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在夜幕來臨之前嘩嘩傾盆而下,雨點打在瓦楞上飛濺起朵朵小小的雨花,樹枝在大雨淋溼時赫然煥然一新,葉子上的灰塵沒有了,雨水順着低窪處迅速往校門口不遠處的南門橋支流衝去,
河水渾黃,乏起一陣陣小小的波濤,雷雨還在下,閃電刺啦啦的拉直一根金色的閃線,方紫雅和寢室夥伴們不時在寢室門口探頭看着在雨裡四處跳動的蟾蜍,切螞子(青蛙的後裔)刮刮的叫着,它們感謝這場雨,感謝這陣雷喚醒沉睡的萬物,
曾天是跑到街上去買香蠟紙錢,昨晚一夜都在和死去的向榮瞎扯,他們那裡的習俗就是,如果夢見死人和你糾纏就必須去買來那些東西在入夜時分燒給她就好了,
曾天剛剛把錢付給老闆,一陣狂風閃電雷雨就傾盆而下,他沒有聽老闆的勸阻,依然冒雨走了趕到公交站,想在夜幕來臨時把這些東西燒給向榮,
公交車在雨裡緩慢的開動,曾天的心很慌亂,這種慌亂不知怎麼回事,是下雨造成的嗎,不是,是昨晚的噩夢嗎,看看口袋裡的物件,也不是,反正就是慌,
樑超一路迷迷糊糊的走到學校的後門,這裡距幼稚園和學校的正門距離都是相等的,狂風吹來,迷茫的頭腦逐漸清醒,一看自己竟然跑到地處最荒涼的學校後門來了,那支流渾黃的河水在兩塊預製板搭建的橋下滾滾涌動,
雷雨來了,樹枝瘋狂搖擺,有些小樹經不起折騰‘咔嚓’斷裂,一些毛竹也在風雨**下折腰傾倒,樑超通身溼透,腦子也越來越清醒,知道自己剛纔肯定是被邪魅的東西迷了心智,就急忙的往學校正門趕去,
風也大,雨更加凌冽,天空暗黑一片,樑超頂風冒雨竟然邁不動腳步,校後門是載了很多樹枝的,以前的老校址有很多遺留下的毛竹,更把這裡顯得詭異暗黑,
就是在平日裡有太陽,這裡也是陰暗一片,一條河流作爲墳場和學校的界線,過橋就是墳場這邊,有主的都在學校修建時遷走了,留下的都是那些沒有親屬來上香燒紙的孤墳,這裡也因爲少有人走,兩米寬的水泥路面已經積滿了青苔,路兩邊的蒿草也長得老高,
雨水順着褲腿嘩嘩流下,模糊了樑超的眼睛,雨水流進眼睛裡漬得很痛,冰冷的雨水灌進了脖子,很無奈也很冷,電閃雷鳴大雨鋪天蓋地,眼前就像一道透明的雨幕,看得清穿不透,
渾身就像揹負千百斤重擔,壓低了樑超的頭顱,嘴脣哆嗉着,腿顫慄着一步一步沉重的移動,原本是幾分鐘就到的學校門口,他卻感覺走了好久好久,
前面有些毛竹倒伏在地,擋住了樑超的去路,任憑雨水的沖刷扶起毛竹,手碰觸到一根搭在毛竹上面的電線,他就那麼一麻感覺周身顫慄,一陣刺透神經直接到地面的驚顫,樑超重重的倒在地上,不停的抽動着,驚悸着,
曾天從公交車下來,手裡的蠟燭和紙錢已經溼透,一陣狂風颳來,加上瓢潑大雨,他遲凝片刻跨步往學校門口跑去,
可就在這時他無意瞥見,樑超在雨霧裡不遠處給他招手,“嗨,你神經病啊,在雨裡淋,”
可是樑超沒有搭理他的喊叫,竟然扭頭往學校後門走去,但凡知道哪裡的都不會忘記那是亂墳崗,何況在下雨天,可是曾天不知道,他看看手裡的東西已經廢了,就是曬乾也沒啥用處,急忙丟掉去追樑超,
那門衛室的保安看見曾天在學校門口對着大雨大喊大叫的,納悶的不知他在幹什麼,就撐起雨傘到門口看,竟然看見曾天身邊似乎多了一個人,暗自想;不會是眼睛看花了吧,就悄悄尾隨在身後跟隨而去,想看看他會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