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和混沌之間的壁障越來越薄,最直接的體現就是,打破現實與混沌的界限更加簡單了,以及靈能使用者們更加強大以及不穩定了。
這在女巫羣體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愛菲拉爾站在甲板中央,雙目微閉,張開雙手,彷彿在感悟大海與天空間的偉力。
幾乎是一瞬間,原本港口附近的風力就加大了,女巫耀眼的銀髮在大風中肆意的張揚,原本有些乾癟的軟帆被逐漸飽滿了起來。
銀髮女巫稍微擡了擡手,風力再度增加,整條海盜船都在那一瞬間向前傾斜了一下。
在甲板上工作的海盜和水手目瞪口呆的看着風暴女神般的愛菲拉爾,幾乎要跪下親吻對方踩過的甲板。
原本只有三到四節的航速,瞬間提高,不到一海里的距離就加速到了九節,整艘船的木質結構都在輕微的哀嚎。
這一切異象,都發生在報應戰團這艘船附近,肆虐的狂風絲毫沒有影響到海盜集團以及聖武士們的戰艦。
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條舊式戰艦用驚人的速度遠去。
“該死的,是女巫!”聖武士戴爾感受到空氣中那屬於靈能的波動,痛罵了一聲:“加速!全力加速!我們的目標要離開港口了!”
“大人,我們已經到了極限,沒辦法再提速了。”船長穿着一絲不苟的制服,站在戴爾身後,肯定的說:“我們追不上那艘船了。”
“教會的命令不容質疑,即使追不上,我們也必須跟在後面,不能讓他們逃出我們的視線。”聖武士戴爾沉默了一瞬間:“能做到麼?”
戴爾·席渥斯畢竟是個陸軍軍官,儘管是整個艦隊的負責人,但是他必須尊重船長的意見。
“在之前的戰鬥中我們有兩艘船受損嚴重,恐怕無法保持高速行駛,除非我們分離艦隊,讓他們原地修整,不然我們會在中午之前失去那艘船的蹤跡。”船長仔細的觀察着遠處敵艦的速度,又測量了風速,得出了結論。
“打出信號,分離艦隊,讓他們自己想辦法修復船隻跟上。”聖武士戴爾馬上同意了船長的方案。
“可是那些海盜還沒有撤離離開這片海域,我們分離艦隊後無論哪一部分都不是他們的對手。”船長再次提出問題,在之前的海戰中,他已經被海盜集團的火力以及那艘新式戰艦的速度所征服:“不得不承認,他們的戰艦比我們的更適合戰鬥。”
“偉大的晨曦之主會庇護他的信徒,我們必須跟上那幫賽里斯人。”聖武士指揮官沒有正面回答船長的問題,而是直接下了命令。
船長本人也是晨曦之主的信徒,只不過常年累月的海上生活讓他更加理智一點罷了,此時他一點也不想觸這種黴頭,乾淨利索的下達了分離艦隊的命令。
反正,因爲受損而被分離出去的兩艘船,也不是自己所在的戰艦不是麼。
而聖武士戴爾則是對戰艦上的聖武士遠征軍有信心,他們有足夠的能力在登陸後保護自己,如果那羣海盜真的再次返回襲擊他們,最大的損失也不過就是兩艘船而已。
這跟賽里斯人手上的神賜之物根本沒有可比性。
儘管戴爾根本不知道那個神賜之物有什麼作用,長什麼樣,但是這毫不影響他要追回那件物品的決心。
也許這件物品能緩和史坦尼斯大人和教宗之間的關係吧?
愛菲拉爾召喚出來的定向狂風,足足持續了三個小時,期間,這個銀髮女巫一共喝下了六百毫升來自狩魔獵人的血液。
那種特殊的血液,能有效的緩解女巫在靈能中越來越不穩定的精神,這是女巫聯合會中大部分女巫達成的一致看法。
然而愛菲拉爾不同,她是女巫預言中的希望之人,是文書修女們燃燒自己的靈魂強行製造出來的‘人造女巫’。
和傳統女巫相比,愛菲拉爾的力量更加強大,幾乎沒有使用方式上的限制,靈能在她手中就像肢體的延伸。
來自未來的碎片不斷在她眼前出現,只要她願意稍微集中一些注意力就能看見某個來自未來的片段。
有些只不過是某個人在未來的一段生活畫面,有些則遍佈屍體,彷彿是某場大戰後的戰場,還有的,則令人不寒而慄,那是整個世界的終焉時刻。
擁有如此力量的銀髮女巫,卻像守財奴一般,吝嗇的使用着自己的力量。
因爲她能看見,每當自己使用靈能時,自己的靈魂就會被投影在亞空間中,像黑暗中的蠟燭一樣顯眼。
各種無法描述的怪物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自己的靈魂投影吸引過來,試圖吞噬自己,當然愛菲拉爾並不是沒有反抗之力,只不過亞空間中總是有着更強大的怪物。
這種窘境一直延續到她喝下狩魔獵人的鮮血的時候。
銀色的火焰從她的靈魂深處燃燒,散發出讓人不可直視的光芒,這火焰一直延伸到自己在亞空間的投影上,那些怪物哪怕是多看一眼,都會被燒成灰燼。
其他女巫喝下這種奇特的血液時,愛菲拉爾能看見她們在亞空間的投影直接被燒化,直接斷絕了和靈能之海的鏈接,從而無法使用靈能,自然也就無需擔心自己會變成混沌的俘虜。
只不過這種效果是有時間限制的,一旦血液中的力量耗盡,女巫們就被打回了原型。
而愛菲拉爾,則可以借用血液中的力量,不僅可以肆意的使用靈能,還能在亞空間中像神祇一樣,毀滅那些怪物,讓它們無法靠近自己。
如果不是擔心會引來真正邪神的目光,銀髮女巫甚至有餘力去掀起海嘯,吞滅後面的艦隊,或者凍結海面,把他們固定在堅冰之中。
是屬於戰鬥修女的謹慎打消了她的念頭,靈能之威不可亂用,那些既不算活着也無法死去的文書修女姐妹就是例子。
她遲早有一天要回到那座小島上,回到那個夢魘中的修道院,去直面自己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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