲一喊,懵懂的一驚,就像是在夢裡溘然醒來。錯愕的眼神看看地上又看看自己手上的髒污滿臉凝或的靠在媽媽身邊。
“媽媽、我——怎麼啦?我——這些不是我弄的吧?不會的這不是我弄的,真的媽媽不是我——。”方紫雅一臉的無辜相讓人很難相信眼前這一切會跟她扯上什麼關係。
“沒事、沒事、不是你。啊!媽媽知道該怎麼辦。別怕!”紫安晴急忙把驚慌失措的方紫雅攬在懷裡,輕輕拍打她不停顫動的後背,嘴裡細聲哄着。
方紫雅再媽媽的安慰下情緒漸漸穩定,在水管下洗手那膩滑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媽媽我自己來。”方紫雅接過媽媽手裡的毛巾,侵溼水沒有擰乾,就往自己的臉上一貼,深深吸一口微溫的毛巾上的水溫。剛剛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怎麼就沒有一點印象。到臥室換掉身上的髒衣服,一股莫名的懊惱涌上心頭。
紫安晴看着女兒已經換好衣服,惦記那房間裡的凌亂以及那些噁心的動物屍體,把她安排在客廳沙發上,就趕緊拿起抹布對女兒的房間進行大掃除。方紫雅欲起身去幫媽媽,可是怕看到那殘忍的場面,試了幾次究竟還是沒有勇氣去幫忙。
劉浩明下班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看他精心養育的熱帶魚。可是現在得改變一下,寶貝女兒已經回來,那麼魚就得排第二位。
‘呯,’劉浩明進來換上棉拖鞋,就看到女兒在看電視。“雅兒、在看什麼呢?”
“爸爸回來了嗎?我在看電視連續劇還珠格格。”方紫雅回頭對爸爸說道,又扭過頭繼續看小燕子被老闆關押的劇情,眼淚隱隱貌似要流出來的樣子。
“你媽媽呢?怎麼沒看見她人?”
“在我房間裡,不知誰弄的很多髒污的東西在哪。”
“哦!哎呀!今天可真冷。我來看看我的魚寶貝。安晴、你給我出來——。”
“來了、”紫安晴慌忙從紫雅房間出來,手上還戴着一雙尼龍手套。
方紫雅也被爸爸的大吼聲驚得,迅速站起身來到魚缸前,只看見魚缸裡還殘留的所剩無幾的幾條極小的熱帶魚,在裡面孤獨的乏汽白色的肚皮已經冷死了。
“你們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回事啊?”劉浩明暴怒的大吼道;眼睛咄咄逼人的看着嚇得簌簌作抖的方紫雅和妻子。
“怎麼不說話?你們兩娘母說話啊!”
“你這魚比女兒還重要嗎?你沒有看到她被你這個好爸爸嚇得在在發抖嗎?”紫安晴也揮舞手勢意圖壓住暴怒的劉浩明。
方紫雅在旁邊嚇得嚶嚶哭泣起來。
“呃!好了,別哭、是爸爸不對。剛纔爸爸太沖動,可是這魚也太可憐怎麼就死了呢?”劉浩明看到因爲自己剛纔的失態導致方紫雅傷心,心裡猛然醒悟,急忙扶住她的肩頭安慰起來。
安晴冷眼看着劉浩明,拍拍方紫雅表示無聲的安慰,又去忙乎她剛纔還沒有忙完的清理。
劉浩明把方紫雅扶到沙發坐下,就起身到裡間去看妻子到底在忙活什麼。“這是什麼?你把我的魚怎麼啦?”他看到垃圾簍裡滿滿一垃圾簍死魚的屍體,愕然問道。
“噓!這事、很邪乎的,你猜怎麼著。”
“什麼?”
“是雅兒。啊!不會吧?”
“我親眼看見的。她不會中邪了吧?”
“什麼邪不邪的。那有那種事。現在什麼年代?‘劉浩明對妻子的話感到很好笑,揮揮手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態。’你得想辦法,不讓她太孤獨纔好。怕就怕她得什麼憂鬱症就不好了。接着又對妻子說道;那——你乾脆給她買一條小狗什麼的。”劉浩明肯定的點點頭,他知道女孩一般喜歡動物。自己的女兒說不定就是孤獨造成性格怪癖,可是怎麼着也不該那他的魚撒氣啊!
“你都不知道,她剛纔是怎麼表情。就好像在夢裡把這些魚弄死一樣,我喊她時看到的是一副無辜的表情。我真懷凝小雅是不是有撒謊的習慣。但又看不出有什麼破綻。唉!真怕她怎麼樣了,這才把她安置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紫安晴嘆息一聲,提起垃圾簍就匆匆往客廳門口走去。
走過客廳,方紫雅已經看完連續劇。看到媽媽提的垃圾簍,“媽媽我去倒垃圾吧,好想出去透透空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