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牧樹之環未來的方向？”在楊越凡和德魯伊大師加斯特之間，放着一個精緻的陶瓷茶壺，茶葉的清香正從茶壺中絲絲縷縷的飄出。
加斯特大師很喜歡這種能提神的飲料，他很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植物的葉子，但是很可惜他能接觸到的所有茶葉都是翻炒曬乾後的成品，沒有生命，無法交流。
即使是傳奇德魯伊恐怕也沒辦法讓這種成品重新恢復生命吧？加斯特大師帶着一絲遺憾滿飲了一杯。
“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保護自然母親的領地不受到傷害，尤其是來自混沌的傷害。”加斯特大師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的視野對全人類都是有益的，我們淨化混沌能力......”
楊越凡端起茶壺給加斯特的茶盞重新倒滿，堵住了他剩下的廢話，而德魯伊也苦笑了一下沒有繼續。
雙方的博弈已經進行了一個多星期，加斯特大師手中的籌碼就這麼多，他們是遠南最好的嚮導，他們淨化混沌污染的能力出衆。
但是前者，賽里斯人有飛艇，加斯特大師上去參觀過，他自己雖然無法變成飛鳥，但是他認識幾個能變成鳥類的動物系德魯伊，他知道什麼叫做空中優勢。
有飛艇在，賽里斯人用不了多久就能繪製出完整的地圖。
而淨化混沌污染的能力，德魯伊們確實很出衆，腐化之樹留下的那攤爛攤子，他們大概還需要三十年或者五十年才能徹底恢復生態平衡。
如果讓其他勢力來，比如說教會的牧師們，大概需要一百年？兩百年？
但是這對談判於事無補，加斯特大師可是親眼看着這幫賽里斯人用如何一種亮橙色的鍊金藥劑清理被混沌生物腐化的海岸線的。
作爲一個德魯伊，加斯特有時候會捫心自問，那種賽里斯污染和混沌污染，到底哪一種對自然母親造成的傷害更大？
如果從博愛的角度來看，被混沌腐化的魚類，多少也算一種生物，儘管它們令人作嘔，一點也不自然，但是最少它們在水裡的時候會像魚一樣游來游去。
而現在，那片海域裡連貝殼都沒有了，距離沙灘五十米的距離都被賽里斯人劃爲禁區，禁止接近，連他們自己的大船都不停靠在那裡，擔心船底會被腐蝕。
“在我們喝茶這會，亞馬遜人差不多已經爲襲擊我們的事付出代價了。”楊越凡帶着微笑說道：“是徐逸塵在處理這件事，那艘飛艇墜毀的時候他就在上面。”
加斯特大師的皺紋更加團結了一點。
“你認識他，就是那個不怎麼愛笑，一天冷着臉的狩魔獵人學徒，你們以前合作過。”楊越凡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他的脾氣可不好，剛把他從本土調到遠南的時候，我們周邊不少勢力都彈冠相慶啊，那場面熱鬧極了。”
“你們想要什麼？”加斯特大師儘可能不讓自己的表情發生變化，但是他確實見過那個狩魔獵人發飆的樣子，他就差把那羣混沌邪魔生吞活剝了。
“你們口中的自然意志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楊越凡在喝茶的過程中扔出了一道送命題。
加斯特大師的臉色一變，差點把手中的茶盞捏碎，好在他忍住了。
上次他這麼幹的時候，眼前的賽里斯人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介紹了他們國家悠久的製陶歷史，以及精美瓷器的珍貴价值所在，最後從自己手裡敲詐了一百五十個金幣用來賠償那個茶盞。
“別太吃驚大師，我們既然敢天不怕地不怕，自然有這個本錢。”楊越凡聳了聳肩：“我們爲什麼敢幹掉晨曦之主的天使？我們爲什麼敢在本土搞造神計劃？”
“因爲我們知曉了一些只有神祇才知道的秘密。”楊越凡打了個響指，空氣就像水紋一樣波動了起來，這種波動一直擴散到牆壁才消失不見“看，我們在這裡說過的話，你知我知，上面的人看不見，也聽不到。”
“和我說說你們的造神計劃，我就把自然意志的問題告訴你。”加斯特大師感覺自己老邁的心臟經不起這麼折騰，爲了壓制預期中的顫抖憋得自己面色發紫。
“自然意志的情報我們已經有了猜測，從你這裡得到的東西只不過是爲了驗證我們猜測的準確性。”楊越凡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們其實很確定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但是在這種事情上謹慎一點沒什麼不好，所以這算是我們不追究牧樹之環責任的條件怎麼樣？”
說完後，楊越凡就悠閒的品着茶，等待着德魯伊的反應。
其實楊越凡根本沒有那麼淡定，他在空手套白狼。
黃土區的造神計劃剛剛經歷一次巨大的挫折，信仰，能量，教義，神職，一切能想到的東西都做好準備，但是點燃神火的嘗試依然失敗了。
儘管早就知道這是一件無比艱難的實驗，但是楊越凡得到的消息裡暗示了他們似乎走錯了路，確實了什麼未知的關鍵因素，這個計劃短時間裡不可能取得更多進步了。
加斯特大師確實可以從東方感受到那粒種子所散發的光輝，但是這粒種子短時間內沒有發芽生長的空間了。
諸神的秘密顯然還需要繼續探索，本土將目光放在了巫王身上，他們希望能和巫王進行有限度的合作。
所以，楊越凡在訛詐加斯特大師，用自己的神秘值欺騙眼前的老德魯伊，有關自然意志的情報顯然對本土很重要。
這是一種泛意識集合體，有着幾乎凌駕於諸神的權柄，卻沒有諸神那麼強烈的人格化，晨曦之主正在努力向這個方向接近，只不過祂想更進一步。
“我會考慮一下你說的東西，既然你們已經有所猜測，不如我們開誠佈公。”加斯特大師逐漸上套：“自然意志的變化我會告訴你們，但是你們必須剋制自己遠南的行爲，牧樹之環的問題是我們內部的問題，我們會自己慢慢解決，你們不能插手。”
“成交！”楊越凡再次爲加斯特大師斟滿一杯，這老頭喝茶總喜歡一口悶，一點也不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