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馬車在一整隊獅騎士的護送下在獅堡門前路過,徑直的行駛到薩里昂公國的邊境。
薩里昂公國面向古羅馬帝國的邊境防線全權交給了獅騎士團負責,而獅騎士團絕不會阻攔獅王的馬車。
“我不能繼續向前了,接下來你們需要步行了。”一直負責駕駛馬車的中年獅騎士輕輕敲了敲馬車的車窗:“我還要返回沙巴克城,也許萊昂大人回來後需要馬車。”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將軍,顯然知道眼前這個穿着黑色袍子的人就是古羅馬帝國人,但是獅騎士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只是靜靜的打開車門,等待客人離開。
參謀整理了一下兜帽率先跳下馬車:“走吧,我們的目的地也不算遠了,對你來說也許我們那更接近你家鄉的樣子。”
徐逸塵走出馬車車廂,對盡職的車伕點了點頭:“辛苦。”
“職責所在。”獅騎士轉身登上馬車駕駛位,掉轉車頭迅速消失在遠方。
“萊昂是個戒心很重的人,雖然我們認識了兩百多年,但是他一直對我心存戒備。”參謀把兜帽一摘,露出自己的金屬腦袋:“在失去了記憶的基礎上,他這幾百年完全是靠着肌肉記憶行事。”
“是敵人,還是朋友,對他來說在見面的第一眼時就決定了,他對自己的直覺相當信任。”參謀帶着徐逸塵走過一片曠野,穿過了一條小河。
美麗的景色讓人幾乎記不起來這裡是獅騎士團和古羅馬帝國的主戰場,只有零星散落在角落中的盔甲殘骸,武器碎片纔給人一種肅殺之感。
“在萊昂出現之前,爲了收回那些儲存着重要數據的記憶體,我們都得朝着人類文明方向掃蕩。”參謀解釋道:“在這些依然相對愚昧的人類眼中,寶貴的複合材料記憶體毫無價值,他們更喜歡拆我們的主機箱外殼。”
“你們在進入沉睡狀態之前,就沒想過自己的基地有一天會被原住民挖出來麼?”徐逸塵對這些已經完全獨立的智械依然保留着警惕之心。
“當然沒有,實際上在我們最開始投放人類種子的時候,是把你們口中舊大陸當成自留地的,但是你也知道,這個世界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參謀很人性化的聳了聳肩:“也許是懼亡者乾的,也許是你們人類自己乾的,總之我們一覺起來,舊大陸上人類和精靈都打成一鍋粥了。”
“其他勢力也在培養人類文明?”徐逸塵從未見過懼亡者,但是打過智械戰爭的他知道,那些智械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最起碼懼亡者們幹過。”參謀坦誠的說:“我們的一支滲透小隊曾經進入過懼亡者的基地,在裡面找到過人類的基因倉庫。”
“我的世界也差點就走上懼亡者那條道路。”徐逸塵跟在參謀後面:“我挫敗了它們。”
“我無意和你進行哲學和道德上的爭論,徐逸塵,你對這個世界來說彌足珍貴,在我眼中你是一個機會,一個變量,這個概念遠比你是碳基生物,還是硅基生物來的重要。”參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重要的是我們現在站在同一個陣營中,我們都不想淪爲混沌的玩物。”
不等徐逸塵說話,參謀一腳踹在了一顆不起眼的枯樹樁上,一條隱秘的隧道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好了,我們已經到了,一條抵達基地的快速通道!”參謀做了個請的手勢:“路途有點顛簸,我們建造這玩意的時候都是爲鐵疙瘩準備的,沒有考慮舒適性,希望你別介意。”
徐逸塵沒有在意參謀語氣中的揶揄,相比於將軍,這個參謀在很多時候表現的比真人還真,他一直在思考,原住民和智械在現在這個場面下,到底哪一方和人類更接近。
就像參謀所說的那樣,在隧道的盡頭是一條毫無保護措施的電磁傳送管道,當徐逸塵踩上那個只有一平米出頭的懸浮平臺時,那玩意還搖晃了幾下,參謀的金屬腳掌自動吸合在平臺上,然後帶着笑意打了個響指,徐逸塵瞬間承受了超過6個G的加速度。
最終強悍的體質和力量讓徐逸塵牢牢的固定住了自己,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正以小角度向地下更深處移動。
“我以爲你們的基地會更有檔次一點。”隨着懸浮平臺驟然開始減速,徐逸塵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物流中轉空間。
數不清的電磁管道把整個地下空間挖掘的宛若螞蟻洞穴,放眼望去巨大的平臺上堆滿了各種物資,上千個造型不一的智械單位正在辛勤工作。
徐逸塵意識到參謀說的沒錯,這裡比虛擬世界任何一個地方都更接近現實世界,整個地下空間使用的都是用新華夏軍方的標準佈局,許多智械單位的外形和設計上依然帶着滿滿的新華夏風格。
“歡迎來到我們的一號基地,也是最大的基地。”參謀引着徐逸塵走向一條相對狹窄的通道:“接下來我要向你展示我們這段時間的成果。”
在沙巴克城,肖政軍大使隔着鐵柵欄日常挑釁黃老邪:“我把徐逸塵那小子放了,上面說讓他隨意發揮,我們不要干涉。”
“外面情況怎麼樣?”黃老邪隨手扯斷了一根鐵柵欄,鑽了出來:“我說老肖,也關了我一陣子了,意思意思得了啊,我出去了。”
“你要是敢出去,就讓人在外面給你打針,你信不信?”肖政軍抱着肩膀:“現在外面可是有一大堆人看着你呢,你鬧事試試?”
人都跨出來一半的黃老邪頓時嘻嘻哈哈的又縮了回去:“我就是想出去看看情況,在這呆着也不是個頭啊,要不然讓我去前線,不是說馬奇諾防線有問題麼,我打探下情況。”
“那邊一天的功夫失蹤了三千多人,你也敢去?”肖政軍大使雙手發力,把柵欄缺口處兩側欄杆掰彎:“等降維計劃開始那天,我再放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