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雅走到佳佳身旁時,佳佳竟然頭也不擡,手裡一隻鉛筆,在一張白紙上使經的畫着什麼。
方紫雅挨近佳佳,輕輕靠在她身旁明顯感覺得到她的身子在簌簌作抖,手十分用力的在白紙上塗抹着。方紫雅把手扶在佳佳的肩膀上,立時一股異常的寒冷從手心透入自己的身上。方紫雅馬上像觸電般把手拿開,暗自道;這分明是心中的恐懼造成壓抑產生的寒冷,爲什麼?她爲什麼有這種來自內心的恐懼,她在恐懼什麼?
“佳佳,你——沒事吧?在畫什麼呢?給我看看行嗎?”方紫雅把手背起探身看着她的畫問道。
佳佳擡起眼,可是那眼裡一抹冷竣的眼神讓方紫雅不由得一個寒顫,“看吧!喜歡、就拿去啊!以後我們都會在一起的。”佳佳嘴裡機械的說道。面無表情的緩緩的把手中的畫遞給方紫雅。
方紫雅把畫接過來,詫異的看着對方。你這是怎麼啦?回頭看向手中的畫,畫面都是黑色和紅色爲主體顏色。咦!畫的都是什麼呀!一披頭散髮的猙獰女人,當方紫雅正眼看着畫上的女人時,女人的面容似乎突然生動起來,連眼珠都轉動一下。
方紫雅不由得身子一顫,暗抽一口冷氣,心說;好一副詭異的畫。再仔細看畫依舊是畫根本沒有什麼呀!這——這女人似乎在那見過。
方紫雅知道佳佳的繪畫是班上數一數二的,可是怎麼她會莫名其妙的畫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恐怖景象來呢?方紫雅越看這幅畫越有些心驚肉跳,她急忙她說道:“呃!佳佳,你怎麼畫這些啊!嗯!不好看,我還是還你吧!”
方紫雅把畫放在佳佳的課桌上,佳佳卻一句話也沒有說,眼神呆滯的看着課桌上的畫紙出神。
方紫雅心裡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怎麼?你臉色不好看哎?沒事吧?”周晨放下手中的物理書問道。
“不是,我感覺陳思佳有點奇怪哦!她畫的都是些什麼呀!我——我都不敢看。還有就是去年和她一起去看醫生,醫生說她根本沒有病,而是她自己心裡糾結着什麼。‘方紫雅咽咽口水,又對周晨說道;’哪位神經科醫生也很奇怪,但說不出來奇怪在什麼地方。他說陳思佳是心病,可能會造成精神障礙,間接造成幻覺。哪有這種事,就像那次她的手莫名受傷,難道產生幻覺把自己的手弄傷?”
“嗤!哪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很正常啊!醫生說的自然有他的道理,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只要她肯把自己心裡的秘密說出來,就萬事大吉。她剛纔都畫什麼畫了?去拿來我看看。”周晨不置可否的甩甩頭髮輕聲笑道。
“你怎麼就不信我呢?我是胡說八道的人嗎?哼!去拿來給你看看就知道了。”方紫雅對周晨說完就起身又走向後面佳佳的位置上去。
“呵呵!佳佳、你看我又來了,你那畫可以再給我看看嗎?”方紫雅走近佳佳輕聲說明自己的來意。
“什麼畫?我不知道。沒有。”佳佳冷漠的掃視對方一眼,拒絕拿畫給方紫雅。
“呃!她拒絕給我,你怕是沒眼福看不成了。”方紫雅回到座位頹然坐下,雙手伸直無奈的攤手,對正含笑等她拿畫來的周晨說道。
“噗嗤!你——我簡直無語了,看那些東西看多了吧?現在的你看到什麼都會有一種神秘的色彩。”周晨搖搖頭笑笑依舊拿起剛纔看的物理書繼續學習。
方紫雅懊惱的回頭看看佳佳,她倒好像沒事人一般,又在搗鼓什麼玩意。瞧那執着的神態,和正常人也沒有什麼區別,也許自己多心了吧。
上課鈴聲響起,外面的同學陸續進來,懶洋洋的一個個沒有精神似的。東歪西倒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方紫雅腦海裡卻重複着剛纔看到佳佳的那幅畫,很想靜下來認真聽物理老師講課,可是那揮之不去的畫面讓她很是鬱悶。
她不由得又回頭看看佳佳,佳佳迎面對她一笑,那笑容慘淡、詭異、還有無奈。嘶!她急忙掉轉頭,讓方紫雅心裡一凜,那眼神——不會是自己眼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