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坎帕斯神殿。
剛剛被自己的弟子坑了的狩魔獵人剛澤,正和主持神殿的李察牧師正襟危坐。
作爲少數和狩魔獵人相處的不錯的教會組織,戰神坎帕斯的牧師用自己的勇武,以及在混沌佔領區前線的多次合作獲得了狩魔獵人們的尊重。
而安東尼大港的坎帕斯神殿負責人,李察牧師,曾經和狩魔獵人剛澤一起行動,成功阻止過一次在舊大路邊界的混沌降臨危機。
“戰神吾主,庇護着每一個敢於戰鬥的勇士,你送來的那個小傢伙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休息一陣子就可以徹底恢復。”體格壯碩的不像是一名神職人員,更像是一名戰士的李察牧師對狩魔獵人說道。
狩魔獵人剛澤謝過自己的老朋友後像戰神的雕像低頭致敬,同時放下了幾枚精靈族的寶石多爲捐贈。
然後一臉遺憾的說:“十分感謝你的幫助,老朋友。但是我今天來,不是爲了這件事。我想你應該有所察覺,城外的黑森林裡,通向混沌的大門已經被打開了,這次我沒能阻止它的發生,用不了多久,蜂擁而至的混沌邪魔就會遍佈黑森林,單靠這座城市的力量恐怕堅持不了太久。”
李察牧師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吾主已經降下神諭,一批聖武士已經在前來支援的路上了,只是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這一次的失敗不應該歸咎於你,晨曦教會的行爲已經被上報記錄,所有簽署過傳火協議的組織都會派出代表,質詢晨曦教會此次行動的行爲。但是,這裡畢竟不是教會的勢力範圍,和新大陸那邊多有聯繫,我想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狩魔獵人剛澤嘆了口氣:“晨曦之主的騎士們還是那麼驕傲,不知變通,那種非黑即白的世界觀就像是孩子一樣。我會前往凱爾莫罕提出意見,狩魔獵人再也不會和他們一起行動了,簡直是一場噩夢。”
李察牧師嘴角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狩魔獵人打斷了他:“李察,我需要面見這裡的領主,我帶來了來自精靈的善意,他們希望和本地的領主結盟,共同抵抗混沌入侵。但是這裡的貴族拒絕了我,我沒發把消息傳達給這裡的領主。”
李察牧師尷尬的笑了笑:“這裡的情況有點特殊,安東尼家族的唯一繼承人還未成年,所以目前是安東尼家的管家安託萬先生在代爲管理這座城市。因爲老安東尼伯爵對教會的態度,我們和城市中貴族的關係不太融洽,就連這座小小的神殿,都是在安託萬代理城主之後,才建立起來的。我想,你和他談也是可以的。”
狩魔獵人皺起了眉頭:“我的感覺告訴我,你在隱瞞什麼。我的聽覺聽到了你語氣中的敷衍,李察老友!管家?什麼時候一個管家可以代替領主來談論和其他勢力結盟的事情了!因爲本地領主對待教會的態度,你們的立場站在了想要攛掇領主之位的背信者那一邊了麼?”
狩魔獵人組織,最早的成員是由挑選出來身體素質出衆的貴族私生子組成的,後來因爲試煉死亡率居高不下,逐漸接納了各個階層的新成員,無論出身高貴與否,成爲狩魔獵人後都與之前的人生了無瓜葛。
但是不可否認,狩魔獵人的外界資助主要來自於新舊大陸的貴族勢力,畢竟不像各大教會有着信徒們的捐贈,法師組織則壟斷了魔法物品的製作,完全不缺錢,狩魔獵人作爲少數能和這些組織平起平坐的戰士組織,完全是靠着每年鉅額的贊助費。
這些貴族像狩魔獵人組織提供資金,幾百年來一直沒有中斷,才讓狩魔獵人這個組織在如此高的死亡率中可以發展壯大。他們同時像像狩魔獵人們承諾,可以在自己土地上的行事便利,以便狩魔獵人們能專心於自己的工作,驅逐混沌,維持人類的生存環境。
而貴族們如此不惜成本的付出,唯一的請求就是,狩魔獵人們需要保護貴族血統的傳承。因爲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即便是最卑微的奴隸,也有機會成爲擁有遠超常人力量的超凡者。然而,貴族們卻無法保證自己的每一代子嗣,都可以像自己的祖先那般勇武善戰。
沒有哪一個貴族領主希望自己千辛萬苦打下的基業,在自己老了以後被一個陌生的超凡者強取豪奪。狩魔獵人,就是貴族們爲了維護自己的正統性所聘請的保護者。
狩魔獵人議會當年做出了承諾,每一個在外遊歷的狩魔獵人,如果收到了當地領主的求助,都會庇護貴族的生命安全,並以調停者的身份介入事件,進行公開的取證。如果是當地貴族確實受到了超凡者的敲詐,威脅,狩魔獵人會用武力保護本地領主的財產。但是如果情況恰好相反,狩魔獵人就會對貴族進行公開的審判。
幾百年來,狩魔獵人們大多數情況下都遵守着貴族們在自己的土地上制定的律法,無論這些法律有多麼荒唐,只要與混沌無關,狩魔獵人就不會擅自干涉。當然時不時的也會有個別正義感比較強的狩魔獵人,因爲當地貴族的行爲實在過分,路見不平,出手教訓或是直接擊殺,貴族聯盟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發生過。而在大多數情況下,狩魔獵人們會幫助當地領主維持領地秩序,以防止發生混亂,給混沌信徒可乘之機。
時間久了,慢慢就形成了貴族們每年繳納足夠的保護費,以保證狩魔獵人們正常工作。而狩魔獵人們在工作之餘,也會維護當地領主的權威。
這也是安託萬聽說有狩魔獵人來到城市後,會害怕的原因。而李察牧師則是因爲本地的領主家族對教會勢力的偏見,老安東尼伯爵一直打壓着教會的勢力。而相比之下,安託萬管家除了貪財好色,爲了自己的事業,結交教會勢力就是他唯一的選擇了。
所以,教會對城中正在發生的奪權事件裝作毫不知情,打算坐視本地的領主家族沒落下去,扶持一個親教會勢力的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