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色終於暗下來之後,一艘小一號的飛艇在天際出現,帶着一閃一閃的紅色燈光,停靠在了要塞的正上方。
“嘭!”一個金屬箱子被粗暴的扔在了要塞內部,飛艇隨後噴射着白色的蒸汽,緩慢的向上提升高度。
“你猜這裡面除了那些怪物的武器,會不會再走出一隊怪物士兵?”無聊的傭兵們在旁邊指指點點的看着那口箱子,互相打賭。
在戰鬥來臨之前,這幫刀口舔血的傢伙只能靠這種方式來打發時間,放鬆自己了。
李彥龍和武僧封無一用撬棍打開了箱子,露出了裡面的貨物,整整一箱子的大號盔甲和重武器。
就如同法師所說一樣,這些裝備真的是臨時打造出來的,厚重的盔甲沒有任何裝飾,沒有任何花紋。
粗糙的表面,帶着金屬氧化後的深灰色,展現着一種獨特的工業美感。
巨大的戰錘,車輪斧,連最基本的防滑工藝都沒加,就被隨意的堆進了箱子中,一個金屬頭盔隨着箱子的打開,一路滾到了狩魔獵人的腳下。
徐逸塵伸手撿起了頭盔,入手後重量將近五公斤,粗糙的毛邊甚至有些扎手,他擡頭看了看楊越凡:“流水線,衝壓成型,刨除去糟糕的審美之外,這玩意的防禦力相當可觀。”
楊越凡當然聽出了狩魔獵人話裡的意思,巫王們最少在這個時期已經完成初步將生產力提高到工業級別了。
對比遠南地區,那裡的武器和盔甲製造還停留在手工藝品的級別上,兩者之間的差距相當巨大。
“聖殿騎士,亞伯拉罕?林肯,將‘烏魯克’強獸人的裝備取出,分發給那些強獸人。”高塔中傳出了法師維特被加強過的聲音:“如果它們對那些裝備沒反應的話,讓你的人把這些裝備給它們武裝好。”
亞伯拉罕聳了聳肩,帶着一隊奴隸兵開始清點裡面的裝備:“搞不好那些強獸人會先蟲子一步把我吃了。”
“我見過它們的遠親,綠色的那種,它們真的吃人。”狩魔獵人介紹了一下這些東西的原型,讓聖殿騎士差點腿軟。
“各位傭兵,冒險者,請注意,你們的任務來了,在一小時零八分鐘到一小時零十七分鐘之後,蟲羣將會抵達第三百七十號兵站。”法師維特的聲音迴盪在整座基地中,讓所有傭兵都站直了身體,開始做好戰鬥準備。
隨着奴隸兵們搬空了那個鐵箱子,箱體內部逐漸露出了複雜的花紋,而高塔中的聲音再次響起:“傭兵們,我需要你們把一隻完好無損的蟲子,裝進這個箱子,你們的任務算完成了。”
那個劍盾小隊的隊長站在了廣場中央:“法師大人!我們完成任務後,應該如何撤離!我們都知道這個破地方守不到最後!”
這幫僱傭兵之前已經計劃過在法師維特抵達的時候,直接將法師控制住,要求對方讓自己離開這個鬼地方。
但是聖殿騎士委婉的告訴他,這麼做的唯一下場就是引來高等級法師,把這裡的一切活物都燒成渣子。
沒有談判,沒有妥協,唯有服從與公平交易,這就是新大陸人對法師羣體的認知。
“我已經付了足夠高的佣金,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一隻活着的蟲子!”法師維特的聲音從塔頂傳來:“雖然我也覺得你們能倖存下來的可能性很低,但是你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在這裡抵禦住蟲羣的攻擊,把它們都消滅在這裡。”
“抱歉各位,我只能幫你們多殺點蟲子,降低你們的壓力。”儘管這麼說着,但是法師的聲音中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
“這鬼任務,老子不幹了!”一個獨狼傭兵向高塔方向咆哮道:“如果我活不下去,你也別想得到什麼蟲子當寵物!”
下一刻,一道從天而降的閃電就將這個穿着金屬盔甲的倒黴蛋劈成了一具屍體,在地上反射性的抽搐。
“抱歉各位,任何可能影響到任務的行爲或個體,都不被允許。”法師維特平靜的說:“你們首先擔心的應該是我的任務,因爲如果任務沒有完成,你們即便是幸運的能從這裡活下來,也會在那之後被我或其他法師從肉體上消滅。”
“任務的優先程度遠大於你們存在的意義。”高塔上的聲音徹底停止了,只留下外面的傭兵們沉默無言。
“好了,別發呆,讓我們優先從這裡活下來再說,你們都聽見了!蟲子們馬上就來了!都打起精神!”狩魔獵人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可沒打算成爲蟲子的口糧!”
幾個玩家相視一笑,這些傭兵這次不拼命也不行了,這對於他們的任務來說是個好的開始。
聖殿騎士指揮着奴隸兵講那個被劈死的傢伙,搬進了營房,一臉凝重的看向了遠方。
儘管太陽已經落山,但是一團人造光源在法師所在的高塔頂端,照亮了整座鋼鐵要塞,讓防守者們能輕易地看見上千米外的地方。
腳下,沿着大地傳來的細微震動感,讓狩魔獵人扛着自己的武器走上了城牆:“準備開始狂歡吧!我們的客人已經要到了!”
女武士從懷裡拿出了那瓶狩魔獵人送給她的‘泰倫濃痰’,當然維託麗雅一直以爲這玩意叫‘綠色熔岩’來着,這個名字是是徐逸塵隨口編的。
維託麗雅在自己的盾牌上敲掉了瓶嘴,一口喝了大半瓶:“總算來了,這TM纔是我想要的生活!”
“戰鬥!永不停息的戰鬥!沒錯,這裡就是我的榮耀之地!”瘋牛站在女武士旁邊高舉着自己的武器,另一隻手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來吧!如果這是我的最後一戰,就讓我用敵人的鮮血,榮耀我的部落!”
蠻人的戰吼鼓動了所有人的士氣。
當其他人走上自己的位置時,瘋牛在女武士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果我們都活了下了,打完了這一仗,你會和我回部落結婚麼?”
“不能,滾。”維託麗雅翻了個白眼,掄起了自己的槤枷,覺得這人怕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