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塵起手就是一個震懾,顯然讓桀驁不馴的上馬賊有點掛不住臉,澤爾丹當場就要翻臉,但他怎麼也預料不到那個巨人般的身影動作居然如此迅速,一轉眼的功夫已經大步流星衝到了自己面前。
盔甲男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失去了瞄準對方的機會,澤爾丹擋住了他的射擊窗口。
【和平使者】巨大的口徑把澤爾丹的臉都罩了進去,上馬賊立刻就冷靜了下來,槍膛中淡淡的火藥味,槍油味彷彿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澆了他一個透心涼。
“探尋我方軍情者,一般都被視爲挑釁。”徐逸塵站在那裡就比騎在馬上的澤爾丹還高一大截:“讓你的朋友把鷹收回去,這次我給馬超一個面子,下次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凱魯斯,收了你的鷹!”澤爾丹的臉色不太好看,冷汗沿着護額向下流淌,他不知道多少年沒受過這種威脅了,上馬賊之所以爲賊,可不是因爲行俠仗義得來的名聲,每個在關外活動的勢力都和上馬賊發生過沖突。
一般來說,來去如風的上馬賊都是強勢的那一方,而現在他們顯然得適應下大戈壁的新生態環境。
盔甲男吹了個口哨,天空中的戰鷹立刻嘶鳴了一聲,掉頭俯衝降落在他的肩膀上,徐逸塵也順勢收回了自己的大槍。
【和平使者】沒有辜負它的名字和口徑,大部分人在它面前都能心平氣和,甚至忍氣吞聲的選擇和平。
同樣是上馬賊成員的馬超立場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依然嘻嘻哈哈的和澤爾丹開着玩笑:“我就說,我在隊伍裡實力最弱吧?這位就是我們的隊長,你有什麼可以和他談。”
雖然這支隊伍沒有明確誰是領隊,但是徐逸塵無疑是那個所有人都默認的隊長,這支隊伍的目的地是凱爾莫罕,是他的地盤,而且這位大隻佬之前在營地裡把所有人都折服了,沒人想去試試他的大炮,鏈鋸劍和拳頭。
“我們帶着善意而來!”澤爾丹的臉色陰沉,看着馬超:“這不是對待朋友應有的態度!”
“作爲一個超凡者,我對你們的到來表示歡迎,但是作爲一個賽里斯軍人,我只會覺得你們的不請自來是在挑釁我們。”馬超的笑臉不變:“而且我和你說過,我在這說了不算。”
盔甲男凱魯斯依然沉這一張臉,沒有發表意見,澤爾丹則惡狠狠的看了眼馬超一眼:“給我你們最終的答覆,頭還等着呢!”
馬超聳了聳肩沒有說話,等着徐逸塵表態。 wWW ¸тTk an ¸c○
“帶路。”徐逸塵的【和平使者】在手中轉了一圈,插回了腰際。
凱魯斯也沉默的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在他斜對面的龍澤則暗自放下了手中的火槍。
“你這樣很不好。”凱魯斯指了指馬超,掉轉馬頭和澤爾丹一起並駕齊驅在前面帶路,馬超,徐逸塵,龍澤,以及天空中的李逍作爲第二梯隊跟在兩人後方一百米的距離。
剩下的玩家則在徐逸塵身後五百米的距離跟隨,防止落入陷阱,沒有人對徐逸塵的行爲和選擇有意義,他們都是軍人,雖然來自不同的兵種,不同的部隊,但是服從命令是刻在他們骨子裡的本能。
徐逸塵那身黑大衣就是旗幟,旗幟所向,兵戈所向!
“頭,此舉何意?”拉開足夠距離之後,馬超纔開口問道:“我覺得他們應該沒有想和我們做對的意思。”
馬超剛纔的行爲幾乎站在了上馬賊的對立面,這對他規劃的商業帝國來說打擊很大。
“你這幾年做生意做傻了?”徐逸塵在奔跑的過程中拍了馬超一巴掌:“他們剛纔的行爲對我們來說是一種示威,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們踏足過的地方,沒有上馬賊的生存空間。”
“是!”馬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麻蛋,既然黃土區已經打算向北擴張了,他還守着個上馬賊的攤子作甚?
而轉過連的徐逸塵,則臉色嚴肅,他在那兩個上馬賊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混沌臭味。
“這幫賽里斯人很強大!”澤爾丹在馬上對同伴說道:“恐怕以後我們的日子不好過了。”
“但是日子總是還要過的,大戈壁很大,而我需要的很少。”凱魯斯依然悶聲悶氣的說着:“只要綠皮一天不滅,這裡就依然是我的家。”
“凱魯斯,那是你,我們需要的可不少。”澤爾丹瞪了凱魯斯一眼:“你是不是最近又偷偷祭拜血神了?別讓其他人發現,再出現意外,你肯定沒法活着走出大戈壁,馬超說過,賽里斯人對四風之神的信仰者從來都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
“顱骨之主的力量在這片土地上不能得以彰顯,我很安全,放心吧。”凱魯斯摸了摸自己隱藏在盔甲下的顱骨項鍊:“我依然是我,能控制好我自己。”
四風之神的信奉者,分別信奉着血腥之風,瘟疫之風,慾望之風,魔法之風,這也是上馬賊這個組織的終極秘密。
一羣因爲各種原因,從混沌四邪神那獲得了力量或指引的超凡者,他們守住了自己的意志,在信仰尚未加深的時候意識到了四風之神的本質。
那些足夠聰明的幸運兒也這裡或者那裡發覺了混沌在北部廢土受到了極大的壓制,慢慢匯聚到了這片大戈壁,成了上馬賊最早的成員。
凱魯斯以前是一名戰神的侍奉者,卻在戰場上因爲殺戮受到了血神的誘惑,發狂的屠殺了一整個村莊的人類,殺死了一隊試圖阻止他的騎士,最終戰神坎帕斯施展了神蹟,讓他僥倖恢復了神智,坎帕斯希望他能選擇光榮死亡,但是凱魯斯有必須活下去的理由,他選擇了違逆戰神的意志,一路逃竄進了北部廢土,成了上馬賊的核心成員。
而澤爾丹,則是慾望之風的信徒,他是個誤入歧途的浪子,原以爲自己只不過是參加一場貴族經常舉辦的宴會,結果卻成了獻給慾望之風的新祭品。
好在,他也有自己的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