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上四人的影子被路燈拉得長長的,也似乎在隨風搖擺。拐角處一個獨家小院出現在眼前,雙扇門戶緊閉,這裡的光線似乎更暗一些,仔細看才知道路燈密度明顯減少。
門前依依稀看見是一些小樹、花草、之類的只是有些雜亂無章,這裡寂靜冷清。外加空氣中充滿死亡的氣息,突然刮來一陣風,把小樹枝吹得一陣亂晃,人影和樹枝的影子交織一起,仔細看一陣毛骨悚然的。這時不知什麼地方傳來低沉的空洞的呼嘯聲。
方紫雅不由得抱緊手臂,眼睛努力適應突然變暗的環境。心裡又增添一份恐慌和不安。
那人突然陰沉的嘟噥道:“現在而今眼目下,有權有勢,一句話就是聖旨,媽的這裡的路燈都可以被那些王八羔子吞吃,硬是給這裡少安幾盞路燈。瞧着路下走孩子們,別摔着。”
他把車車停下,掏出兜裡一大串鑰匙,藉助門前都燈光找出其中一把,一陣金屬抨擊聲,門開了。
他進去把屋裡的燈按開,‘譁’屋裡屋外一片光明,在燈光的照耀下,減少那份靜謐詭異的氣氛,周晨、方紫雅、胖子毫不猶疑的先後跨入房內,一陣溫暖的氣流馬上讓寒冷的身子暖和些。
只是有股很濃重的發黴的味道充塞鼻孔,空氣中瀰漫一種異常的讓人窒息的氛圍。
他們這才仔細觀察屋裡的擺設,一張白色寬大的長形條桌擺在屋內最裡面,上面放置一些碟片和廢舊的書籍,上面落滿灰塵。一旁就是一罐液化氣,藏在隱蔽的門後。
窗子那邊有一張稍小一點的方形撐縮桌,上面擺了幾瓶老白乾和啤酒也視乎佈滿灰塵。再往後退看到裡面還有一扇門,也是雙頁門面。方紫雅暗自思量,那裡可能就是停放屍體的地,急忙把視線調開,掃視到西角處堆積的凌亂不堪的物品。
那人拿起滿是灰塵的水瓶,方紫雅看到他倒出來的水,渾濁還有一股沖鼻的什麼味道。
“啊!不——不——叔叔謝謝你,我們都不口渴,真的。”周晨急忙擺手替方紫雅和胖子拒絕喝已經倒出來的三杯水。
方紫雅心裡突然的有一種難以言狀的壓抑感和彷徨感。
胖子則肆無忌憚的四處摸看,不經意間從那堆雜物裡跑出一隻老鼠,蟑螂。胖子一腳踏上去,提起有些粘液的鞋子捂住鼻子。“呃!好惡心。”
“呃!那好吧!不喝就不喝吧!我這就帶你們參觀裡面的客人們。‘他突然眼睛射出一股攝魂般的誘惑力對方紫雅道;’小姑娘你可以在外面等我們的,坐在那幾分鐘我們就出來了,然後我就帶你們去查你們想知道的東西。”他陰沉的說道。似乎話裡有話。
周晨矜持片刻謹慎的示意方紫雅到一旁,悄聲說道:“要不,你就別進去,裡面可能都是一些不堪的東西。你看了焉知能承受得了?”
方紫雅看看這間雜亂詭異的屋子,心裡發憷,她昂起頭揚聲說道:“不、我同你們一起去看看。沒事的。”
胖子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有種新穎刺激的昂奮神色。早跟在守屍人的身後,單等裡間的門一開就進去看,也難怪,平日裡只有電視才能看到的鏡頭,今天他們會親臨實境。
“吱嘎”門被深沉的推開,哪門貌似很沉重,也好冰人。方紫雅隨手碰一下,馬上就觸電般縮回手,機械的隨著他們三人跨進冰冷的儲藏室裡。
嘴裡哈口氣馬上看到白色的霧氣,在自己的面前集聚成霧瞬間又消至殆盡。
“呵呵!好冷。”胖子不由得抱緊手臂,方紫雅也相應的拉緊衣領,周晨急忙靠在她身旁。用手攬住她的後背,方紫雅此刻到沒有排斥,因爲周晨給她了一絲溫熱的體溫。只看見一具具硬挺的屍體在抽屜裡被守屍人拉出送進。“呀!”方紫雅突然尖叫一聲,周晨和胖子都嚇得一怔。唯有那守屍人視乎早已預料一般,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笑。
“這——他就是我剛纔看到的惡鬼。——他這樣子好醜陋。”方紫雅顫抖着說話也含糊不清。回身扭向周晨的胸前,把頭埋在他的胸口,不敢再看剛剛抽出來的死屍。
“哦!這個啊!他可是了不起的人物,爲了救一個小孩奮不顧身衝去推開小孩,自己被車子碾壓成這副模樣,還在等交警的審覈定案,家屬簽字才能給他美容化妝,那個時候他就是一帥哥。哐當”他把抽屜關上。
接着又拉開另一具抽屜,周晨和胖子都有些忍不住了,但看到還有兩具沒看,就扶住方紫雅走到這拉開的抽屜面前,他們又是一驚,只看見裡面熾然躺著,一位破衣爛衫,長相齷齪一身髒污的男人,方紫雅剛好扭頭就看到全景,她又是“啊!”的一聲**繼續把頭深埋在周晨的衣服領子處,
周晨都感覺得到方紫雅抖動不停的身子,觸及到她的手已是冰涼。他心裡擔憂方紫雅是否還能承受下去。
“哈哈!這位仁兄就不容樂觀了,一生乞討,連死都沒有一個好的死法,讓萬人唾棄,千人咒駡,一定是上輩子沒有做好事,做盡了傷天害理的壞事,才落得當乞丐,當乞丐也沒啥,可是還跑去調戲過路的女人,被車子撞到在馬溝頭,死都沒有人同情他一眼。哐當”抽屜被他送進去。
他拍拍手看着最後一具抽屜,剛想拉開。卻轉身對周晨他們說道:“算了,剛纔這位仁兄,你們已見過了,他這會挺不好意思的。我就不把他的尊榮拉給你們看了,他呀!愛喝酒,被酒精侵蝕肝臟,得肝癌死的。他沒有遺憾,死得其所,死得安然。好了,我的客人們你們安寢吧。”只見他虔誠的對着那些冰冷的儲藏櫃一陣膜拜。
周晨和胖子,還有方紫雅也趕緊叩首,隨即輕聲退出那間寒意陣陣,陰風兮兮的儲藏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