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塵終於接到了久違的‘上級命令’,真正意義上的上級命令,一位名叫楚轅的准將科學官直接以科學院的名義聯繫了他。
“科學官赴遠南第一考察隊已經抵達,請任務執行人釋放降落信號,並確保降落場地安全。”楚轅站在甲板上俯視着下方的魔法城市。
這是一座高度現代化的城市,科學官們能看見整座城市被區分成了不同的功能區域,街道整潔,雖然因爲之前的戰鬥不少建築物依然在燃燒,但是這絕對是他們在這個世界見過最有科技感的城市。
“規模比我想象中的小了。”一個科學官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失望。
“這幫兔子精一直都這麼小家子氣,你也不是不知道,就擅長螺螄殼裡做道場。”另一個科學官給自己套上了鷹眼術,以便看的更清楚:“看那些城牆的邊界結構,它應該確實有自我移動能力。”
“驚人的設計,驚人的浪費!”楚轅通過某種玩家自創的法術,在空中對銀月城拓印,一個模糊的3D模型逐漸在科學官手中成型,並且隨着楚轅的觀察逐漸變得清晰。
“我無意於評判他們是不是走錯了路。”科學官‘大鏢客’的手中投出了一道射線,加入了楚轅的建模過程:“但是千年前魔法堡壘能一直運轉到現在,簡直是工程學上的奇蹟。”
這個觀點得到了所有科學官的贊同,但是精靈這種工程學上的造詣根本無法複製,他們爲了能讓某一件造物能長久的運轉下去不受時間的腐蝕,可以爲此付出千百倍的成本,以及同樣多的設計冗餘。
在本土的時候,他們曾經拆解過一艘兔子精祖傳的魔法船,結果發現內部結構確實做到了精益求精的級別,但是這艘船在兔子精手中能服役六百多年的真正原因在於——核心使用全秘銀結構,並且一次性成型。
要知道那僅僅是一艘滿載成員九十人不到的戰艦,儘管速度能達到二十二節,但是它的主要作用只是用來保護內河航道。
理念之爭源自於雙方種族的生命形態不同,人類並非不能製造一艘能服役幾百年的戰艦,但是意義何在?同樣的價格,他們可以製造十艘服役五十年的戰艦,一百艘只能服役十年的戰艦。
而對於精靈來說,他們因爲自己的生命跨度,陷入了一種病態的執着中,對人類來說他們走錯了路。
以楚轅的看法,銀月城既然能釋放出驅動自身移動的動力,就算精靈們當年造個兩百米高的高達出來對正面戰場都更有幫助,最少那個年代的人類土著會感到恐懼。
‘嘭!’
銀月城內釋放了一顆信號彈,陸戰隊員們一般會攜帶這類物品幫助己方軍隊定位。
四艘飛艇很快調整了自己的航向,開始向發信號的方向降落,在這個過程中,一道又一道魔法護盾出現在了飛艇周邊,防止出現意外。
銀月城的精靈應該有襲擊飛艇的能力,他們征服兔子精的時候對這種生物有了很詳細的瞭解。
儘管精靈們在血統上可以確定源自一脈,但是根據各自保留的傳承不同,這個種族的上下限差距很大,有些偏僻角落的精靈部落已經快退化成漁獵文明瞭。
銀月城的精靈顯然屬於另一種,他們甚至搭建了永固型的探測法陣,可以在幾公里外發現大型飛行物體,比如飛艇。
只可惜,探測法陣的控制權限在迷鎖法陣隔壁,書馬鶴已經用自己新學會的古精靈語上手了。
“情況怎麼樣?”狩魔獵人站在書馬鶴旁邊,看着他不斷調整虛空中突然出現的陌生魔法符號,只能虛心的問道:“着陸場準備的怎麼樣了?”
“裝備完畢,瞧好吧!”書馬鶴的雙手狠狠一窩,整座銀月城都閃爍了一下!
在高等魔法學院大門外,精靈們發現凱爾薩斯大人府邸突然爆發出了一片炫光,即使在白天也無比顯眼。
銀月城原本是沒有這個功能的,凱爾塞斯府邸周圍的光源是在夜間用來照明的,畢竟那裡之前是銀月城精靈上層經常聚集的地方。
書馬鶴爲了在科學院那些玩家,那些真正的‘天驕之子’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他在有限的時間裡通過迷鎖系統更改了照明水晶的折射率。
於是楚轅在空中看見了一面宋帝國的龍旗,雖然圖像有些失真變形,但是依然能看清楚大致輪廓。
www .ttκan .¢O
“是書馬鶴,他又跟我們示威呢。”大鏢客笑了笑,指着下面的圖案:“楚轅,咱們降落吧,看來那小子已經把銀月城的城防系統抓在手裡了。”
能成爲科學官的人都是人中龍鳳,他們是新華夏公開的特權階級,在進入遊戲後,這種高傲也被帶進了這個世界,他們抱着研究者的態度看待一切。
無論是宋帝國本身,還是它的國民,那些千年門派,皇家貴族,他們都一視同仁,他們唯一真正感興趣的就是隱藏在魔法背後的奧秘。
書馬鶴同樣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他是天生的超凡者,他的家族在宋帝國內勢力龐大,從小他就是其他人羨慕的對象,無論在超凡者的典範之路上,還是格物致知方面,他都以天才之姿縱橫。
在玩家出現在這個世界之前,傳奇似乎是他道路上唯一的門檻,但所有人都相信,那也只是個時間問題,那些大門派紛紛伸出了橄欖枝,傳奇強者也願意折腰和他想談一番。
但是書馬鶴髮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世界不再圍繞着他旋轉了,當他真的開始注意這一點時,書馬鶴很快就發現,這個世界不是不圍繞着他旋轉了,而是不再圍繞着他那個世界原來的軌跡旋轉了。
新秩序似乎一夜之間就降臨了,在那些舊勢力還沒意識到它存在的時候,就已經悄然無息的深入了這個世界的根基,動搖了他的根本。
書馬鶴不想屈服在命運的玩笑下,他要證明自己。