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匠號從金銀島全速返回望鄉城大概需要三天時間,雖然飛艇上都搭載了通訊法陣,不過距離有限,笑匠號最少也得進入風息堡到安東尼大港之間的範圍才能通過法陣聯繫到望鄉城。
這大概能節約一天的時間,到今天爲止笑匠號離開金銀島已經是第五天了,如果一切順利在兩天前‘黃金艦隊’的部分戰艦就已經從望鄉城起航趕來這裡了。
徐逸塵最樂觀的估計,最多四十八小時後艦隊就會抵達附近海域,到時候他會派海盜威爾帶着自己的人手出海迎接,防止戰艦和未曾見過的海怪發生衝突,他還指望那玩意充當免費看守呢。
狩魔獵人放棄了在金銀島地面上尋找秘銀礦的想法,他不想浪費寶貴的人力在這方面了,如果秘銀礦那麼容易找到,海盜們這些年裡早就摸清楚秘銀礦的位置了。
要知道每年死在角鬥場裡的海盜有一大半都是試圖尋找秘銀礦位置的貪婪之輩,瑪瑪非常喜歡看他們自相殘殺來取悅自己,震懾其他海盜。
隨着金銀島上新秩序之間的穩定,監獄和角鬥場中的囚犯也被釋放了出來,他們中間大部分都是海盜從過往的商船,漁船上掠奪來的人口,還有一些則是違背了海盜規矩的自己人。
對於前者,徐逸塵對他們許諾了在望鄉城或風息堡會有他們一席之地,願意留下的將會得到和其他人同等的待遇,不願留下的則可以用工作的方式給自己賺到一張船票,返回自己的家鄉。
對於想不勞而獲的妄想之輩,狩魔獵人表示非常樂意把他們留給海盜處理。
而那些本身就是海盜的囚犯則被再次審判,罪有應得的直接處死,那些因爲不想屠殺無辜而違反船長命令的則會在得要證明後無罪釋放。
連續幾天,當海盜們帶着絕望的情緒進入叢林時,徐逸塵都在對剩下的民衆進行思想引導。
從他們即將生活的地方開始,到他們的工作內容,以及工作後得到的保障,未來可以望見的美好生活等等。
歸根結底就是合作當良民生活美滿幸福,想反抗破壞當地秩序就被掛樹枝,簡單粗暴。
畢竟新華夏玩家手上現在有足夠的自己人來充實基層,對於遠南當地土著的要求就是最簡單的合作,努力幹活不搗亂。
一個黃土區原住民士兵可以管理二十人左右的當地人,這是經過楊越凡充分考慮的數字,他們再也不用像戰團初起步那樣依靠馬克思一個人一個人的去做思想工作了。
能適應的適應,不能適應的淘汰。
最起碼徐逸塵對這種生活就非常適應,這簡直就是他在糜爛區充當督軍時的日常生活。
整編當地民衆,集中進行思想教育,篩選那些潛在的不安因素,不合作份子。
整編當地駐軍,把軍隊裡的蛀蟲槍斃,以大量體力訓練進行意志磨練把服從徹底刻在他們的腦子裡。
在糜爛區和附屬國中,一手拿大棒,一手拿糧食的政委向來無往不利,有的時候連那些早已取得信任的附屬國政府都會主動要求把軍隊訓練任務委託給新華夏軍方處理。
幾萬只好吃懶做的社會蛀蟲被塞進新華夏人的訓練營,一年後,幾萬個身強體壯,作風剛強的職業軍人就新鮮出爐了,最起碼按照他們的標準那就是完美軍人了。
儘管這個過程中可能會有幾百條蛀蟲因爲各種意外死亡,不過那是非常可以接受的損失。
現在海盜們得到了徐逸塵的親自監管。
再不需要進入叢林後,海盜們獲得了一個新的任務,在林地邊緣挖坑,上午挖坑,下午再填回去。
沒有強制性命令,一個兩米長兩米寬兩米深的坑半份標準量的食物,經過檢查後把土填回去獲得另外半份。
這不僅僅是對體力的考驗,也是對精神的摧殘,海盜們覺得自己挖坑時的樣子傻極了,尤其是自己挖的坑還得再填回去,更傻。
但是他們還是毫不猶豫的開始幹了,因爲他們確定不幹的話一定會被餓死。
海盜的家屬被強迫站在附近圍觀,女人和孩子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頂樑柱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他們不分貴賤,無論是船長還是甲板水手都不得不像土撥鼠一樣,在泥土中掙扎。
這給了他們極其深刻的教育,徐逸塵確定在回到望鄉城後這些人會選擇好好生活而不是搗亂成爲反抗者,這種心理會給他們第二次生命,因爲那裡的黃土區士兵絕不會給他們第二次犯錯的機會。
投誠的海盜們日子也不好過,尤其是在他們知道敵人一共只有五十人出頭之後。
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賽里斯人口中的艦隊先抵達金銀島,還是這裡的舊主瑟曦·蘭尼斯特先帶着艦隊回來。
每一次日出都是對這些海盜的考驗,他們既期待瑪瑪迴歸,又害怕瑪瑪會把他們這些背叛者送上甲板喂海怪。
海盜威爾這幾天算是開了眼,和賽里斯人的手段一比,蘭尼斯特家族的繼承人就像鄉下來的土財主,毫無統治者的風度。
如果瑪瑪像那個賽里斯人一樣管控海盜,恐怕這二十幾年下來收穫的就不是一個海盜集團而是一支軍隊,一個國家了。
任何一個有點見識的海盜都能看出來,狩魔獵人對待海盜的手段絕對是一門藝術,每天的勞動量和心理壓力都恰到好處,不至於讓他們完全崩潰,也不會讓他們有體力去思考。
只不過大多數有這種見識的海盜頭子也在這個體制內,被逼着不斷挖坑,填坑。
當徐逸塵命令他們換一種工作去砍樹時,所有海盜都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熱情,他們對於擺脫那種毫無意義的勞動感動的都快哭了。
當你費勁全身的力氣挖出了一個足夠埋葬你全家人的大坑後,再毫無意義的填回去絕對是對人意志力的一種考驗。
只要別挖坑,幹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